欺骗

    风风火火赶回襄王府,一进大门就看见赵晟揣着手四处张望,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差点哭出来。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这幅要死的表情,王爷刁难你了?”

    “王爷让我隔一刻钟就来大门看您回来了没,我这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的腿要断在这了!”

    赵晟委屈地眨着大眼睛告状,自从知道主子喜欢王妃后,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家王爷惧内,这个家是她做主,只有她能收拾得王爷服服帖帖。

    “怪我回来晚了,让你受累了,我待会儿就好好说一下王爷,替你出气。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让柳星给你送好吃的。”

    闻言,幸灾乐祸的笑容快速浮现在他脸上,再三让她保证一定会说道他家主子后,他才安心行礼离开。

    见人走后沈玥瑶笑着摇了摇头,快速赶往昭晖院,此刻她还不知道,后续将会面临多么严峻的问题。

    前脚刚踏进主院,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低气压,正房门外碎了一地的瓷片,侍从低着头清扫,侍女坐在屋檐下擦着眼泪,还有一个在暖心安慰。

    当见到她走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眼睛瞬间放光,好似看见救世主一般。

    沈玥瑶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马上要倒霉的感觉。

    一脚踏进屋内,一股寒意顺着脚地直窜上背脊,紧接着一道森冷目光集中在身上,她不自觉打起了哆嗦。

    “你还知道回来?”

    堪比深闺怨妇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沈玥瑶心里暗恋一声糟糕,赶紧挂着笑脸朝声音的主人走去。

    谢晏川此时正坐在东次间靠近窗台的膳桌膳前,脸黑的不能再黑,表情好似抓到彻夜不归的妻子一样,她吞了吞口水,有些怕怕的。

    等下,她为什么要怕他?

    没记错的话,她出门报备了回娘家,又不是出去偷人,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走到饭桌前坐下,按着回来时想好的话术应对,“对不住,有些事情耽搁回来晚了,其实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虽然她道歉很诚恳,但他并不买账,态度还是很冷硬,“你去哪儿了?”

    被他这么明知故问,她一下子蒙了,有种被人发现的慌张感,但还是镇定回话。

    “回镇国公府呀,我不是让侍女传话了吗?”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耐着性子重复问题,“我再问一遍,你到底去哪了,你想好在回答?”

    糟糕!

    暗叫一声不妙,她手上开始爬满汗珠,心虚地偷瞄他神色,见其双目眼神坚定,结合他一直强调她去哪儿的问题,不由得想他是不是知道了她没回家?

    不应该啊,她出去的时候身边没熟人啊,而且用的还是普通马车,路人也不可能认出来,除非……

    她顿时眼神犀利地望向他,语气里带着愤怒,“你派人跟踪我?”

    “你在变相承认没回镇国公府。”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一副山雨欲来之色。

    “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没资格管。”想到他不信任自己,她说话都夹枪带棍异常伤人。

    谢晏川眉眼微微下垂,眼神失去光彩,声音确是带着怒气。“你不该骗我!”

    沈玥瑶不服气地反驳,“你不查我就不会知道我骗你。”

    “我没让人跟踪你,是赵晟回府时看见你往城门去,根本不是回镇国公府。”

    他如鲠在喉的滚动咽喉,试探地语气问向她,“庄怀笙的玉佩是你拿走了,你今天是去见他,对吗?”

    “没有。”

    兄长的身世关乎性命,她不想让他有任何暴露,乃至被继母发现受伤害的风险,所以她下意识选择否认,又怕他察觉谎言,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转到饭菜上。

    眉头微微跳动一下,他咬着牙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变得非常平静,又透着寒意。

    “吃饭吧。”

    见他拿起筷子夹菜,沈玥瑶以为过关,立刻应了一声“好”。

    可当注意到他像个机器人一样进食时,她明白不是自己骗过了他,而是他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无需再问。

    也罢,眼下他有不打算追究,而她也解释不了,就让此事暂时翻篇,等以后解决了继母,再好好跟他解释。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很压抑,说到底都是自己骗他理亏,她夹起桌上一块清蒸鲈鱼放进他碗中,想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人家不领情。

    谢晏川看都没看鱼一眼,直接夹起来扔进骨碟里,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吃饭。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正怒气翻涌,同时亦心如刀绞。

    今日赵晟派出去找她的人回报,她进了庄怀笙的府邸,当时他就想冲过去问她,为什么要瞒着他偷偷与庄怀笙私会?

    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只因他不想恶意揣测她的行径,想着她或许有苦衷,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先听听她解释。

    没承想一次一次给机会,换回来的终究是欺骗,他气愤又心痛,恨不得大声指质问她是不是庄怀笙?

    可他终究是不敢,害怕肯定的答案他会承受不住,索性当她就是回了镇国公府,这样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朋友关系。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还是襄王妃,他就有机会能将她从庄怀笙手里抢过来。

    至于庄怀笙,只要他以后不在纠缠瑶儿,他会留他一命,否则他会让他身败名裂,亲自送他上黄泉路。

    他的愤怒与怨气交织在心头,手上捏筷子的力道不断加强,在一声清脆的断木声后,筷子被他折成两段。

    突如其来的“咔嚓”给沈玥瑶吓得一激灵,眼皮微掀就看见谢晏川手上的筷子断了,浑身还散发着杀气,她额头冒着冷汗,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妈耶,她不就撒个小慌,他至于气到要杀人吗?

    惨了,她今天该不会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求生欲赶着她脑子飞速运转,就怕晚一点小命休矣,突然脑中闪过三十六计的上策,点燃了她余生的希望。

    她抖着手两碗筷小心放下,刚起身走人时,侍从进入屋内,她又赶紧坐了回去,忐忑不安地佯装吃饭。

    “王爷,门房来报,礼部尚书长女求见。”

    一听是秦思华上门,沈玥瑶心中恐惧全消,睁着大眼睛就看谢晏川的反应。

    “请秦姑娘去云来居稍作休息。”谢晏川一边擦着嘴,一边交代侍从。

    侍从得令后行礼出了院落,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需要的屋子异常安静,四周空气又变成低气压。

    从谢晏川答应见秦思华开始,沈玥瑶心里就怄着气,倒不是因为他忘不掉白月光,毕竟面对美好的人,不心动才是有问题。

    她气的是自己不争气,跟他相处快一年了,愣是没让他对她有一点心动就算了,偏偏自己也没发现早就喜欢上了人家,以至于错过了最佳俘获他芳心的时机。

    现在白月光回来了,她才知道追求人家,已经晚了!

    怎么办呢?

    一点也不想他去见秦思华,现在他们多见一面,感情就加深一分,她要为自己打算才行。

    她的脑子还算争气,这会儿就已经想到阻止他们见面的办法了。

    这时谢晏川也站了起来,想来是去见白月光了,她立刻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呻吟起来。

    “哎哟,肚子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嘴里喊着,还怕他跑了,伸手捉住他衣袍一角。

    谢晏川神色紧张地蹲下来为她查看,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我跟你吃了一样的东西,并无不适。”

    “我不知道啊,就是突然间肚子很痛。”

    说完,她直接躺地上打滚,咬着嘴唇装作强忍痛苦地样子,这可把他急坏了,忙弯腰将她抱起,往卧房方向走去。

    刚躺到他的灰色调架子床上,他便扯着嗓子命人去请府医,她深怕府医来了露馅,赶紧捉住他的手阻止。

    “不用麻烦府医,我躺会儿就好了。”

    他皱了皱眉,不暇思索拒绝,“不行,你疼得这么厉害,必须看大夫。”

    “我真不用。”

    “讳疾忌医,不可取。”

    见他又要喊人来,她一时情急伸手大力将人拉住,却忘了那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力道,惹来了他怀疑打量。

    她立刻松手,紧闭双眼,捂着肚子在床上来回翻腾,而他却没了之前的紧张与心疼。

    静默地看着她折腾,目光扫过她干净没有一滴汗珠的额头时,他脸立刻拉了下来。

    她又在骗他!

    这个意识让他非常愤怒,但又怕自己的怒火会伤着她,只能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极力克制着头上跳跃的怒火。

    见她没有要停止演戏的意头,他又气又无奈,干脆起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突如起来的抽身离开,她一下就慌了,以为他着急见白月光,要抛下她,只能继续捂着肚子,用更大声的疼痛挽留他。

    “川儿,我这么痛苦了,你还要抛下我?”

    谢晏川眼里没有温度,语气毫无波澜,“不舒服就喊大夫,我不会治病,留下来也没用。”

    “若是我想你留下来呢?”

    “秦姑娘还在等我。”

    丢下这句话,谢晏川头也不回地离开窝卧房,只留下满眼失望地沈玥瑶独自躺在床上难过。

    白月光果然是白月光,终究她还是比不过,但她不会就此放弃。

    呵,你们两个想谈情说爱,门都没有!

    这就去给你们两个搅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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