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另一头的麦格看着浑身仿若冒起尖刺的莱西缇亚(1),这样的情形不可避免的激起了一些往事的回忆。
她忧心忡忡地捂着心口,最终还是没有上前再参与,挥手将走廊里停留的小豆丁们指挥去上下一节课。在原地深呼吸几次后,她毅然决然往校长室方向走去。
从旋转阶梯往上走,邓布利多坐在桌后,看见麦格,轻快地打招呼:“下午好,米勒娃!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有一些蟑螂堆。”
麦格注意到他对面正撤走的茶杯,还残留着热气的茶杯正飘向角落的石盆,桌面的茶具过分讲究,麦格轻皱着眉,意识到上一位访客是谁,“我不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阿不思。”
“我也不确认,米勒娃,我会盯着他的。”邓布利多浅饮了一口自己的茶,决定再加一勺蜂蜜,“发生什么事了吗?”
麦格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不再多言,她理了理长袍坐下。
“那个孩子,莱西缇亚。这样说实在奇怪,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哈尔皮……阿不思,他们说这是她的孩子。你觉得有可能吗?这完全没有迹象。”麦格碎碎念,接过邓布利多递来的茶,握在手里,她迷茫道:“阿不思,这是对的吗?重复以往的事。”
邓布利多关切地拍了拍麦格的手背,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慢悠悠,这意味着一切都在掌握中。
“别担心,米勒娃。这并不是重复,我相信一个赫奇帕奇会证明自己的。”
“事实上,魔法部也来问过我,我对他们说这或许是她的孩子,噢,当然,这还是个谜题,或许哈尔皮有自己的传承也说不定,但这个结论我们知道就够了。”他用小巧的银勺搅拌茶水,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
“什么?阿不思,这……”麦格放下茶杯,她的猜想即将脱口而出,但那太荒唐了,在这犹豫的一秒,邓布利多沉静的眼神令她冷静下来。
“放轻松,米勒娃,这学期才开始没多久呢,呵呵,来一个蟑螂堆吗?”邓布利多的银色胡子随着他动作一起动作。
麦格看着他推来的水晶罐,手指已经触碰到边缘了,她还是放弃了,“算了吧,下次。”
变形课教授今天还有一堆作业要改,格兰芬多院长也有一堆事务要处理,麦格与邓布利多道别,离去的步伐较来时轻松了许多。
身后的邓布利多遗憾的独自享用,继续与墙上的画像们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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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西缇亚又一次走到这个石像兽底下,前两次邓布利多都不在,她这次又来碰碰运气。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是她自己的,皮质封面嵌了好几颗宝石,里面写满了她筛出的线索——不至于暴露她为什么知道,同时可以帮助别人的线索。
或许带翅膀的都有些共通的天性,莱西缇亚也对亮闪的事物青睐有加。即使她在梳妆打扮上极力克制自己,这几天在校长室门口徘徊的叮叮当当小巫师只有她了。
麦格远远就注意到她了。
她上前,出声:“哈尔皮小姐。”
莱西缇亚立马转身,抬头看向麦格,礼貌打招呼:“上午好,麦格教授。”
麦格看见她熟悉的稚嫩面容有些愣神,她避免与她金色眼睛直视,询问道:“我注意到你在校长室门口,校长昨天就出了霍格沃兹,哈尔皮小姐,我不确定你能不能见到他。或许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麦格教授,我可以等待。”莱西缇亚回答,麦格教授不像是简单闲聊,据莱西缇亚的印象,她也不会,莱西缇亚思考着有没有学生不能随意接近这层楼的规定。
“别紧张,哈尔皮小姐。现在是冬天,这样干站在走廊不是明智的举动,我不能让学生在放假前感冒。”麦格不介意莱西缇亚过分紧绷的状态,她的确是担心她着凉才过来的。大部分学生这段时间都在休息室里。
她邀请莱西缇亚和她一起回办公室,或者回休息室去,正说着,头顶的石首发出熟悉的咔咔声,狭窄的旋转楼梯再次出现在面前。
“我想校长回来了。”麦格手叠在一起放在身前,她对着看着入口发呆的莱西缇亚提醒道。
莱西缇亚看看她,又看看入口,提脚走了进去。
目送莱西缇亚消失在转角,麦格转身离去,今天依然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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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早知道她要来,屏住呼吸走过那一墙的画像后,邓布利多桌前摆着两个茶杯。
他和她上次见面没什么区别,银亮色的胡子,穿着一件绣着细闪枝叶纹的袍子,“上午好,哈尔皮小姐。”邓布利多笑着招呼道,两个银勺在他们的杯子里自己搅拌着。
莱西缇亚轻声坐下,她还没准备好开口,她以为今天也和前几次一样进不来。
在勺子偶尔碰上杯壁发出声响的室内,邓布利多似乎只是单纯在门口发现她,邀请她进来而已。
“来一些滋滋蜂蜜糖吗?”糖果们跑着在莱西缇亚热可可旁堆在一起,“我路过中庭时看到了好几个雪人,真是可爱又闪亮,听说是你给它们加上的吗。”他闲聊。
莱西缇亚坐得笔直,闻言颔首,就算知道他极其嗜甜,她还是不自觉拿起一颗拆掉放进嘴巴里,尚可忍受,她把糖果嚼碎吞下后说到:“是的,校长。”
邓布利多等着莱西缇亚自己放松,果然,聊着她和朋友们的事,喝了半杯可可后,莱西缇亚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姿势没变,话多了。
而他对于莱西缇亚的知无不言有些惊讶,他主动提到:“大概十几年前,也有一个哈尔皮坐在我对面,像你一样。”
仿佛幻视到那个阴郁的身影,邓布利多眨眨眼,身前疑惑又好奇的莱西缇亚清晰起来,“不过她可不是来找我闲聊的,故事很复杂,不过我相信没人会反对她是一位可敬的朋友。”
他主动提起,却又三言两语结尾,莱西缇亚差点忍不住追问,身后有画像发出冷哼声,莱西缇亚回头看去,依然是一大片熟睡的画像。
她转回来,脑中思绪飞转,最终不管不顾开口。
“伏地魔会复活。”
在她说出那个词的瞬间,整个校长室陷入寂静当中,气氛却因墙上画像瞪视而焦灼。
“我收回刚才合格的评价!”刻薄的声音在各种低语中突出,下一秒这些低语都消失了。
邓布利多缓缓放下手,无声无杖。
他的蓝眼有一瞬极其锐利,他以一种安抚的情绪开口道:“每个巫师都会因为恐惧而时常有这样的担忧,哈尔皮小姐,这是没关系的。”
莱西缇亚意识到这些画像或许比想象中更多话,一时上头说出后她反倒冷静了不少,虽说邓布利多听起来不以为意,但莱西缇亚莫名觉得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最近老是做噩梦,可能是复习魔法史的缘故,我梦见了些历史事件。”莱西缇亚补充道,她做出了符合自己年龄的惧怕模样,仿佛刚才说的的确是胡话。
“这是个不太好的消息,莱西缇亚,极有可能是黑魔法残留。”邓布利多听见她说的,皱起眉头,“塔塔不在了,我会托人帮你预约一次身体检查,就在离校前,如何?”
莱西缇亚乖巧点头,“好的,校长。”
“希望一切都没事,莱西缇亚。”邓布利多起身,他和莱西缇亚一起走到楼梯处。
他看到莱西缇亚怀里的笔记本,“啊,差点忘了,祝你获得好成绩,哈尔皮小姐。”
“当然。”莱西缇亚看见邓布利多朝她眨眼,她颔首与他告别,“再见,校长。”
随着底下石首又合上的声响,校长室里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包含着个别画像抱怨的状态。
对这样的控诉习以为常的邓布利多站在窗前欣赏外边的景色。
“把守灵魂通过的入口,有趣的故事(2),你觉得呢,福克斯?”他朝栖木上小憩的福克斯问道,“记忆也是梦境重要的灵感来源,看来哈尔皮小姐对于魔法史的复习很是投入,我也不愿意梦见那段日子。”
回答他的是福克斯的几声脆啼。
“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福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