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深夜回来。

    红珠留着灯，躺在床上等他。

    听见脚步声，她把灯拔亮，提灯迎出去。

    当归紧走两步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进屋，进屋再说。”

    红珠知道事情成了，欢喜道：“嗯！”

    两人进屋，当归把门关好，站在门边咧嘴笑道：“红珠，丁财管事答应了，带我们一家去余杭，我伺候茉莉花，你跟着打杂。我担心这边花房管事使绊子，丁管事说不碍事，二太太亲自找大夫人要人，大夫人跟二太太亲近，不会不答应，这次真的是板上钉钉了。”

    红珠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当归哥出马，一个顶俩。一下子把事情办妥了，还不花一文钱。”

    一灯如豆，跳动的灯火印着红珠美丽的脸，当归看得眼热，向她走过去：“红珠妹妹……”

    红珠看一眼回家沾枕头就睡，睡的四仰八叉，雷打不醒的闺女，把灯吹灭，伸手攀住丈夫。

    很久之后，当归小声道：“忘记说件事了，二房守门人的差事，落到重楼两口子头上了。”

    “啊？”红珠本来快睡着了，闻言立马精神，爬起来问：“你听谁说的？”

    “丁财管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财管事没说。”

    “哦！”红珠心里有些不舒服，转念想到自家也不差，翻身睡了。

    当归替闺女和妻子盖好被子，也闭眼睡了。睡时迷迷糊糊听见重楼家似乎有什么动静，已经没有力气去关注了。

    重楼在收拾东西。

    他早上下值，回来睡了一觉，起来一直在收拾东西。

    二房一给他升等级，他立马搬出去。在这里住得够够的了，一刻钟也不愿意多住。

    家里东西看着不多，收拾起来没完没了，他偷偷扔掉不少，最后收拾出十几个包袱。

    紫珠感觉有几分不踏实，忍不住问：“重楼，真的能行吗？”

    重楼眉飞色舞：“当然能行。丁管事被我抓住把柄，为了自己的前程，只能乖乖听话。你就放心吧，等你男人带你过好日子。”

    紫珠被说动了，满面娇羞望着丈夫：“嗯，我等着你。”

    重楼看着她的样子，想起昨夜丰乳肥臀的女人，疾步走到床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含糊道：“紫珠，我想你了。”

    紫珠把他向外推：“不行，我还在月子里，不能行房。日后也不想动不动行房了，生太多孩子，已经怕了……”

    “怕什么，凡事有我呢。”重楼手上用力，紧紧抱住紫珠：“夫妻不就是干这些事的吗，克制什么克制。再说月子里怎么就不能行房了，从前咱又不是没行过，最后不也没出事？”

    紫珠苦不堪言，使劲挣扎：“不，我不愿意，你不能逼我，我不愿意……”

    两人动静闹的大，惊醒了几个儿女，枝庭哭着爬过来推父亲：“放开娘亲，你放开我娘亲……”

    老二老三也过来推，老四吓的哇哇大哭。

    重楼气怒攻心，飞起一脚要把几个儿女踢出去：“滚你娘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敢推老子，老子好叫你们知道……”

    紫珠爬起来抱住重楼，把他抱的紧紧的，哭着道：“别生气了，求求你别生气了，我都听你的，我给你……”

    重楼平静下来，一把掀开妻子的衣服。

    枝庭愣愣坐在边上，听见娘亲破碎的声音：“闺女，偏过头去，带弟弟们睡觉。”

    枝庭无声哭泣，用小手轻拍弟弟，把他们哄睡，自己睁着眼睛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