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
肖羽微微拧着眉头,说:“有个新发现。第一军团的那个‘King’,好像醒了。”
“是嘛。”霍恩,看着她,一双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带着几分凝视的意味。
“白天我和伦恩对了手里的线,绕不过。我要是没记错,当年几个头派家族里面,除了死的伤的,现在最高的就是你家了吧。”肖羽垂了垂眼睛,想到了那天隔着医疗舱看到里面沉睡的人,一个男人。“……一线之遥的军团长,联邦出名的青年俊秀,你一定会成为他的目标的!”
霍恩眼底带着一种翻滚的情绪,灰色的眼眸仿佛也随着他的情绪而变幻。
挂断通讯,肖羽拉过一条毯子,裹紧自己因为发病而浑身冷汗直冒的身体,慢慢合上了眼睛。
——一条锁链,横贯两边,细细的,就在她的脚下。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如古董片般慢悠悠地回映在她脑子里。好吗?当然,一眼,乌发长眉,眉宇的刻画会是最神奇的雕刻师的手艺。她猜想,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沉睡使得的缘故,又或许他本身给人的感觉,便是这种仿佛古蓝中走出的文人墨客。
伦恩说的没错!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样的人存在,无需行动。胸腔中失控的心跳,耳畔仿说呢喃的谣言,那么近有那么远,只能等着的肖羽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失控感,蜷缩着身躯,喘着气睁开,她还想再做点什么,不要等待,她要自己主动去看看命运的礼物……
门被敲响了三下。
快速洗了个澡,换上灰色家居服的肖羽拿着毛巾擦着打湿的发尾,朝响声看去。
“这么晚了,有事吗?”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能在此时出现在她家,她的房门外的人,不做他想。
“听到你房间有动静,还在背书吗?”向恒站在房门前,高声问:“需要帮忙吗?”
肖羽不想见人,尤其是她现在情绪阀值不稳的时候,“不要,我自己可以,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门外拿着银色针剂的青年的手因为她的回答,而松懈下来身躯,应了声:“好。那你也早点睡啊。”
肖羽答应了。
……
又补考完一门,临近尾巴,首都星的天气进入雨季,也算是一种怀念,一年总会有那么两三个月如此。
咖啡厅的位置不算显眼,但装潢很显眼,一整个大手笔的复古风格,价格不菲的俱全实木桌椅板凳,顶上颇具浪漫气息的星月还有动物的夜灯,明明暗暗,闪烁在雨季中,肖羽带了一份白卡,坐进一个角落的位置。
今天算下来她的考试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和曾经的学长学姐如今的同期们,一起拿到毕业证,当然现在还多个步骤,她得再读个治疗师课程的书。作为一个治疗师,这个有且得读呢!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这一点偷来的闲时,还是让她就这么喜欢,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两个小时后,她看到了想要的,一个长头发,穿着风衣的青年男人。
她主动的走到他身旁,泛着眸子,看着他,“叔叔好,我是肖羽,您可以叫我小羽。”
青年的眼神从她的身上扫过,唇角微微一勾,看着小姑娘眉眼明亮如含星,笑起来眼角弯弯的,真就是个小姑娘啊!头顶吊起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睛……青年的眼底浮出一丝的柔软。
他看着这么个天真的小姑娘,笑的一脸温和,若是不知情的,怕是以为这是个友好的会面,男人微微附身,在小姑娘的头上揉了一把:“你好。我们认识吗?”
等等,认不认识的,你就摸人脑袋?
肖羽唇角的笑挂不住了,她昨天,刚刚,洗干净的,头发啊!
不是,你洗干净手了吗?消毒了吗?就摸人脑袋上的头发。
她的表情让他看着觉得好笑。于是跟着小姑娘一起,往她来时的位置走去,是个拐角里面位置,还挺不容易被发现。
男人一瞬作出了判断。
在橙黄色的暖光下,小姑娘的脸也不知道被他挂到哪个相框里头去了,真得好好看呢!肖羽从实木柜台子那边自助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到他的面前,一杯自己喝了。
首都的雨是缠绵。
“小羽?你看过星辰倾空吗?”他的话题提及很自然的问起。
“哪的?”肖羽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
青年男人沉默了很久,肖羽就那么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有人说过,漂亮的人他的脸,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牌。不巧但很幸运的是,她就有这样一张。
男人靠坐椅背,说:“你说的是哪个,就是那个。”
“好几个呢。”在这点儿上,她坚持,“怎么能说哪个,就是那个呢?”
青年瞟了一眼外面,转而又回到女孩脸上。
“你问这个,那就是看过。既然看过,怎么就我说是就是哪个了?”她顿了顿,对青年男人认真的说道:“你这样的想法,不对。这种感觉,好像都可以,随便一个的东西就可以轻松替代了。那当初坚持的时光,就成为了最好的浪费!而且是对坚持的人来说,最大的伤害。”
他看着她的眼光,示意继续。
“……攒点钱,有个伴儿,再找个地方买个房子有个家,再给自己做个事儿。就是这样。没什么东西可说的。”她状似乖巧的想了想,对他说。
然后端起桌上放了很久的桃子蛋糕,等着他。
背对着的男人坐在位置上,略显得清瘦。
忽然之间,他运转得飞快的思维里,闯进了一丝雨声。
他在想什么?
此刻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听她说完他在想什么?肖羽端坐在那个很舒服的椅子上,默默地猜着,她真的想知道,在想什么?会想什么?想什么?
对于离开,肖羽无法去说。
她还是执拗。这是两个人彼此之间的事情,任何一个,除去两个人彼此的任何一个,哪怕半个,哪怕不是人,都没有资格。
不够。
她的目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着对面青年男人。
“你知道的。”这些东西,你知道的啊。
青年看着天真的肖羽,盯着,很久很久,仿佛雨夜里的孤灯只有这一点微光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