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风飏站在生命科学学院门口的石阶前，身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黑色的休闲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白球鞋，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挺拔。

    他手里捧着一束散发淡淡清香的白色马蹄莲，他记得她说过最喜欢这种清雅的花。

    谭湘从实验室小跑出来时，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风飏伸手扶住她，目光扫过她白色实验服上斑驳的试剂痕迹："做实验这么辛苦？"

    "等你来，再累都值得。"她挽住他的手臂，带他穿过橱窗内立着动物标本的走廊。显微镜下的细胞标本、电脑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图、角落里成堆的玻璃仪器——风飏安静地听着她讲解，裤脚不经意蹭到地上的水渍也浑然不觉。

    "这个实验估计要做三个月..."谭湘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响起导师的来电。她匆匆告别："等我一个小时！食堂二楼等我。"

    风飏站在实验室窗前，看着她小跑着穿过开满鸢尾花的中庭。阳光透过玻璃在她发梢跳跃，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军营里辗转难眠时，曾在日记本上写："她认真时的样子，比玉兰花还耀眼。"

    食堂里人声鼎沸。谭湘端着两碗牛肉面回来时，发现风飏正笨拙地用筷子戳着那碗云吞——这个在训练场上所向披靡的军人，此刻对着滑溜溜的云吞束手无策。

    "用这个。"她自然地抽走他的筷子，递上勺子。金属勺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风飏看着她吃得这么香，突然轻笑出声。谭湘愣住，随即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饭后他们来到镜湖边。五月末的晚风裹挟着槐花香，远处路灯将树影投在水面，碎成一片流动的银河。三三两两的情侣倚在栏杆边、坐在草地上、躲在小树林里……嘻嘻嗦嗦说着悄悄话，有人大胆地十指相扣，有人害羞地隔着衣袖传递温度。

    "他们..."风飏微微别过脸，喉结滚动。

    谭湘感觉脸颊发烫，假装看湖面倒影："要、要不要去那边坐坐？"她指了指远处的长椅，却在转身时被路边的石子绊了一下。

    风飏几乎是本能地揽住她的腰。两人骤然贴近的距离让呼吸都停滞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松木香混着晚风的清爽，他看见她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的细碎阴影。

    湖对岸突然传来情侣的亲吻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起哄。谭湘耳根烧得通红，正想后退，却感觉风飏的手轻轻托住了她的后颈，拇指摩挲着她颈后的肌肤，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谭湘心跳漏了一拍，她仰起脸，对上风飏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漆黑深邃，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

    "可以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谭湘闭上眼睛。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唇被轻轻覆盖。风飏的吻青涩得不可思议，像蝴蝶试探性地停驻在花瓣上，温柔得几乎让人心疼。他右手还保持着托住她后颈的姿势，左手却紧张得攥紧了上衣的下摆。

    谭湘悄悄回抱住他的腰，指尖陷入他腰间结实的肌肉。这个动作似乎给了风飏勇气，他的吻渐渐加深，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变成带着克制的热情。谭湘尝到了他唇间残留的薄荷糖味道，混着晚风中的槐花香，让她头晕目眩。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风飏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长跑。月光下，谭湘看见他眼中跳动着细碎的光芒，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

    "谭湘，"他声音发颤，"我爱你。"

    远处突然绽放的烟花照亮了湖面，也照亮了少女含泪的眼睛。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在又一次吻落下时，悄悄把珍藏了二十年的初吻，献给了这个穿军装的她深深爱慕的人。

    夜风卷起玉兰清香掠过他们交握的手，像时光在见证这个吻——不早不晚，刚好在他们都准备好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