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白岫烟只能面带不甘与云墨先行回妖族了。毕竟谁都没有想要张口留他们的意思。
一步三回头,走进重新开启的空间裂缝里,白岫烟拼命朝竹叶摆手,在空间裂缝闭合前一直扯着嗓子对着竹叶喊:“宝宝,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化形了幸苦一点多照顾照顾你的姐姐,吃得用得要是不够就跟母后说,母后让你父王给你安排……”
直到空间裂缝完全闭合,云墨跟白岫烟的脸全部消失,她的声音似乎还在小楼内回荡。
竹叶全程面无表情站在夏灼的身侧,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摆,直到整个空间只剩下自己人,他的肩膀一塌,表情也变得沮丧。
余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的夏灼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变化,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了,因为你母后的话不开心了吗。”
只到不到她腰部高的黑色小脑袋就上下点了点,然后马上又左右摇了摇。
“我不知道。”竹叶的语气有点迷茫,今天的信息量对他来说他太大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们。
理智上他觉得不可能,但情感上他又希望她……说得是真的……
如果……
他想信……
但是他不敢……
夏灼顺着衣角牵起他的手,小小软软的一只还没有她半个手掌大,能被她完全包裹在手里。
手掌被牵住,竹叶抬头看向她,她从他黑溜溜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迷茫。
笑了笑,夏灼牵着竹叶的那只手掌心用心向内捏了捏,另一只手又摸了摸他的头,看见他刘海乱了顺手整理了一下。
“那我们就慢慢想,不要急,你父王母后今天说的话能信几分我们还不得而知,现在想不信也没什么。”
捕捉到竹叶的不安,夏灼给他假设了一个可能。
“可以吗?”竹叶眼睛一亮。
夏灼肯定点头:“当然,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又不了解他们不是吗,我们不信也是正常的呀,这是正常的防备心。当然,不过为了不影响我们以后的判断,我们要想办法去验证他们话的真假。”
竹叶的眼睛更亮了:“怎么验证?”
“嗯……”夏灼单手摸着下巴做思索状:“我也不知道欸。”边说边用余光观察竹叶的表情,看他眼神黯淡了几分,嘴角一勾竖起一根食指:“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园长。”
看竹叶的眼睛里快落满问号了,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有时候自己做不到事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园长很厉害来着,找他帮忙准没有错。”
“真的吗?”竹叶已经被夏灼说动了,迫不及待想要去找鹤知瑛了。
“是不是真的我们去问问园长不就直到了吗?退一步想,就算园长不知道,他肯定也知道谁知道,找他一定不会有错的。总比我们自己瞎想来的好,是不是。”夏灼其实也不知道找园长有没有用,只是看不得竹叶小小的一团被阴云笼罩,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而园长刚好不在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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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比这更好用的人吗?不管园长知不知道,至少他不在的这几天,就能转移竹叶的注意力几天。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同样不在园里的木辰,已知木辰作为下属已经是统领了,作为园里最大的领导,他应该职位更高吧?这意味着他知道的信息可能会比木辰多。
综合来看,园长真是最优的人选。
越想越有道理,夏灼还问一旁的木星:“木星,你说是不是。”
迎着竹叶期盼的眼神,木星点点头:“等主上回来,我们可以问问他。”
得到木星肯定的答复,竹叶完全信服了,他保住夏灼的大腿开心道:“谢谢你,夏夏。”
夏灼会心一笑,摸了摸他脑袋:“好了我们回去吧,花花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嗯嗯。”
回去的路上,他们一致决定今天谈话的内容在弄清楚白岫烟所说的是真是假之前,暂时不告诉现在在宿舍楼等他们的四小只。
按竹叶的意思,就是现在的生活很好,他跟花花都很喜欢,没有必要掀起不必要的期待与可能的波澜。
“如果,她……说得是假的,只有我知道就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姐姐的心情。如果,她说得是真的,那就再跟姐姐怎么办。”拉着夏灼的手一只没有放开,竹叶思考了一路在快到小白楼的路口上,他突然停住抬头向夏灼这般说到。
“好。”夏灼头点得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开始等待园长归来。
就这么等了好几天,等的花都些了,也没有看到园长的踪影,夏灼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路过的木星问道:“园长是回妖界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木星挠挠头,思索了半响摊手:“应该是吧,其实主上的行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也不会跟我报备啊。”
听到木星的回答,夏灼仰躺倒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园长可真是个大忙人,怎么偏偏这几天不在呢,给我急得啊。”
木星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好奇道:“竹叶都没急,你怎么急成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夏灼翻了白眼:“你才太监,你全家都太监。我这不是好奇嘛,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这个做什么?”
夏灼翻了个身,趴到沙发扶手上:“好吧,看来八卦这个东西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这种闲得快长毛,急需八卦救命的感觉谁懂啊!木星肯定是不懂了,这不,木星看她长嘘短叹的,留下一句“要是无聊你就看电视,我也去训练了”就离开了。
客厅里又只剩下夏灼一个人,她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现在每天几个小家伙雷打不动地去所谓的训练,下午她一个人没事做就更无聊了。卫生不需要她做,还没到晚饭时间,喝了几天茶了暂时不想碰茶叶了。
心里压着事书也看不进去,越想心里越是刺挠,像是有一百只妙妙在心里抓啊抓的,忍不住喊了一句:“真的好想园长啊,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需要他!”
余光里,看到门口有一个影子,她下意识以为是木星,看她站了半天也没有进来,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吗,怎么不进来。”
问完半天也没有人回答,她才感觉有哪里不对,转头顺着影子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摆。
嗯?夏灼脑子里跳出一个问号,木星换衣服了,刚刚好像穿的是黑色的啊?下一秒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缓慢的抬头,咔、咔、咔……脖子像是一台生了锈的机器。
看清影子主人的长相时,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园?园长?!!”天哪噜,园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吧。
夏灼一个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得太过于慌忙拖鞋都甩掉了一只,她伸脚去够那只鞋子,不曾想越够越够不着,反而把鞋子往沙发底部推得更里面了。
鹤知瑛站在看门,看她明明一个人却干出了兵荒马乱的阵仗,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点:“想我了?”
啊?这下生锈的是夏灼的脑子了,右脚僵在半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园长在说话吗,他在说什么?
许是夏灼脸上的迷惑太明显,鹤知瑛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但有好像是她的错觉:“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你说想我了,想我……做什么?”
最后几个字的尾音像是转着圈圈,摇曳着长长的尾巴蹦进她的耳朵里,长到这一次足够她听得很清楚,但听清园长在说什么后,她恨不得自己聋了听不见。
心里疯狂的土拨鼠尖叫,脸上麻木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夏灼磕磕巴巴地摆手解释道:“园、园长,我没有想你,不,我是说是在想你,但不是那种的想你,我主要是想你,呜……。”
着急想解释清楚自己意思,结果不仅没有把话说清楚,车轱辘一样翻来覆去越说越乱,一着急还咬到了舌头,痛感侵袭大脑酸意瞬间涌上眼角,这下更说不清楚了。
鹤知瑛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笑意,走进客厅从沙发底下找到拖鞋,握住夏灼的右脚将鞋子给她穿上:“不要急,慢慢说,没有人催你。”
右脚猛不然被人抓住,夏灼下意识想往回缩,布料鹤知瑛用的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弄疼她也挣脱不了。穿好拖鞋右脚重新落地,脚掌上似乎还遗留着他的温度,夏灼不自在的蜷了蜷脚趾。
眼角擒着泪花,夏灼低头愣愣地看着鹤知瑛,将右脚玩左脚后藏了藏半响后闷闷道:“谢谢园长。”
“不客气。”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鹤知瑛眼底的笑意更大了,他转身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再抬头时表情就是她一贯见到的清冷舒然了。
“坐下说话吧,慢慢说,是我不在的这几天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需要我做什么?”不再逗她,鹤知瑛单刀直入。
舌尖上的痛意缓缓消散,大脑也更清醒一些了,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夏灼的脸腾一下就变红了。
她暗暗深呼吸了几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答鹤知瑛的问题,简短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她将竹叶的想法一并告诉了他。
“这样吗……”鹤知瑛沉默半响,回忆了一番:“执夷族当年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在妖界,具体的我让人去调查一下,过两天有结果了跟你说。”
夏灼只好呐呐点头再次道谢,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看着面前的人脸红的不像话,怕自己再坐下去,对面的人会晕过去,鹤知瑛站起身:“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脚步声响起,夏灼才猛然反应过来,嘴比脑子快一步喊道:“园、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