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孟飞真的可以，MG指着他养老了。”小昭从六少手里拿过数据表，一路含笑半步颠的浪进了戴林菲的总监办公室。
“你没进来，就听到你汉子般的笑声。”戴林菲笔尖戳着一长溜的采访安排，在上面的排期上用红色的笔划着，低头跟来人说。
“我觉得，”小昭手支在戴林菲的桌前，眨着眼深情款款，“直播这波流量真的让菲姐给抄着了。你看看这粉丝，一骑绝尘，你看看这人气，断层式拉开距离，你再看看孟飞直播的切片点击，破了内网外网的记录。”
戴林菲眼皮都没有抬，“你以后好好护着他，孟飞这棵树，根深才能叶茂。”
小昭收了戴林菲给的行程表：“所以菲姐，你跟孟飞到底怎么打算的？他的个人问题你是照老规矩办，还是怎么办？现在人红事非多。”
戴林菲看了一眼门口，确认门关着：“你有想法？”
小昭目光向透明玻璃墙外扫了一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不安排几个懂事的姐们跟他们指导一下‘人事’吗？”
MG公司以前主要做演员经纪约，那些都是成年人，各玩各的。
汪直向来是只要不暴光，从不过问私人的事。
十来年，有时因为抢资源，会被对家找媒体发几张男女亲密照片，或是私生子之类的，通常花钱就能压下去。
今年新签的男团，里面有几个未成的，的确要管好他们的私生活，还不能像当初对待于然然，王冰那样的方式。
他们在那方面只怕看得多，实战少。
这种事，让谁去说呢？
小昭笑嘻嘻的道：“让六少去说，他一男的，有什么都说得出口。”
那个花心大少，还是算了。
戴林菲看着外面几个人影走过，冲外面招了招手。
一行人进来，几个人均一八零的男生，朝气蓬勃，办公室里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小昭笑着拍拍还不知情的孟飞：“你们聊啊。”
她准备走，戴林菲叫住她，“你做个记录吧，以后你要跟团，有些事，你得知道。”
小昭往边上一站，立即拿出手机。
戴林菲出言阻止道：“别记在手机上，手机不安全。”
说完自顾自的开场：“直播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一年里，通告很满。工作时间要做什么我不再啰嗦。现在把私人的事情跟大家先说清楚。”
说到“私人”两个字，他们的眼睛全都一亮
“你们谁有女朋友，去跟小昭报备，姓名年龄学历家底这些都需要说清楚，嗯，这个东西属于君子协定，我们为大家保密。这不干?隐私，是以防万一，维护大家形象 。”
几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没有想到戴林菲会说到这个问题。
段华、美男子、简泽，都有自己的女朋友，进MG签合同后，三个人都跟对方谈到了工作很忙，希望对方能理解，如果不行就好和好散。三个做了个记录先离开。
顾静从不跟人说起自己的私事。
他对外只强调一切事业为重。
另外三个，年纪都小，反而是戴林菲最担心。
看到只剩下孟飞、蔡东宇、福扬，戴林菲换了一个说法：“你们过几个月都成年了，会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心动的女生，这很正常。想亲近喜欢的人，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要真谈的话，别让人拍到就行。”
三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福扬小声道：“我要在北京买房，估计没有时间谈。”
蔡东宇哈哈大笑：“昨晚上练完舞，还跟我一起看……”
不及说完，福扬跳起捂嘴，把他拖出去。
只剩下孟飞，戴林菲最头痛的一个。
小昭心照不宣：“菲姐，这个你自己谈。”
眼看门再度合上，戴林菲才开口：“孟飞，你的感情问题，这次我们好好聊聊。”
孟飞有些戒备的看着她：“你想我怎么做？”
戴林菲试探的问：“你会照做？”
孟飞脱口两个字甩出来：“不会。”
戴林菲耐着性子：“好吧，你先说，我来听。”
孟飞拉了条椅子坐下，“首先，我的手机、微信、微博、支付账号，是不是都绑在公司的卡上？”
戴林菲点头：“当然，这是常规操作。”
孟飞：“那我的个人身家都在公司手上？”
戴林菲点头。
孟飞：“我等于卖给MG ?”
戴林菲：“是合作关系。”
孟飞：“如果我违反规定，公司怎么处理我？”
戴林菲身板不由的挺起来，孟飞的话有点冲，一时间她还没想到要怎么罚他。
在她愣神之际，孟飞乘胜追击：“还是你要跟我解约？”
“……”
解约？他想得美。
戴林菲表情严肃：“目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孟飞扯了扯嘴角：“任何事？”他点头向一旁看了一眼，再看向戴林菲时，“公司合同里没有说不能喜欢经纪人对不对？”
戴林菲眼皮一掀，眼神游疑不敢直视。
他这是在唱那出？
这样一直不挑明，不都好吗？
他也可以不用有负担。
外界要有什么风言风语，她可以挡着。
孟飞眼光灼灼的盯着她：“你是默认我可以追你的，对吧？”
戴林菲半垂下目光，手指一下一下搓着笔杆。
孟飞坐等看着她，不走也不说话。
手机响起，清露那边打过来。
摄影棚的档期搞定，明天进棚拍广告。
戴林菲挂掉手机，公事公办的通知他：“今天晚上舞蹈课后，不要玩游戏太晚，明天早上四点做妆造。广告拍摄只有一天时间。”
她的意思谈话结束。
孟飞起身，眼带不满又有几分你总归逃不掉的自信：“林菲，我跟小昭去报备，接下来我的私人时间大概率跟经纪人绑定在一起了。如果外界有什么不好的传闻，那都是因为我热爱我的工作——”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看着戴林菲一副天要塌下来，她也能勉强挺住的表情，一字一句：更热爱我的经纪人。”
戴林菲：“……”
他起身离开，双手伸展，像初次试飞的鹰。难得可以在她面前肆意放纵的展翅。
戴林菲：“傻子，你不要乱来，会掉粉的。”
看着他扇动双手臂的背影，她眼前仿佛已经出现官博公屏，弹幕疯狂上翻“顶流爱上经纪人”，“我要脱粉”，“全民公敌戴林菲”的字条。
－－－
“徐兰清？”孟飞坐在化妆台前，看镜子里跟自己对角本的小昭，“上几界的女团队长？她不是拍戏去了吗？”
电视台联合威宇视频捧红的每一界女团，几乎都是唱功不咋地，脸长得一水青春无敌。有几次听到几个前辈提起，都是关于她们在陪客人吃饭，唱K。
能像徐兰清这样，自己跑去学表演，又去拍短剧养活自己的十分的少。
她们之中留下的，大多早早把自己打包给某些富商们，流连各种夜间应酬，从推杯换盏里去换得，资本指缝里漏出的些许资源。
只是没有想到熬了这么几年，如今二十出头的她，已经是他的合作伙伴。
徐兰清化着精致的妆容，过来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她眼中已退去少女的怯色，转而是练达的自信。
“嗨！”
孟飞站起，躬身行礼，带笑的回了一声：“师姐好。”
徐兰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用微笑掩盖，“我们同一个师父吗？”
孟飞客气的点头：“威宇视频推出的第一代女团，我算是晚师姐几年。”
徐兰清世故的扬扬眉毛：“哦……这样论，我觉得也是。你叫我师姐可以的，不过公开场所不能这样叫。叫我兰清。”
她巧笑，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孟飞：“好，兰清。”
徐兰清点开手机，二维码闪出，“加个微信。”
孟飞看向一旁的小昭。
小昭上前：“扫吧。”
徐兰清笑：“是你经纪人吗？”
孟飞：“她是小昭，助理。”
徐兰清没有出声，只是收回了手机。
小昭立即又换了一台手机，亲切的说：“孟飞私人手机。”
徐兰清这才痛快的加了微信。
孟飞看着手机拿来拿去，什么时侯他有私人手机，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上交了吗？
“你的微信名字叫SKY……我的叫LUCY,有空一起吃饭。”
徐兰清做完这一切，转身一刻脸上的笑意瞬间隐灭，恢复成冷漠的神色。
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小昭的声音，“今天中午我们在保姆车上吃饭，菲姐说定了广东菜。”
“啊？不辣的。”孟飞小声抗议。
“菲姐以前吃辣，现在为了将就大家，她也吃清淡。”
徐兰清迅速又回转过来，脸上的带着比之前更甜的笑，“我订了川菜，要不要来我房车上吃？”
孟飞连连摇头：“经纪人管得严。”
徐兰清略略点头，眼前的少年才刚刚十七岁，还没有正式成团出道 ，如今却已有千万广告代言，而却是她走了五年才接到的第一个有点份量的工作。
他的轻轻松松，却是她的千辛万苦。
徐兰清坐在一旁跟他拍了几张合影，又等了一会，孟飞见她不走，以为她等化妆：“师姐，你先化？”
“我？”她淡淡的道，“我的化妆师还没有到。”
“不是同一个化妆师吗？”
“当然不是，蓝姐妆造工作室很贵的，是清露请的。”
说罢，她转身去了洗手间。
“别多问。”小昭小声提醒。
化妆师级别不同，咖位决定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