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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准备

    经过一周的时间,成念每天都会在辰时准时清醒,成念在秋菊的伺候下梳洗并换好轻便的服装扎马步。

    秋菊和冬梅担心道:“小姐,今天要不换件厚一点的衣服,虽说气温转暖,但是最近有降温的趋势。若是穿太薄了,很容易受到风寒。”

    成念看了看自己袖子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最近你家小姐已经习惯了扎马步,每天睡觉时脚还十分暖和,更别说马上便要去扎马步,一会儿还会出一身汗。”

    “你们只用好好给我准备浴汤就好了。”

    说完,成念便朝着自己最近早上熟悉的位置走去。

    秋菊和冬梅在成念走去之后便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成念今天不仅扎马步还简单的运动了一番,在秋菊的伺候下,成念从净室来到膳桌上,挑选着桌上的菜吃了吃便准备去学堂了。

    太学中集齐着暨朝高官们的子孙,特别是大家都以进入致知班为荣,里面出来的学子大多成为大暨的股肱之臣,上世的傅加便也是以致知班为跳板,从而进入仕途,做到权臣的位置。

    成念野惯了,如果是上一世她还没把握能通过考核,但是现在的她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尽管对于上一世考核没印象,以她现在的水平还是能进去致知班。

    如果是以前的成念的话,夏蔚一定对自家好友不报希望,但是最近对于成念的变化,她还是能感受到一点,不过对于她来说,不管成念怎么选择她一定会支持好友的,所以她也期待着这次考核,尽管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自己不会同好友在一起。

    马车朝着学堂方向行驶,马车里,春花问:“小姐,为什么今天不等三少爷了?”

    平日里,因为小姐同三少爷年龄相仿,两人常常一起出行,小姐每次在三少爷的陪伴下总是开怀大笑,而三少爷也总是因为家中长辈的嘱托,要照顾着自家的小妹,也乐得和她一起。

    今天,就连成念也没想明白为啥三哥起晚了,看着时间不早了,她便自己先去学堂了。

    “我也不知道三哥听大哥说了什么,我们先出发吧。”

    太学里,致知班中以傅加的诗赋了得,再加上傅加永远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受到学堂中男子和女子的欢迎;另外致知班还有臻之遥,臻之遥其人虽有才名,可是时常板着一副谁欠他八百两的脸色,阻挡了许多的名贵闺秀,可是经常能看见许多姑娘在背后暗送秋波。

    就连成璋,成念的三哥也是致知班前三的人物,成璋虽然是一个爱玩的性子,可是架不住人家天资聪颖,至于为什么按道理他早不该待在学堂中,按照成璋他自己说的那样,虽然每次学堂中的夫子念着脑袋疼,可是不去学堂的话在家会被父亲和大哥逼着去应试,他还不想那么早踏入仕途呢,据他自己所说就是他还没玩够。

    而在这个学堂里,女子中以徐心为代表最为出名,除却她是当朝首辅爱女身份为靠山外,她自身还才思敏捷,在皇后千秋宴上得到过皇后的一句赞赏,大暨第一才女的名号就更远扬了。学堂中像礼部尚书嫡女杜仪之类的贵女都十分的追捧徐心。

    虽然如今的自己才只有12岁,可在大暨三十年的时候,一切的转变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一切看着十分自然,可是现在来看未必不是没有漏洞的。

    特别是傅家和徐家是从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自己对于她们的认识还以为是在元宵节那时,可是傅家却从那时候冒出个才名远扬的傅加,得到了首辅家的支持。

    “小姐,到了。”

    春花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那走吧!”掀开车帘的成念嘴角牵起一抹别人熟悉的微笑,在外面成念还是那个温婉的成家六小姐。

    马车下的成念拂了拂衣角并不存在的尘土,迈腿便携着自己的两个丫鬟朝着格物院走去。此时天色尚早,里面的是小姐们尚且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夏蔚看着自己好友到来,便朝着她挥了挥手。

    成念便朝着自己书桌走去坐下,偏头听着自己的好友说话。只见夏蔚偷偷的低头对她说,“念念,刚才好像听她们说,下周便要进行小考了,并且这次考核的科目是琴棋书画四种,同以前的只靠书画不一样,这次还要将那个听着都头大的算数列入考核项目之中。”

    成念偏头目光澄澈的对着好友的目光,“别怕,这一次虽然增加了项目,但是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最近在家我都有让三哥帮我补习算数的。”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说完,便看着谷夫子从不远处过来,贵女们也整理裙袖,各自归各自的位置坐好。

    谷夫子进来看着坐好的贵女们点头,从学堂扫视一圈,略微一顿,便开口道:“今日要宣布一件事情,就是下周要进行考核,并且考核好的前五名便可以进入致知院。并且,这一次考核的内容是琴棋书画,再加上算数。”

    他说完,便看见下面的贵女们用略带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其实当他得知这一次的考核有算数的时候,他当时听到祭酒说出来的时候也感到十分的惊讶。意识到自己有些出神了,不自在的咳了咳。

    成念在心里默算着还剩下的日子,再加上最近也跟着三哥学习算数,再加上上辈子自己无聊而苦练的一些,应付着一个小小的考核还是没问题的,想着便也充耳不闻周围的讨论声。在她的背后便有杜仪,作为礼部尚书的嫡女,是这次进入致知班的有力争夺者,她还在安慰自家庶妹杜芳,便也对于这一次的机会很有把握。

    接近晌午了,夏蔚实在受不了夫子在上面讲算数,便拿起课本遮挡半边脸,偏头问着成念,“念念,今天你带什么好吃的没有,马上便晌午了。”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板栗酥。”板栗酥不仅成念喜欢吃,就连夏蔚这个挑剔的人都喜欢将军府的糕点,这个板栗酥还是二哥在外行商遇到,觉得很合自家小妹口味,便高价从江南的美味轩赎回来专门为自家小妹做板栗酥。不过夏蔚不知道将军府的厨娘有着这么大的来头,只知道将军府糕点是一绝。

    回来进学的这段时间,成念没再让家里准备膳食,而是跟着大多数太学生去膳堂用膳,其实说来太学中的饭菜是挺好吃的,上世她是不想和那一群人一起吃才会让府中准备的,后面经过佛堂的几年,对于这些口腹之欲也没有那么强了,也就没再让府中准备。

    算数课后,成念和夏蔚正准备去往膳房去,旁边一群衣袂飘飘的女学生急匆匆往前跑去,“前面肯定又是徐心他们在,不知道他们追捧什么”,成念不用转头都知道自己好友肯定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如果说整个学堂有谁看不惯那个人见人爱的话,那就是非夏蔚了,虽说她大大咧咧的,可是看人还是挺准的,自己如果不是重来一世都不会怀疑徐心这朵白莲花。一问夏蔚讨厌的原因,她只说这个人看着就假假的,真是受不了这种哪里都装好人的。

    果不其然,前面一群人围着的就是徐心,今天的徐心穿着粉色的襦裙再加上佩戴着简单的珍珠发簪,再加上她温柔的动作,就吸引着一群人对她上下夸赞,赞她天生丽质无人可敌。

    对于徐心她自己来说,这种场面十分常见,她也习惯于她们的吹捧。她是受皇后娘娘赞赏的女娘,更是致知班有名的才女,好像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正常的。哦,也不对,除了夏蔚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奇妙对于自己看不惯,她在什么地方都是游刃有余的。

    “心姐姐,我们进去用膳吧。”

    “嗯,走吧。”杜仪的父亲是她爹的学生,平时杜仪便更在自己身后。

    “念念,走吧,我们也进去。”说着,便拉着成念坐到窗边去。这倒是挺和成念的心意,她每次看到无边的绿色总会觉得生机勃勃,看着那一簇簇的绿色,觉得自己才更有活力。

    外边传来一堆男子的交谈声,为首走来的是傅加等人,他身边永远都会围绕着一些人,都是被他的才华所吸引。

    成念抬头的时机不小心撇过去看见傅加微微颔首,而徐心不着痕迹的对他默默点头,原来他们在学堂便认识了,她自己以前眼睛是瞎的,这都没有看出来。

    他们两人在学堂都会装作不是很熟的样子,只是在碰见的时候相互行个礼,连在膳房吃饭的时候也是各坐各的,都竭力撇清与对方的关系。不过,没事儿,自己马上就会和徐心一个班的,期待着和他们两人的交手,就从下次小考开始吧。这一两年以来,徐心也会参与学堂内中的小考,按她意思来说就是和太学生们公平竞赛,以显公平。可是每当贵女们抽到的对手是她的时候,对方听到对手是徐心时,都会主动认输。

    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成念每天陪完祖母用膳之后,都会跟随三三哥去他西侧的小书房学习一会儿,为着接下来的小考准备。

    而徐心这边回府之后,练了一会儿字,便去往正堂中陪着徐首辅和夫人用膳。膳后,同首辅进去了书房,“阿心,听说这一次小考没问题吧,”徐建拨弄着茶杯抬头问着徐心。

    “回父亲,你还不相信女儿吗?你看这两年的小考有难倒过我?”

    “那就好,为父一直都对你最是放心。虽然你只是女子,可是在几个孩子中,长得最像我。”交流了接下来的小考,除了惊讶这一次要考的算数,便只对自家女儿鼓励了一番,对于他来说,自家女儿聪明机智,小考都是没问题的,说完便让徐心回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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