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安福

    楚槿年用木盆装了一些海水带到柴房,把上午取到的十三个韫珠壳都放进了木盆里。其中开出韫珠的那个单独放进了另一个盆里用海水养着,她需要知道被刀割开过的韫珠壳还能不能活。

    韫珠壳的肉都缩在里面,一时半会看不出来。楚槿年只好先去上工,等晚上回来再看看。

    楚槿年和刘琅说说笑笑陆续登上了船,两人忙活了大半天取到了二十多个韫珠壳。

    楚槿年小心翼翼的把韫珠肉切开尽量控制把口子弄到最小的程度。比较幸运的是这二十多个韫珠壳里又开出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红色的韫珠。

    “刘琅你今天运气不错,可以领赏银了。”楚槿年把手上开到的韫珠拿给浮在海面上的刘琅看。

    刘琅兴奋的沿着绳子爬上船,接过楚槿年手上的韫珠:“哇,这颗韫珠真漂亮,要是小安福知道我今天取到了韫珠,得羡慕死我。”

    “这种品质的韫珠咱们一百多个人一天下来能取到多少?”

    “之前一天最多只能取到个十个,有时候四五个都有可能。今天咱俩运气都不错,都取到了韫珠,是不是今天早上我们想拜海女神的诚心打动了她,所以赐予我们韫珠。”

    楚槿年扶额苦笑:“有没有可能是之前我们没有来过这片海域,所以能开到韫珠的机会比较大。”

    正说着,孔掌侍过来收韫珠,还笑这夸奖了一番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女娘不错,今天的品质都还可以,努力干,主子不会亏待你们的。”

    “楚槿年,你去船房一趟,王掌管有事找你。”

    王掌管能有什么事找她,今天第一次见也没说过几句话,还是说她带了韫珠壳回去,是不允许的,要找她说说。

    “孔掌侍,您知道王掌管找我什么事吗?”

    “这我也不清楚。”王掌管只跟她说把楚槿年叫到船房,其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船房在整个大船的中间位置二层,楚槿年在外面敲了门,没人应,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微暗,刚走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门上,在腥咸的空气中,一股清幽暗香袭卷她的鼻腔。

    来人把她的肩膀按住,清冷的嗓音呼出的气息从楚槿年的下巴扫过传到她的耳边。

    “楚槿年,你什么意思,非要我过来亲自找你,你才见我是吗?”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是王掌管找她,找她的另有其人。

    他的脾气楚槿年很清楚,不愿意跟他吵,只是淡淡的敷衍说道:“小人一天下来都得待在海上寻韫珠,很忙,怕是没有时间给主子请安。”

    江柳一听手指在楚槿年的肩膀上抚摸:“那你回小院就能天天见到我了。”

    那可不行,楚槿年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不用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做了什么,还能研究一下怎么养殖韫珠。

    楚槿年斟酌着说:“小人现在做珠奴挺好的,不想再回去。”

    江柳闻言停下手中的小动作,不掩饰的直勾勾看着楚槿年,阴郁的问道:“如果我就非要让你回去呢?”

    楚槿年心一提不动声色的说道:“主子是通情达理之人,想要什么侍女没有,定不会为难小的。”

    男人逼近双手环住楚槿年的腰,艳丽的容颜凑到她的跟前,朱色的嘴唇轻启:“你当真不和我一起回小院吗?”

    太近了,楚槿年有点忍不了双手一推。

    江柳撞到桌边,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她还是坚定的说道:“不回去。”随后打开门出去。

    船房里男人愣在原地,被女人无情的拒绝,回过神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柳死死咬住下唇阴冷的眼神偏执的望向敞开的门。

    下了船安福把自己今天从海里捞上来的韫珠壳拿给楚槿年:“槿年姐,我中午听刘琅姐说你喜欢这个壳子,我今天捞了很多全都给你拿来了。”

    安福手上捧着五个韫珠壳,举起来给楚槿年看。

    楚槿年欣喜的接过,前期确实需要多个韫珠壳做对照实验,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谢谢你,小安福,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等下次能出门,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我说,槿年姐现在有钱了,不用客气。”

    安福像个小大人一脸正经背着手说:“槿年姐,你现在有夫郎了吗?”

    “没有,怎么了?”楚槿年不明所以。

    安福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的像个老奶奶拍手说道:“那你还不赶紧攒钱找夫郎,成婚可是人生大事,你都老大不小了,不能乱花钱。”

    楚槿年觉得好笑:“你这小孩,催婚都催我头上了。”

    “我阿母阿父说了,取夫郎是人生大事,一定要提前把钱攒够,不然好人家的儿郎可不会一直等你攒好钱。”

    楚槿年弯下腰笑到:“上次给你带的面人好玩吗?”

    第一次做的面人给江柳了,第二次又买了一个面人送给了安福。

    安福脆生生的答道:“好玩。”每天睡觉都放到床头,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那下次给你带个更好玩的要不要。”

    “要。”

    “那取夫郎重要还是玩重要?”

    安福犹豫了一会:“……玩重要!”

    晚上回到柴房,单独放着的那个韫珠壳水面浑浊还散发着一股臭腥味,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另一个盆里还算清澈,有几个韫珠肉的侧边伸出长长的触角在水里摆动。

    剩下没有伸出韫珠肉的楚槿年拿出来放到另一个盆里,倒进新打的海水打算再观察一下。

    楚槿年用小刀把今天长出韫珠的那两个韫珠肉挖出来,小心的沿着取出韫珠的地方横向切开。

    又拿出两个一下午没伸出触手的韫珠肉切开,仔细观察翻动。

    楚槿年不死心,又切开两个伸出触手的韫珠肉,还是一无所获。

    她不禁有些泄气,切开的六个韫珠肉从壳到里面的肉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白色的肉一层包裹着一层形成一个圆润的韫珠肉。

    这时有个女娘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焦急:“楚槿年,出事了,安福被巡逻的护卫抓到罚台,你快去看看。”

    罚台是当众处罚犯错的下人奴隶珠奴的露天圆台,有着威慑惩戒的作用,以防后面的人再犯此错误。

    楚槿年也顾不得这些韫珠肉了,被抓到罚台说明事情很严重,非掉半条命不可下来,跟着女娘一起赶去罚台。

    “小安福是做了什么事,被抓的?”

    那女娘也不是很清楚:“快睡觉的时候听到门外巡逻的护卫说韫珠少了一颗,然后在安福的枕头里正好翻到了丢失的一颗,是刘琅托我过来找你的。”刘琅给了她一点钱托她把楚槿年叫来。

    “多谢告知。”

    不久两人赶到了罚台,周围的大烛都已经被点亮,灯火通明,安福双手被吊在半空中,挣扎着,所幸还没有被用刑。

    楚槿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一些,又找到站在珠奴群中最前面的一脸担心的刘琅。

    江柳早就在罚台傍等候多时,看到楚槿年来了双眼一亮,结果楚槿年的视线直接略过他看向被挂在空中的安福,看到他无恙又去找那个叫刘琅的女娘,心里又气又酸,恨不得狠狠咬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一口。

    罚台上傍边站着三十岁上下的陈掌诏,一脸严肃拿出一张写着字的纸开始读:“安福,女,十岁,二年前偷盗一户人家的银子被当场抓到送官。坐牢一年,被县衙送到山庄签了活契劳改两年,如今劳改期还剩一年,屡教不改怙恶不悛,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罚鞭刑一百,受罚完毕扭送县衙审理。”

    “小小年纪,没想到偷盗到还是个老手,我藏在垫子下的银子她不会也给我偷了吧,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上次发的赏钱我得去瞅瞅还在不在。”

    原本八十多个看戏的珠奴,走了十几个,场地也显得空旷了不少。

    安福撕心裂肺的哭着喊道:“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放开我,韫珠不是我偷的,我没有偷韫珠。”

    楚槿年虽然与安福相处不久,但在她被关着送吃的,生病的时候找人救她,这些她都记得。而且看管韫珠的仓库森严,安福怎么可能绕过那么多人高马大的护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拿韫珠,而且只拿了一颗。

    陈掌诏示意护卫开始动手。

    下一刻宏亮的声音响起:“且慢。”

    江柳用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上钩了。

    陈掌诏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何人,没看到这里在处罚珠奴吗?再敢阻拦,一起受罚。”

    清冷的嗓音从后面传出:“没事,让她说。”

    低贱的珠奴说的话有什么可听的,陈掌诏道:“主子,她一个低贱的……”

    “哎呦……”

    江柳把茶杯直接砸到陈掌诏的头上,血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里,陈掌诏立马跪了下来,战战兢兢。

    他走到陈掌诏跟前,脚踩到陈掌诏的手背上,缓慢的碾压上去:“我说的话是不管用了吗?她是珠奴,你不也是从珠奴爬上来的,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回忆回忆。”他的人还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作者有话说:

    今天查了好多海水珍珠,没想到海螺能孕育出珍珠,我当时想着不能用普通的贝壳做产韫珠的母体,就按照海螺壳大致的样子描述了孕育韫珠的母体,没想到,没想到,海螺真的可以产珍珠,难道我是个甜菜。快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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