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如果一个长期和你作对的女人,突然有一天自爆是男人还说要娶你,你会怎么做?

    一,答应他。

    二,拒绝他。

    云惜选择再给他一巴掌。

    “谢宴歌,你发什么疯?”云惜毫不留情地骂,“你以为我也是女断袖吗?”

    “你从小便认出我是男儿身,这会儿又承认我是女人了?”谢宴歌道,“我以为你一直知道。”

    他自小身体不好,算命大师说他八字轻,以女儿身养大才能活得久,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没想到幼时第一次进宫,就被云惜一眼揭穿。

    从那时起,他就盯上了这个公主。

    其实他也想恢复男儿身,但一直没有时机,云惜是唯一认可他是男人的人。她比其他人都好玩,经不起逗,一逗急了就会红着脸瞪人,谢宴歌太喜欢看她生气又没办法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你嫁给我,我以后就不惹你生气了。”

    两只手都被他扼住,云惜急中生智,一脚踢向他下身,谢宴歌当即黑了脸,让云惜挣脱了。

    她又是一个滑铲,两人齐齐摔倒在地,幸好谢宴歌及时给她当肉垫,才没让云惜摔出问题。

    然而云惜不想谢他,自顾自爬起来,按着脸色黑青的谢宴歌一顿揍,把他揍得一时爬不起来。

    甩了甩头发,云惜退后几步,对他比了个中指;"嫁给狗也不会考虑你。"

    从小到大,云惜和他私下掐架后,都会比这个手势,是代表鄙视的意思。

    谢宴歌疼得眉头直皱,气得说不出话:“我□□……”

    她爹是皇帝,不能操。

    刚想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给我等着。”

    就冲今天这一脚,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事实上,一想起某些剧情,云惜恨不得直接给他踹断,但还是留了一手,

    没再看他,云惜转身离去。

    回到那棵桑树下时,她却意外地没有看见纪珣的身影,对方不知道去了哪里,树下只留了一串朝远处走去的脚印,消失在路上。

    *

    太坤宫。

    “纪公子这般身手,只能在公主身边做一个侍卫,实在太过屈才。不如投入我们将军麾下,将军定会好生栽培。”

    谢将军派来的小侍与纪珣并肩行走在太坤宫,旁边还跟着一个段松。

    段松和小侍把纪珣夹在中间,纪珣脸色冷漠,听着对方讲述各种好处。

    把云惜支开后,段松便立马找到了纪珣,带他来结识谢将军的人。

    一切以他们的计划优先,纪珣记得这句话,默不作声地来了。但他却没有几分心思和小侍交谈,目光若有若无地朝靶场那边看去,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声。

    “如何,纪公子决定得怎么样?”

    小侍问。

    纪珣停下来,眸子沉寂,思忖片刻。

    小侍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是他头一次见到气质如此不凡的侍卫,身姿挺拔,光是静静站着,便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感觉,让人不禁好奇他的真正来路。

    仅凭一眼,便能让谢将军青眼有加,绝非常人。要知道,谢将军常年待在边疆,见过武艺超凡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位纪公子要是跟了谢将军,以后说不定就成主子了。

    段松见他不语,笑着说道:“阿珣,意下如何?”

    “可以考虑。”纪珣薄唇轻启,“我需要些时间。”

    小侍眉开眼笑:“谢将军半月后便会出发前往魏梁边界,纪公子可以慢慢考虑。”

    递交给纪珣一块玉佩,小侍便自行告退了。段松见他接了玉佩,心中由衷地高兴。

    “总算迈出第一步了。”段松说,“只要你能进入镇西军,这趟长安没有白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纪珣眼波平静:“我心中有数。”

    闻言,段松笑了笑:“好,我也会在镇西军等你。”

    *

    夕阳西下,晚霞醉人。

    远远的桑树下,纪珣看到一团红色影子蹲在树下,背对着他,不知在干什么。

    他朝她走去,脚步悄无声息,停在她背后。

    居高临下地看见她蹲着,像个孩童一般,用树枝逗蚂蚁,乌青的发顶落了几片枯叶,浑然不觉。

    忽然被一道阴影笼罩的云惜回过头,对上纪珣冰凉的目光,小声嘟囔:“你回来了。”

    她在这里等了他很久。可是他去了太久,她还以为他先回府了,又跑去外面,发现马车还停在原处。

    “不是说好让你在这里等我消息吗?”

    虽然这次没有出事,但万一呢……

    其实云惜知道纪珣去干什么了。在原著中,纪珣被世子收作侍卫,也是在太学宫被人赏识。

    他已经在太学宫崭露头角,肯定会引起谢将军注意。

    云惜也很为他高兴,只是一想到将来他们两人的命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以后会越走越高,而她会越跌越低,直到成为亡国公主那一天。

    父皇只剩下三个月了,她只能在诞下子嗣和等待亡国中选择其中一个。

    “让殿下久等了……”

    纪珣注视着她,看见她忽然掉了眼泪,小手不停地擦脸。

    他迟疑一瞬,眸光微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谢将军的话时,她依然可以冷静。但看到纪珣后,她实在控制不住眼泪,忍不住坐在树下哭起来。

    少女刻意压低了声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断断续续的抽泣却暴露她此刻的心情。

    她哭得眼眶通红,头上的金步摇宛如风中颤动的花,时不时抬起头擦眼泪,像一只被人欺负的可怜小猫。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把脾气发在纪珣身上,只是默默地哭。

    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桑树下的影子被夕阳拉得无限长。

    纪珣静静地等她哭完,一只蝴蝶正在此时翩飞而来,停歇在云惜的头上,像是刻意地打扰。

    他伸手,即将触碰到蝶翼时,它飞走了,云惜刚好抬头,他的手停在她脸颊边。

    纪珣羽睫微颤,这时候无缘无故收回去,便显得十分多余。

    他想了想,清瘦手指替云惜擦去眼泪,轻轻地,宛如羽毛拂过。

    少女的眼泪有些烫,抹在指尖,扩散、消失,留下淡淡的温热。

    “别哭了。”他喉结微动,低哑地说。

    云惜一怔,看见天边已经快要黑了,于是连忙收敛情绪。她准备站起身时,却发现腿麻了。

    察觉到她身体不适,黑鞘弯刀撑地,纪珣单膝落下:“上来。”

    像那次在御花园一样,云惜被他背了起来,双臂环着他的脖颈。

    他接住云惜的小腿,冰冷的银护腕贴着柔软裙纱,让云惜忍不住战栗一下,抱紧了他。

    纪珣背着她走,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当。云惜不说话,他主动开口:“殿下可以扣我俸禄。”

    “……我扣你俸禄干什么?”刚哭完,云惜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听得人耳根发麻。

    “玩忽职守,没能遵守殿下的命令。”

    云惜垂下眼眸:“不怪你,是我心情不好。”

    她的一切困境都是原著剧情带来的,不是纪珣的错。

    “为什么?”纪珣问,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像是笨拙的安慰。

    云惜往他背上靠了靠,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高兴的事……纪珣,如果有一天你找到更好的出路,一定要往高处走,但是也别忘了我。”

    “嗯?”

    “我好困。”

    刚哭完总是容易犯困,累了一天,终于快撑不住。云惜枕着他的肩,眼皮子直打架,最后沉沉睡去。

    纪珣没有再说话,把她送到马车上后,云惜依然抓着他不肯松手,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两人之间的亲密落在圆荷眼中,看得她脸红心跳,不禁笑了笑:“纪侍卫和殿下同乘吧,我去外面。”

    纪珣颔首,放下了车帘。

    马车还未开始走,另一边便有一架马车与他们并齐,原来是段松。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段松正准备过来和云惜打声招呼,没想到马车里坐的是纪珣,当他看见云惜睡在纪珣怀里时,眼睛都瞪大了。

    “阿珣,你和她真的……”段松无法开口说出那个字。

    如此亲密无间,看上去像是发生过什么一样。皇家公主的名声,长安贵族也是知道的,一到了年纪便找各种面首情人。

    纪珣听不懂他的意思:“怎么了?”

    “你和她做过那档子事了?眼下可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段松苦口婆心地劝。

    纪珣冷冷地看着他:“……”

    “好吧,随你。”段松说,“总而言之,柔嘉殿下是将来要诞下皇储的人,你若不想与大魏皇室有染,最好不要留下把柄。”

    “既然殿下睡着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等等。”纪珣叫住他,“我有件事想问你。”

    段松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今天殿下不高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纪珣想了想,问道。

    段松:“???”

    “你酝酿半天就问这个?”段松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给他紧张的,“她不高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她生气罚你了?”

    “没有。”

    “那你为何要在意她?你只是她的侍卫,又不是她的驸马,没必要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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