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照顾

    桃初找了个两人温存一番后谢倾心情比较好的时机试探他。

    彼时,她躺在谢倾怀里,感受着谢倾在她后颈处一连串的轻吻,状似无意地问,“之前三皇子给我们送了四个美人,你感觉怎么样?”

    谢倾看着她的眼睛,“什么意思?”

    “就是……你只接触过我一个异性……不太健康吧……”

    谢倾轻轻挑起一边眉毛,声音突然压的很低,“你是想让我接触其他异性,还是你想接触其他异性?”

    桃初咽了咽口水,“如果我说第一个,你会同意吗?”

    “呵,”谢倾一手碾磨着她的耳垂,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语气冰冷,“第二个,不可能。第一个,更不可能。我只说一次,你明白了吗?”

    桃初推开谢倾,坐直身子,面色严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对我的感情……”

    没说完的话都被堵在一个吻里。

    一吻毕,桃初气喘吁吁,谢倾抵着她的额头,“之前你跟一个姓张的走的特别近,也许我们该讨论一下这件事,你说呢?”

    桃初能屈能伸,“不用了,我们什么都不需要讨论。”

    说起来,她跟谢倾口中那个“姓张的”走的近,也有他的功劳。

    那时,谢倾刚刚回到神都,继承爵位。

    在为他继承爵位举办的宴会上,桃初正新奇地把每个口味的果酒都尝一遍,突然就有个贵妇人问她,“栖云郡主,你和襄王殿下是什么关系呀?”

    桃初牢记皇帝给她的人设,“我是他的远房表妹。”

    “你们……之前一起跟着月霄道人修炼?”

    “是。”

    贵妇人眼前一亮,“那你知道,襄王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什么?”桃初太诧异以至于没反应过来。

    贵妇人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我是东山侯夫人,同时也是神都有名的红娘,悄悄告诉你,不少人看上了你表哥呢,所以,如果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一定要告诉我啊。”

    说完,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其他人交际去了。

    桃初这才意识到,谢倾不仅是继承爵位,还到了定亲的年纪。她环顾一周,确实发现有些小娘子偷偷盯着谢倾看。

    谢倾是很好看,有时候自己都会看呆……

    不对,问题不是这个。是他会结婚、生子,然后生活里不再有她的位置……

    也不对,关键是,她也快成年了,不能再依赖谢倾了。

    没有人是会一直跟她在一起的,比如素未谋面的父亲,中途离场的母亲,更别说没有血缘关系的谢倾了。

    桃初深呼吸几口气,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后,告诉谢倾,她要进入国子监求学——她必须有个学历,否则以后谢倾结婚了她未必养得起自己。

    谢倾也觉得跟同龄人相处对她有好处,便答应了。

    第一天上学之前,她焦虑地骑马去城外逛了一圈——在她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很多同龄人,她本能地有些畏惧。

    城外有一个小贩卖饮料,桃初还买了一杯喝。

    桃初走进国子监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环视一圈,只有一个蓝衣少年旁边有空位,便坐在了他身边。

    ——熟悉了以后才知道,这个班大部分都是贵族,少年的家庭背景不属于这个圈子里,所以没人坐他旁边。

    少年有些惊讶,主动跟她打招呼,“你好。”

    桃初点点头,“你好,我叫桃初。”

    他的眼神温柔,皮肤白净,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用上扬也像微笑的嘴唇,整个人气质像沉静的湖,整体又像一束盛放的玉兰花。

    “我叫张寄。”

    老师上课跟月霄道人上课差不多,就是在多人环境下有了更多走神的机会。

    桃初盯着黑板,突然觉得眼前的黑板在旋转,下一秒,咣当一声,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张寄微凉的手指隔着桃初的衣袖搭在她脉搏上,“你发烧了。今天出门来国子监的路上没有意识到吗?”

    桃初皱着眉,“没有……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张寄脸色一变,“你今天去了哪儿?这个很有可能传染。”

    “去了……城外……”

    再往后,她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桃初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暖黄色的阳光打在脸上,将桃初唤醒。

    她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坐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下去。

    “你刚退烧,多休息一下。”

    是谢倾。

    他坐在她床边,嗓音干哑,像是在沙漠中奔波已久的旅人。

    “我……”

    桃初刚开口,就察觉嘴里很苦,好像喝了很多中药。

    “你烧了两天一夜。”

    谢倾俯身和她额头相贴,离得近了,桃初才发现,他漂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估计一夜没睡。

    “好像还有点烧。”说着,他伸手拿一枚蜜饯递到她嘴边。

    桃初毫不犹豫地抬下巴吃了。

    下一刻,昏沉的大脑想起张寄的话,她连忙推开谢倾,“这个病传染,你不要和我呆在一起。”

    谢倾摸了下她的脸,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话音未落,他径直倒在桃初的怀里。

    “哥哥?你怎么样?”

    桃初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没有反应。

    于是,病刚好的桃初下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谢倾拖到床上,她摸了摸谢倾的额头,烫的吓人。估计他早就被传染了却一直强撑着照顾她。

    桃初叹了口气,出门找下人煎药——自己的药谢倾应该可以喝了应急吧。

    下人为难地看着她,“小姐,殿下怕传染给我们,不允许我们靠近那栋屋子,药也是殿下煎的,我们不知道具体内容。”

    原来,他自己亲自煎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没办法,桃初骑马去找医馆。

    初到神都,桃初对这里的路不熟。谢倾还倒在床上,她心急如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却正好看见从书店里走出来的张寄。

    张寄看见她,眼波一动,“同桌,你好了?”

    桃初跑到他面前,带着哭腔,“谢倾被我传染了……你快去看看。”

    “好的,你不要着急,这个传染性不强,没有唾液交换就不会传染——你是在城外喝了有传染源的东西,那个小贩已经被取缔了。”

    张寄絮絮叨叨的,桃初却没有心思听,“他的额头特别烫,我不知道该煎什么药……”

    张寄拉住她,眼神坚定,“同桌,你不要慌,我家世代行医,我的医术很高明,他会没事的,我保证。”

    桃初这才镇定下来,“好,多谢你了。”

    “现在,我要去医馆里拿些东西——我们家医馆拐个弯就到了,不会耽误治疗的。”

    桃初感激地看着他,“多谢你。”

    张寄家的马被他母亲骑走了,桃初朝他伸出手,“你上我的马,我带你。”

    张寄犹豫了一瞬,“好。”

    桃初带着张寄一路骑行到谢倾房间门口,直到张寄告诉她,谢倾虽然比她严重一些,但没有大碍,喝了药就会慢慢好之后,她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倒在张寄肩膀上。

    张寄一动也不敢动,“同桌,你怎么了?”

    “没事。”桃初扶着他的肩膀站直身子,“应该是饿得了,刚才脚一软没站稳。你把药方给我,我去抓药煎药。”

    张寄摇摇头,“我带了药过来——不少人感染了这个病,用的药都一样,只是比例区别,所以听说他是被你传染我就带上了。”

    桃初很惊讶,“你考虑问题好周全,把药给我吧,我去煎。”

    桃初没有注意到的位置,张寄的耳朵染上薄红,“你去吃饭吧,我来煎就好——我把药给你,你也不会抓吧?”

    桃初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就算拿着药方,也不认识那些药材,便同意了。

    她随便去厨房拿了个馒头吃了,回去只见药已经煎上了,张寄一边抓药告诉她,“这药得煎一个时辰,我再给你抓几副,等这些全喝完他估计就好了。”

    桃初点点头,“我记住了。”

    她坐在张寄旁边,“你能教我认药材吗?”

    张寄有些惊讶,“你想学医?先说好,这很难的,短期内学不会。”

    桃初点点头,“技多不压身嘛,就算学不会,懂一些也比不懂好。”

    ——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谢倾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了。

    从那以后,两人的交往便多了起来,下课后聚在一起听张寄医术,放假时也相约在一起学习。

    ……

    想起自己学医的动机,桃初理直气壮,“我一开始跟他学医还不是为了你?”

    谢倾挑起眉毛,“为了我?那我让你换其他人教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他学一段时间了,我总不能因为你的无理要求就突然跟他说不学……”

    谢倾打断她,“我的无理要求?难道不是你亲口说自己喜欢他?”

    “我的原话明明是喜欢他那个类型的……”

    桃初沉默了。

    两人同时想起,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因为这事争吵,上一次争吵的结果是……她从襄王府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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