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沈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村长的隐瞒是因为他和魏嫂之间的龌龊,没想到还有其他原因。

    女人更胆小,她看着没力气扑腾的魏涞说:“我走了,以后别来找我了”说完立马走了。

    沈昭听闻奋力的扭头也之见两人追赶的背影。

    她划动着双腿,希望离魏涞近一点。可当她触碰到魏涞指尖的一霎那,她回到了墓地。

    沈昭看向墓地四周,终于在哪块石头旁找到了谢辽。

    他被一团黑雾包围,只因身高出挑勉强可以辨认出人是谢辽。

    “谢辽?”沈昭往前走一步。

    “别过来!”迷雾中传来谢辽冷冽的斥责。

    沈昭原地定住,看着那浓墨般的黑雾顺着谢辽指缝丝丝缕缕的散去,最终化成轻盈的水雾消散。

    谢辽轰然跪坐阵中。

    “谢辽!”沈昭跑过去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没事吧?”

    没了阳光的修饰,谢辽苍白如纸的脸颊直直的露在沈昭眼前,她都快忘了,谢辽是个自幼带病的病秧子。

    谢辽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魏涞怨气太重,想进他的生前画麻烦了些”

    人在灵魂游走、意识弥留之际会捕捉一些零散的画面代入轮回路被称为生前画。如果是横死的人可从生前画中看出此生执念。好让冤魂入轮回。

    看来魏涞没有入轮回。

    沈昭思索着,说:“先回去让析易为你疗伤”

    谢辽看她急忙的样子玩笑道:“怎么这次不急了?”

    沈昭回怼过去,“我知道什么更重要”

    回到魏嫂家,析易和庄周正在吵架。

    析易扎着双马尾,一口咬定是谢辽施了法术,他们才会睡到日上三竿。

    而庄周作为谢辽毒唯自然不允许析易这么诋毁谢辽当即反驳了回去,“分明是你贪睡,关我家先生什么事!”

    析易吐了吐舌头,嘲笑道:“还先生,民国都没了死bking!”

    “你!”庄周气的说不出话,一口一个你像个复读机。

    “析易,你忘了你来之前你阿妈怎么教你的吗?”沈昭扶着谢辽出现在门口。

    析易大喜过望,跑到沈昭身边,笑说:“阿姐你可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庄周也跑过来,许久不见谢辽这么虚弱的样子吓坏了,结巴的问:“先,先生怎么了?”

    沈昭和庄周将谢辽携手扶进屋内。沈昭和析易对视一眼就出去了。

    早春时节,院子里枯败的植物也萧条。

    庄周走进院子里就见沈昭在勤劳的拔草,就几颗不合时节的嫩芽和早已干枯的树枝。

    院子不大,沈昭低头忙碌着庄周也不好意思闲着,也加入了拔草。

    等沈昭打算站起来休息休息时院里的枯草已经拔了一大半了。

    沈昭说:“够了,不用拔了,休息休息吧”

    “哦”庄周愣愣的扔掉杂草,呆愣愣的立在一旁。

    耳边没了析易的絮絮叨叨还有些不习惯。

    沈昭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拔草?”

    庄周摇头,“沈小姐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万一我是想害你们呢,你不就是成了帮手了吗?”

    庄周笑着摇头,“那也是之后的事,现在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这人的道法境界还挺高。沈昭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你为什么会在谢辽手下呢?”沈昭摇摇头,对痛失一个高灵气的徒弟而痛心。

    庄周立刻说:“没有,先生很好的。我是孤儿,是先生领走我还照顾我,不然我就饿死了”

    沈昭有些惊讶,“哦?这可不像谢辽会做出来的事”

    以她对谢辽的了解,所有麻烦事他恨不得离八百米元,恨不得不上身才好。这种性格竟然会愿意照顾一个小孩儿。

    庄周没有否认,“确实,先生说,我和他有缘”

    缘?沈昭不敢苟同。缘分有深或浅。深的叫孽缘,浅的又留不下什么。

    大抵因为魏嫂在体内。生命的重量相加,让沈昭不禁会想很多。

    门从内打开。析易靠着门框,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说:“搞定了,他体内元气乱窜,我上了几针,也算是定住了。接下来静养就好”

    “静养?”沈昭眉毛拧了起来。眼下她元神受损,谢辽又需要静养,还有谁能渡灵呢?能让魏嫂和魏涞干干净净的离开呢?

    “析易,陪我出去买饭吧”

    屋内庄周陪着谢辽。沈昭也放心出来。

    析易一路叽叽喳喳,看路边的狗都能聊上几句。

    沈昭有些头大,“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析易委屈的撇嘴,拉住沈昭的胳膊说:“阿姐,你到这来都没怎么和我说话,怎么那么快就开始嫌弃我了?”

    沈昭无语,“至少你说一些有用的”

    析易眨巴着莹绿色的眼睛问:“什么有用”

    “比如,谢辽的病情”

    析易夸张的捂住嘴巴,一脸不可思议,“不会吧阿姐,他不是不重要吗?”

    沈昭冷冽的瞥她一眼,“我是怕他死了,我找不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析易后知后觉的一拍脑袋,“我还真忘了,罪过罪过”

    “他怎么样了?”

    析易说:“没事,就是元气不稳经常容易乱窜,稍稍不控制就会反噬自身”

    “元气不稳?”沈昭想着他气短虚弱的样子,问:“会不会练歪门邪道练的?”

    析易认真思考,说:“不太可能,歪门邪道元气还是虚的,他的元气很实就是不好控制。应该还有些先天因素”

    “先天因素?”

    析易点头,“估计是娘胎里带的所以现在哪怕活着底子还是不行的”

    沈昭不禁想,还真是个病秧子啊。

    这个村子现在开门的店铺不多,沈昭随便找了一家胡辣汤的店铺走进去。

    老板娘本来悠哉悠哉的擦柜台,眼睛一瞥见来人笑嘻嘻的迎上去,“吃什么美女?”

    这一声美女把析易叫爽了,“招牌的都行”

    老板娘眼前一亮,这可是大活。立马招呼俩人坐下,吩咐后厨备菜。

    析易说:“把姐,这儿的老板娘眼神真好,一看就能做好生意”

    沈昭淡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有茶渣的茶水,说:“老了手里记得别留钱”

    析易以为什么秘闻,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问:“为什么?”

    “你容易被骗买保险”

    析易:……

    就因为析易的一句“招牌都行”老板娘大有一种干完关店的架势。

    “老板娘”沈昭叫住来回跑的老板娘。

    “怎么了美女,加菜吗?”

    沈昭嘴角抽搐,在加菜饭馆都可以送她们了。

    “就是打听个事”

    老板娘笑嘻嘻的坐下,“问我没错,这一片几十家店就我家干的最久,回头客最多”

    闻言,沈昭目光落在掉了墙皮了墙壁和满是油污的地板,除了时间没人能霍霍成这样。

    “我们刚来这,想买处房子,看中了村西边那套,想问问您怎么样”

    老板娘倒茶的动作一顿,左右看看四下没人,小声说:“别买”

    沈昭问:“为什么,我看也没人住啊”

    “可不呗,那地风水不好,周围能搬的都搬走了,就剩下魏家了,她家还……嗐说这个干什么”老板娘匆匆递过来一杯茶,聊起家常,“你们是外地人?”

    “对,我老公在这,想买处房子结婚”

    析易喝水动作一顿,心想阿姐谎话水平炉火纯青了。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人果然爱八卦。说起结婚老板娘顿时来劲了,“那家小伙子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姓谢”

    “谢?”老板娘疑惑起来,“我倒不记得这周围有姓谢的了”

    “他年轻出去打工,挣了些钱才敢回来”

    老板娘忙说:“这就对了,这一片长大的孩子我就没有不认识的,放学都来我这买东西我能不认识吗?”

    “那您听说过魏涞吗?”

    “魏涞?就是那个胆特别小瘦瘦弱弱的小男孩?”

    沈昭点头。

    “记得,他经常和其他几个同学来买烤肠,不过他就在旁边站着,也不买。听说这孩子学习可好了。对了,这孩子还是魏家的儿子呢,可惜了”

    “可惜什么?”

    “挺好一孩子说没就没了。他们说什么被绑架了,内脏都没了之类的”

    啪

    沈昭杯子不小心掉桌子上。

    析易小声喊了一声,“阿姐?”

    老板娘急忙起身,“没事,没事,我去弄,你别弄脏了衣服”

    老板娘墩地,沈昭问:“魏涞不是溺水死的吗?怎么被绑架了?”

    “我也是听说,葬礼的时候有几个老人给孩子换衣服,看孩子身上又是伤疤又是血的传出来的”

    无论大小,人死后都有穿寿衣入殓的习俗。只是这么大的消息,怎么可能没一个人知道呢?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最可疑的人物。

    沈昭握紧了手掌,说:“大姐,村长说那家房子挺好的,准备低价给我们您说我们收不收啊?”

    老板娘捏了捏她的手臂,说:“你衣服脏了我带你去后厨洗洗”进了后厨,老板娘把门关进,“妹子,我和你说实话这个村长不行,那房子地段不好,还闹鬼,你和你老公别揽那丧气摊子”

    沈昭装作震惊,犹豫的说:“我看村长人挺好的呀”

    老板娘不愿多说,之说:“那是以前,现在,算了,人过几年就该退了。反正记住姐的话就行”

    沈昭笑了笑。

    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魏家,见谢辽大病初愈坐在院子里悠悠的晒太阳,见两人回来笑着说:“你俩打劫饭店了还是准备喂猪啊?”

    “我布了阵法,今晚我能招魏涞回来”

    沈昭一番询问,只觉得魏涞死好像不止溺水而亡这么简单。

    谢辽偏头咳嗽几声,说:“我知道你布了阵法”

    他醒来就感觉四周有种被庇佑的感觉,走进院子里见看似杂乱无章却井井有条摆放的草堆就知道沈昭设了阵。四周生灵都在护着四方天地。

    “可是,你不允许你招魂”谢辽漆黑的瞳孔盯着沈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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