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十五)

    荣心禾阖眼复盘这一天半所有已发生的事,顿时坐不住了,起身站起朝着徐殊的房间大步流星走过去。

    四人在房间门口遇见,面面相觑,周我明还憨憨的笑,“荣心禾你咋又来啦?”

    徐殊对此不忍直视,她选择单刀直入,“你也忘了?”

    荣心禾默默点了点头,道,“盒子。”

    她和问秋拾对视一眼,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两人分头各自带着周我明和荣心禾去他们房间,拿来了两个盒子。

    果不其然,两人的健忘症瞬间就好了。

    徐殊似笑非笑,“终于不去杀王子了吗?”

    周我明脸色一黑,恨声骂道,“该死的青蛙,这么想找死吗?”

    荣心禾没忍住同样黑着脸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这么看……问题大了啊。

    时间紧迫,他们四人先去吃早饭。一楼昨晚被全部淹完了,今天早上还都是湿漉漉的,要不是椅子是木质的,荣心禾坐上去的时候裤子就该潮了。

    早饭没有波折的过去了,但纺织课就要开始。

    而且更不妙的事发生了——

    每个人房间里的挂画都消失了,带着盒子一起,偏偏没有任何人觉察到有问题。

    发现这件事还是因为要回房休息时,问秋拾房门口的挂画不见了。周我明还以为是人偷的,当即就火了,“怎么还有人偷挂画啊,缺不缺德?”

    旁边走过的人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徐殊眯起眼睛,一把拉开自己的房门,里面的挂画也不见了,摸了摸口袋,好啊,连盒子都没了。

    她面带微笑拦下了要走过去的陈锡锐,“锡锐,你看见问秋拾房间门口的挂画了吗?”

    陈锡锐一脸懵,嘴里吐出的话却让在场几人面色一变,“哪来的挂画啊?”

    问秋拾问,“刚来那天我挂在门口做掩饰的挂画,你不记得吗?”

    陈锡锐挠了挠头,“你们在说什么啊,一直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回房间拿小纺车去了啊,回见。”

    问秋拾沉默了。

    怎么办,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挂画了?盒子呢,做梦呢?

    如果不知道这个线索,副本的走向会进行到哪一步呢?

    徐殊眼神微冷,快步走到了凌载舟房间跟她说了相同的话,凌载舟的反应和陈锡锐一模一样……

    完了。

    凌载舟也不能察觉到不对,其他人现在已经被屏蔽了关于盒子、挂画、梦之类的任何话,脑海里甚至会自动补全并合理化模糊的部分。

    徐殊回到房间门口,冷声说,“没用了。”

    她没那么好心想救所有人,但也不至于私吞线索。

    现在倒好,想说都说不出来了,被摆了一道。

    十一点去纺织,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足。四一起进了问秋拾的房间。

    “线索居然还算名额吗?”周我明欲言又止。

    “是人干的。”荣心禾回答了他的疑问。

    三人同时看向他。

    “好复杂喔…难怪小殊你昨晚不让我出去。”周我明发了会呆。

    荣心禾闻言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部分游戏出于难度系数问题会设置关卡,即线索超过某个时间就会消失,但这个…盒子应该是自己消失的,挂画是人偷的。”

    问秋拾不解道,“为什么要专门偷挂画呢?”

    徐殊慢悠悠道,“可能,是想引起别人注意吧。”

    却没想到,挂画的存在也会被模糊过去。

    周我明听懂了徐殊的未尽之言,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荣心禾眸光闪了闪,昨晚还是发生了点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徐殊没讲全。

    她到底怎么打开盒子的?

    无妨,应当不甚重要。他敛去心神,“今天的人情我记下了,出了副本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来找我。”

    徐殊淡淡的说,“给你线索本就是我们约好的,不必介怀,符篆师。”

    荣心禾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一眼,狭长的眼睛在头发遮挡下显得幽深,“他对你说了不少。”

    徐殊微微仰起头,平静的凝视他,“出了副本再聊。”

    他走后,问秋拾显得有些疑惑,他踌躇了一会,开口,“徐殊姐姐,你不太喜欢他吗?”

    徐殊避之不谈,倚着墙沉思。

    周我明突然比划了一下她的个子,笑嘻嘻的说,“小殊你还要仰着头看他诶,”徐殊闻言瞥了他一眼。

    “下次把他的腿敲断吧,这样就不用抬头了。”周我明好像在认真考虑的样子。

    问秋拾无措的站在一边,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却听到徐殊回应,“好啊。”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让人猜不透真假。

    “各人有各人的命,球球,不用挂心。”她站起身从旁边走过去,顺手拍了拍问秋拾的肩膀。

    问秋拾的心情顿时由阴转晴,高兴的“嗯”了一声。

    “现在去哪啊?”周我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还有点时间我想再找找,他们最后如果要杀了王子不一定死,我们不杀王子还找不到其他破局办法,就只能留这当新娘了。”徐殊冲他狡黠一笑。

    周我明想到那个画面恶寒的抖了抖,往前走了几步和问秋拾一起。

    “徐殊姐姐是在为凌载舟他们担心吗?”问秋拾犹豫了一下小小声问。

    “那没有,”周我明摆了摆手,“她不是告诉你了嘛,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路,让你不要挂心了还挂心。”他絮絮叨叨的,这个时候像个小老头子一样嘟囔。

    问秋拾稍微放下点心,“那荣心禾呢,真要砍他腿吗?”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有符篆,可能有点难砍,徐殊姐姐要砍他的时候你记得叫我。”

    周我明晃了晃神,震惊的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怪阴的还,”他仔细瞧了瞧徐殊的位置,低下头神神秘秘的悄声告诉他,“你徐殊姐姐是想挖他眼睛。”

    问秋拾心又陡然一提,“他瞎看什么?!”

    周我明望着他的样子乐不可支的笑出声,把前面的徐殊也惊动了,她本来只知道他们俩在后面讲小话,倒是不以为意,笑这么开心。

    她扬起眉朝两人瞥了一眼,问秋拾被她看的一紧张,不打自招,“眼睛…不是,没什么。”

    “怎么像小狗一样,要咬人啊。”徐殊戏谑的笑他。

    如果问秋拾的心情能具象化,就能看见他的耳朵都支棱起来了,周身笼罩一层粉色的雾气。

    徐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又瞧了眼周我明,没有再为难他们。

    ……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周我明突然心生感慨,话落成章。

    “怎么突然咬文嚼字起来了?”徐殊头也不抬懒声问他。

    “这不都要上纺织课了嘛,一条线索都没找到。”周我明不满的抱怨。

    等会的纺织课,一个大纺车,那么多小纺车,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也不会找一次线索出来一次啊,又不是刷新的NPC。”问秋拾温声劝他。

    “话是如此,对了球球,你现在话真是越来越少了。”周我明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子。

    问秋拾听他这样说,悄悄抬头看了眼徐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十字架,满足的笑了笑。

    周我明瞧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看到徐殊脑子就不转了,话都不会说了,但是到现在关系一点进展都没有,人家除了知道你叫问秋拾还知道什么,没志气的家伙!

    “等会我不打大纺车啊,好像忘了跟你们说。”徐殊伸了个懒腰。

    周我明也顾不得其他了,哭丧个脸问她,“为啥啊!”

    “是徐殊姐姐和齐可的约定吗?”问秋拾很快想通。

    “嗯。”

    “我会好好保护小明的!”问秋拾燃起斗志。

    “行那我就放心了,”徐殊回头一看,瞧见了周我明的苦瓜脸,噗嗤一声笑出来,“规则允许内,小纺车我来打。”

    说着她又掏出一张丝帕扔给对方,“保护好自己。”

    周我明无奈,“好吧好吧,你们俩可别让我被打死了。”

    三人边说话边走路,很快走到各自的房间,取出了小纺车后便来到走廊集合。

    阿莱死后便换了个侍女,这个侍女徐殊不知道叫什么,她愣了会神没听到,不过也不重要,反正这个和阿莱长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这代表了什么呢?

    王子和公主的身份真的是完全对立的吗?

    徐殊不知道,现在才第二天上午,线索还是太少了。

    这节课奥利维亚和艾拉都没来,她们选择去陪王子了,希望这次她们能得到什么好的线索,徐殊不介意拿其他东西再跟她们换。

    再上三楼,仅仅一晚上,楼上的纺车就被水泡的长了蘑菇。

    “纺车变成新的了。”凌载舟神色严肃。

    “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李松很敏锐,昨天晚上也被吵醒了,他眼睛扫过黄政,目前十分怀疑他。

    一副重感冒的样子,这里潮湿成这个样子,他人除了泡水里了还能是怎么了?

    黄政秉着只要自己不说,就没人能逼他说的原则,选择了装死。

    也是,这局基本都是新人,还干不来主动伤人的事,只能任由他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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