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两天假期一晃而过,开学测试如约而至。

    寻漾是被寻沈忆开车送到的。下车后,寻漾很有礼貌地道了谢。

    刚踏入校门,抱怨声比比皆是。

    寻漾这两天都是借住在她寻沈忆家里,日子过得舒心,伤口也养好了些。

    但不过,她今天放学就得回秋杉璃府那个家了。

    女生清瘦,白色过膝袜包裹着她过分细的腿,步伐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灿烂阳光打在头顶熠熠生辉。

    今天是个大晴天,可带来的考试却让人瞬间阴天。

    考场是按上学期期末排名分配的,早在上周五就被张贴在各个班级的公告栏处。寻漾是转校生,统计不了期末成绩,自然而然就被分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考场的分配也是按照数字班与字母班的成绩先后排列的,例如,最后一个考场,在数字10班。

    考试即将开始,走廊上一排排的人开始去找自己的考场。

    寻漾找到考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等待着监考老师发放试卷。

    吊车尾的考场,监考老师监考的自然不严,说笑的,偷摸玩手机的,一抓一大把。

    寻漾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桌面上整齐划一地摆放着文具。

    试卷发下,开考的铃声随之响起。

    女生坐姿端正,脊梁骨挺的笔直,黑发如墨,肤色莹白,像宣纸与笔砚不断碰撞创造出的佳作。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柔和细腻的光线。

    这次题目出的难,不仅有上学期的知识,还偷偷掺了点这学期还没学的知识。

    不过寻漾该预习的都预习了,这点程度对她而言,不过洒洒水。

    开学考只需要考主三科,按语数英的顺序考,上午两科,下午一科。

    寻漾前面坐着个很酷的女生,发梢卷成波浪,紧身上衣勾勒出纤瘦的腰肢,唇上是很艳丽的红。

    那女生原是想找寻漾聊聊天的,可一看她的奋笔疾书模样,倒也没打扰。

    上午两场考完,暂时解放的铃声响彻教学楼。

    监考老师让每排最后排的同学收卷,寻漾起身,理好试卷和答题卡后,就去收前一个同学的。

    是那个女生,她见寻漾相貌不赖,又回想起刚刚考试时的奋笔疾书,细指将试卷推到她面前,鼓励了一句:“挺棒啊,同学。”

    寻漾收过她的试卷,纸质交叠蹭出“沙沙”声:“谢谢。”

    寻漾将试卷交给在讲台的老师后,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刚左拐出了班门,杨淡的脸就迎面而来。

    杨淡的考场在寻漾的正上方,刚考完就直直下来找寻漾。

    考完就该吃午饭了。

    天气热,倒是没什么胃口,她俩没去食堂,去了小卖部买了点东西垫肚子。

    小卖部里很是热闹,人挤人的,寻漾只拿了瓶饮料结账。

    杨淡拿了个芋泥面包,外带一份寿司。

    篮球架不远处的石墩,杨淡一屁股坐在一个上面:“我这几天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我啊?怎么样,你觉得考试难吗?”

    两个问题,寻漾依次做了回答:“我放假在我姨妈家,没拿手机。还好吧,我觉得不难。”

    “没拿手机?你不无聊吗?”

    “还可以吧,看书也挺有意思的。”

    杨淡看她目光有些钦佩,用牙咬开面包的包装:“唉,我肯定要完蛋了。语文那些文言文阅读我屁都没写出来,数学是就花了三分钟涂了个答题卡,其它啥也没写。”

    寻漾张了张嘴:“英语呢?”

    杨淡嘴边还挂着紫色的芋泥,表情丧丧地:“英语我就更要完蛋啦!全世界最恨的科目就是英语!我要洋人死!”

    寻漾失笑。

    杨淡跟着她笑,目光不免在她身上徘徊,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同:“你今天干嘛穿个长袜啊,你穿着倒是好看,不过会不会很闷?”

    长袜是寻沈忆让她穿的,如果不遮住腿上的伤的话,怕有人讲起闲话来。

    寻漾伸了伸腿,笑起来:“好看呀,闷点就闷点吧。”

    —

    考完上午两科留给他们的午休时间不长,做两道题,再贴着桌面小憩会儿,差不多就到点了。

    最后一科考的是英语。

    寻漾所在考场的空调突然坏了,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几台风扇“呼呼”吹地作响,秋老虎威力不容小觑,寻漾背后已经渗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前面的女生两手分别拿着答题卡与试卷扇风,还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吹过来一些。

    寻漾的刘海被吹的乱飞,露出光洁的额头,身边那股燥热劲,也跟这飞走了些。

    她握着2B铅笔,拧着眉听着听力部分的播报。

    她听的吃力,吊车尾的考场实在太闹腾,老师坐在讲台上,捧着脸追剧,管也不管。

    好在,她还是沉着的,仔细的,从那字不正腔不圆的女声里摸索出大致的句意。

    英语考试是最难熬的,又热又吵,闹的人头大。

    寻漾觉得她永远也忘不了,在英语听力结束时,响彻全教室的一句歌词。

    ——“请你不要到处扣扣!”

    ... ...

    终于回到自班教室。

    “神他妈扣扣!”杨淡笑的头埋在桌底,肩膀一颤一颤,直不起背来。

    寻漾一回来就把这件事说给杨淡听了,杨淡听完一直笑个没停。

    班级里热闹,不少人刚回教室的同学在搬桌子复原原来的布局,桌角的摩擦声与笑闹声交织在一起,倒是没人注意这边傻乐的杨淡。

    杨淡捂着肚子咯咯笑,上官浅臆回来,看她扶着自己的桌子笑,有些怪异地望向寻漾:“她怎么了?”

    寻漾笑笑:“没事,我给她讲了个事。”

    上官浅臆挑眉,也没再问下去。

    直到徐键祥那缓而响的步伐踏入教室,杨淡才憋着笑转了回去。

    徐键祥站上讲台,手背在后头,他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教室,霎时,杨淡身边那空落落的座位被暴露无遗:“骆实呢?”

    台下的脑袋整齐地摇头。

    徐键祥冷哼,转头吩咐班长:“等骆实回来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等班长应下后,他又看了看后排堆的满当当的垃圾桶,眉毛一拧,小嘴又开始说个不停:“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垃圾桶满了也没一个人去倒的。都说学校是我家,难道你们在家里垃圾桶满了也不会去倒吗?!”

    底下有调皮的男生伸着手回应:“老师,在家都是我爸妈倒的,在学校是不是得老师倒啊?”

    他这一说,又带起一阵笑。

    徐键祥瞪他:“还有你!现在就给我来趟办公室!”

    他转身要走,退回来又说:“今天值日的同学,去把垃圾倒了。”

    说完,他就走了。

    今天轮到寻漾值日,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手帕纸,揣在裙边的口袋里,起身去倒垃圾。

    垃圾桶很有分量,各色裹着鼻涕的纸满的要溢出,看着恶心。寻漾拿纸包着垃圾桶的边缘,伸直手提着垃圾桶,与它保持间隙。

    从教学楼到倒垃圾的地方也不近,寻漾单手提着垃圾桶。

    她虽瘦,但力气不小,这样提着倒没觉得累。

    临近倒垃圾的地儿种了几颗梧桐树,她踩着树荫走,很快就走到了那。

    垃圾箱在贴着墙的最里侧,正对面还有一个小空间,是校园里部分同学设立的“抽烟区”。

    寻漾拎着垃圾桶走过去,于此同时,处在“抽烟区”的聂诚宗发出一声惊呼:“我去,峙哥你不是说这个时间点没有人吗?!”

    他们三人一考完试就躲在这抽烟,说是现在同学差不多都呆在教室,垃圾站这边也不会有老师乐意呆在这晃悠,是个抽烟的黄金节点。

    聂诚宗声音不小,但两头距离隔了十几米,中间还有一颗梧桐树做掩体,也不至于被发现。

    “我靠,等下她给我们告了怎么办啊?”骆实也一脸的担惊受怕。

    周南峙抬起眼皮,摘下戴在耳上的无线耳机:“什么?”

    男生着装全黑,带着倦意的眼被藏于帽檐之下的阴影,他语气随意,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态度。

    因为校园不准染发的校规,他这一头有型的挑染,只好藏于鸭舌帽下。

    而他现在,眉间微蹙成川字,明显没听清。

    骆实微愠,伸手把他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也摘下来,周南峙一脸不耐烦:“做什么?”

    “有人来了!我们抽烟要被发现啦!”

    骆实扯着嗓子,又极力压着声音说道。

    周南峙往后躲了了躲,很嫌弃他口水喷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骆实眼睛都瞪大了:“你不会还没听见?”

    周南峙这才懒懒“哦”了一声:“多大点事,你不出声谁能知道你在这。”

    聂诚宗和骆实思考一瞬,有所感悟似的点了点头,伸手在口边做了一个噤声拉拉链的手势。

    周南峙哂笑:“俩蠢猪。”

    他从骆实手心拿回他的耳机戴上,走到墙边,探了眼情况。

    !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制住了,惊讶的声音上上下下卡着说不出来。

    是她!

    下一秒,他闪现在外,帅气而不失含蓄地打了个招呼:“好巧。”

    骆实和聂诚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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