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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简写天光

    趁着夜色厚重,能不引人注目,姜书雪假装婢女进皇宫,又爬到颇受圣恩的的愉妃寝殿,穿上愉妃的衣服才进姜牧的寝殿之中。

    姜牧拿着本书在榻上发呆,在想那个叫陆行深的人,想知道这人能不能为他所用,屋外的小高公公捏着嗓音喊:“皇上,愉妃娘娘到了。”

    姜牧无动于衷,百无聊赖的将书遮住自己的脸,一脸垂头丧气。

    姜书雪进去先假模假样的嚎了一嗓子:“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姜书雪捏着嗓子矫揉造作的喊,不仅成功把自己恶心了一道,连带着将姜牧吓得,脸上的书砸在脚背上,疼得一抽一抽的。

    姜牧翻身坐起,盯着来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阿姐?”。

    又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瞥见熟悉的那副面容,冷脸似昙花一现般,笑容旋涡不断扩大。

    姜书雪快步走向他,照着他的脑瓜子拍了一下,“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啊?”

    姜牧笑得很呆很傻,声音软软的喊:“阿姐,我哪有啊!你最近过得好吗?”

    姜书雪过去,他连忙让开,她躺上了榻上,姜牧贴心的弓腰给她脱靴子。

    手中的靴子被水渗湿,他立马问:“阿姐,你鞋子怎么湿了,脚凉吗?”

    姜牧说着,就伸手去触碰姜书雪的脚,她吃着桌上的香瓜子,嘴上说着没什么大事,却悄无声息的躲开了姜牧的触碰。

    姜牧眼底的阴翳一闪而过,挂着淡笑,拉过一旁的薄毯给姜书雪盖上。

    “你这瓜子怎么这么好吃啊!要不你的御厨借我用几天。”

    姜书雪正色道。姜牧笑了笑,说:“阿姐想要尽管拿吧!”

    但其实这个配方是我研究出来的,特地为你的口味做出来的,你能不喜欢吃吗!

    姜书雪见屋外的黑影少了不少,坐直了身体,凑近姜牧小声问:“你什么打算啊?你的好母亲现在这不断蚕食你的朝中势力呢!

    若是在等下去,你这位子啊!该换人了。”

    姜书雪说到后面反倒笑起来,姜牧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她可心知肚明。

    若不是殷鹤有手段,让先帝那些孩子早夭,这位置才算是落到了这位看起来好难捏,好操纵,好掌控的姜牧头上。

    姜牧笑了笑,心平气和说:“就在这等阿姐的锦囊妙计了!”

    姜书雪笑吟吟的戳了戳他的额头,说:“呵,赶紧有事说事,一会我可还要回去。”

    姜牧收了笑,沉声问:“阿姐,今日的榜首不是太后的人吧!想必后面有阿姐的手脚吧!”

    姜书雪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姜牧,你啊!这心思真是越来越活络了,哪哪都看得清!”

    殷鹤最后悔的怕是将你这个看着柔弱可欺,实际城府深沉之人推上皇位吧!

    姜牧蹙眉问道:“此人是阿姐的人吗?还是是受人之托,毕竟可让太后换了个礼部尚书呢!”

    说到这,姜书雪可有聊头了,说前些日子啊。

    她和宋相之女宋栖梧有交易,这是还她让陈与露出真面目的回报,还说拉那个马观下水也是她的主意。

    姜牧眼底暗沉,似敏捷的猎豹,寻到了可口美味的猎物般,耐心的问:“阿姐,宋相现在可是将我朝中的势力暗自拆了几个了。

    他是太后党的,他的女儿怎么会同他不是一个阵营呢?”

    姜书雪笑了笑,端起旁边的参茶喝了点,打趣道:“这参茶你不是喝不习惯吗?怎么现在也喝顺了吗?”

    姜书雪瞥着这个茶杯,“这不,你看你连你不喜欢的东西都能喝顺了,现在怕是离不开这杯参茶吧!

    有些事情总是会变的,别什么都那么谨慎,宋栖梧是个有脑子的人,全看她选择吧!

    你若放心,私下我去和她多接触接触,毕竟她和那个榜首好像关系匪浅,若是真的存有异心,那也能互为牵制。”

    姜牧神色明朗,笑着说:“还是阿姐厉害啊!连这步都想到了。”

    姜书雪直接白了他一眼问:“少恭维我!陆行深目前于你而言是如天降神兵的破局之棋,棋局上的兵马将卒现在都有已占据位置,就看剩他这颗活棋了,你怎么想的呢?姜牧!”

    姜书雪的意思很明显,现在能帮他解决这四面楚歌的被动局面,只有引入活水来,将朝堂搅乱,那才能在这浑水中走出一线生机。

    姜牧背着烛光,那双黑眸黑亮黑亮的盯着姜书雪,姜书雪不耐的白他一眼,他低下头,将姜书雪露出的那白藕的双脚紧紧裹住。

    姜书雪见他迟疑不决,不悦问道:“你若不想如此下,也行,那你说个法子来,你若是一心寻死,那也成,谁愿管这摊破事谁管吧!

    我自有法子将自己从你们两的事情中择干净,就当个挂着名分的公主,这日子想来也会过得逍遥。”

    姜牧眼神不变的盯着她,盯的她后背有些发毛,她抬脚踹了一下姜牧的腰侧,催促他赶快做决定。

    姜牧的眼睛又扑闪扑闪的,脸上挂着笑。

    这下不是背着光,是正在烛光下,“阿姐,你说的没错,我只有这条路走,且我同她之间,也只能我胜,更何况我还有阿姐相助,就照阿姐这样安排吧!

    但是陆行深现下不动朝局动向,不若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一番,好叫我去招揽他时,他更能对太后党深恶痛绝!”

    姜牧凑上身去,在姜书雪耳边说了他的法子,姜书雪听了,轻笑道:“你可要派人看着点,那帮人平常可是欺负人惯了。

    让陆行深吃点苦头就好,别真的让人被打废了。

    姜牧,你想过吗?若是他效力于你,然后在日后得知,他今日所受之罪,皆出自你之手,那时你该如何同他解释。”

    姜牧撤开身子,笑的如白雪纯粹,“若是真到那时候,我也只好赔礼道歉了。这人心是最好得的,却是最难控制,这世间我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阿姐!”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自然也不希望你背刺我!

    姜书雪貌似不是很想听她在这打感情牌,撑着脸侧说:“别说这些没用的,安排下去了吗?”

    她将香瓜子的盘子端给他,眼神示意要他剥瓜子。姜牧嘴角微扬,身板笔直,开始剥瓜子,“人已经在路上了。”

    姜书雪娇嗔了他一眼,“合着是想拉我来看戏吗?主意都拿定了,还装作局外人,在旁边瞧着我娓娓道来,姜牧,你脑子没问题吧!”

    姜牧苦笑,诉苦道:“阿姐,我看着你这般为我费心尽力,心里那死水波澜才会生点涟漪,心里某处暖暖的,这日子才有盼头,不然这也太痛苦了。”

    姜牧委屈巴巴,瘪嘴继续吐苦水:“阿姐,这偌大的皇宫中,就我一人,实在是太孤单了,你来陪我说说话,我就不怕了。”

    姜书雪想着,待这件事了,还是寻个他喜欢的人伴他才是。

    “付愉不行吗?”

    姜牧仰天苦笑,“阿姐,付愉不过幌子罢了,眼下,我心里有谁,谁就是我的软肋,这不是计划中一部分。”

    阿姐,你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姜牧将剥出来的瓜子仁往姜书雪那端去,姜书雪一口就塞进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嫌弃他剥的慢。

    姜书雪让他改日派人将这个香瓜子送点到她府上,自己要回去了。

    姜牧立马派人去寻了她尺码的鞋子来,亲手替她穿上。

    临走还叮嘱姜书雪,天黑路滑,小心点,姜书雪不留情的拍了他一脑子,让他少啰嗦,多笑笑。

    姜牧将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人背影消失在长长的宫道后,这才叹了口气回屋去。

    愉妃受宠便是这等来由。

    另外一个王公公此时来秉报的,说是段若天同那状元郎碰一起了,局面闹得还挺僵。

    姜牧听了后,没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的端着姜书雪用的那只茶杯喝参茶,细细品味残留在杯上的芳香。“等朕喝完这杯茶再说。”

    王公公麻溜的退下并关上了门,姜牧高举茶杯,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喝参茶,苦味太重,甜头太少了。

    他向来喜甜食,可这宫中的尔虞我诈让他一人难以支撑,若不是有阿姐的帮助,他或许寻个好日子就上路了吧!

    他若不尽早将殷鹤的势力拔出,来日她羽翼丰满,登基自封为帝,那便是阿姐与自己的死期。

    为了阿姐,这位置他非坐不可,也非胜不可!

    姜牧将那只杯子珍重的放在桌上,起身去看陆行深了。

    自己这身份救下个陆行深绰绰有余,更能让太后清楚,陆行深是他的人。

    姜牧人高马大,只是瞧着显小,几大步跨着往那院子去,身后的王公公紧赶慢赶的拿着灯笼跟在身后。

    今日的姜牧心情格外好,在路上还同他开玩笑,说他太慢了,让他快一点。

    好像只有长公主殿下来瞧他,他才会话多。

    但是王公公还是非常开心,皇上能同他说这些,皇上只是看着身居高位,其实他受的苦可多了。

    王公公悄摸抹了眼角没绷住的泪,脚步轻快的蹦跶跟上姜牧。

    宋成在家正在陪夫人研究怎么做那个桃酥,还在和面,听了碧荷说的话,厉声呵斥了一句“胡闹!”

    将自己手上的面粉洗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往宫里奔。

    正巧在拐角处碰到了前去的皇上,姜牧默不作声的瞧他问好。

    冷冷的问了他一句:“宋相,天斗黑了,您老这会进宫为何啊!该不会是受人之邀,前来赴约。”

    这句话将宋成吓得当场腿软了,连忙反驳道:“皇上,臣并非前来赴约,臣是前来关照今日新晋的刑部侍郎的。”

    姜牧没打算给他面子,愠怒道:“朕邀请他赴宴,您老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您老与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宋成黑着老脸,这些日子见惯了皇上按太后的旨意行事,忘了他也是一只被束缚住手脚的猛虎。

    宋成挺直腰板回道:“回皇上,臣只是惜才罢了。”

    姜牧没同他多言,只是大步往前走,宋成就在他身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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