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今天的文件，韦恩先生。”

    相较于昨天，他的新助理今天整个人都元气满满，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明亮而有神，充满干劲。

    她把怀里已经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布鲁斯的面前：“这些需要您过目签字。”

    布鲁斯原本打算过来象征性转一圈，见她这么认真，也不好意思离开，只好坐下，他一般只签字很少看内容，因为文件到了他这儿已经经过了层层审批，但助理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他只好一份份看过去。

    费蒂西娅看似认真，实则在走神。

    为什么还没有签好，她嘴角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了，腿也要站累了，韦恩不是个混子总裁吗，公司的事不都是由ceo卢修斯来处理吗？为什么今天会来公司！

    30分钟过去了，布鲁斯在最后一份文件的签字处写下自己的大名，费蒂西娅快速将文件放在一边，又拿出一份行程表:“您今天下午需要和莱克斯·卢瑟，安东尼·斯塔克先生共同出席一项活动。”

    “让卢修斯去。”

    “福克斯先生说这次活动政府那边更希望您去参加。”

    这次活动是美国政府攒局，专门邀请三个国内顶尖集团的公司大老板共同参加，商讨关于新城区开发事宜，卢修斯不适合代替布鲁斯去。

    “好，”布鲁斯只能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你到时候跟我一起。”

    “啊，我也跟您一起去吗，韦恩先生。”费蒂西娅控制住自己过于惊讶而提高的声量，“我才刚入职，不如您还是带莎莉小姐去，她的经验更丰富。”

    她一点也不想加班！

    “我相信你的能力，费蒂西娅，你能做到的，别担心。”布鲁斯安抚自己的助理，“卢瑟和斯塔克你应该都很熟悉，有你在，也好给我一些意见。”

    “好的，韦恩先生。”不管心里有多么不想去，为了坚持自己好员工的人设，费蒂西娅只好答应。

    “重磅新闻！斯塔克集团遭受重大损失，前首席财务官（cfo）布莱恩·菲伦涉嫌挪用公款4亿美元资助邪教活动，安东尼·斯塔克在新闻发布会上亲自发话会让这个恶心的恋童癖付出代价……已知Fbi已接手此案，他们已经逮捕了部分邪教分子，但布莱恩·菲伦仍下落不明……”

    “……卢瑟前公司股东约瑟夫·怀特在三个月前遭遇海难，不幸身亡，据知情人士透露，他在出海前和莱克斯·卢瑟就公司决策问题多次爆发争执，他还多次试图潜规则公司职员，尤其喜欢骚扰长相姣好的男性，有内部传闻，有一次约瑟夫喝醉酒将莱克斯·卢瑟认成普通职员……”

    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声音不大但布鲁斯和费蒂西娅都听清了。

    “看来今天他们都不会有空了。”

    现在俩人估计正在应对媒体的纠缠和股民的抱怨，没时间和他一起出席活动。

    对布鲁斯来说是件好事，他也懒得应付卢瑟和斯塔克：“将这项行程划掉。”

    “好。”费蒂西娅巴不得不去，心里早就乐开花了，立刻在行程本上将这项活动划掉。

    所有的事处理完，两人都很高兴，总算结束了。

    -

    “谢谢你，韦恩先生，您昨天给我的援助帮了我大忙。”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打工人，费蒂西娅习惯性的巩固自己的人设，她对着布鲁斯鞠躬道谢，一脸真诚。

    “前几天我收养了一个流浪儿，他叫杰森，其实我的家庭压力已经很大了，我应该理智点，不该收养他，但我实在不忍心他在哥谭流浪。”

    “您的那笔援助给了我勇气，让我下定决心，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会有光明璀璨的未来。虽然能提供的资源有限，但我会尽量给他最好的，我已经有了工作，未来的生活会变得更好，当然这还是要多谢您，谢谢您的帮助。”

    布鲁斯为她感到开心：“没什么，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那个孩子是叫杰森吗，我曾经也收养过一个叫做杰森的孩子，他……”

    他顿住，用笑容掩盖忽然浮现的悲伤：“他很好，聪明勇敢，有时候很安静，这并不是什么缺点，安静代表着他善于思考，这是一个很好的品质，很多优秀而杰出的人身上都具有这样的品质。”

    布鲁斯称赞着自己的养子，如果迪克在这一定会大跌眼镜，自从布鲁斯成为蝙蝠侠后，想要得到他的称赞并不容易，或许所有严厉的父亲都是这样，在孩子的面前他们吝惜自己的赞美，却又乐衷在背后向别人夸赞。

    费蒂西娅不是那样的家长，她原本就像那些只打算客气客气夸赞孩子几句的家长，却发现混的那个家长圈子里其他家长已经滔滔不绝的大夸特夸，她不能输！

    “杰森很擅长运动，”她绞尽脑汁深挖他的优点，“他能举起10公斤重的盾牌，他也很擅长调节孩子们之间的纠纷，亲和力也很强，以往调皮的孩子在他的面前都变得很乖巧，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布鲁斯不清楚她的胜负欲，因为她的话也联想到了以前和杰森相处的细节，他笑着说：“我的养子也很擅长运动，他脑子很灵活，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就让我吃了个大亏。”

    “……小蝙蝠，和我来玩一个游戏吧。”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夸夸游戏。

    “那是谁？”费蒂西娅还没见过这样丑的人，穿的一身基佬紫，苍白的皮肤，撕裂的嘴角，像水藻一样烂绿色的头发，gay里gay气的，活像疯人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他是小丑。”布鲁斯面色沉重。

    “他就是小丑。”

    哥谭毒瘤的名号可谓大名鼎鼎，费蒂西娅这个长年忙于工作的社畜也有所耳闻，就是这外号取错了，应该叫特别丑！真是太难看了！

    小丑恶心地舔了舔嘴角：“哦，小蝙蝠，我在这座城市的5个地方都放了三枚炸弹，如果你能在10分钟内将这些炸弹拆掉，我就放了他们，如果你不能，我就杀了他们。”

    小丑将镜头拉低，一张放大的惊恐面容出现在画面中，那是一个俊秀的青年，灰白色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他被五花大绑，小丑手中的刀子在他脸颊外划来花去，吓得他眼瞳颤抖。

    “快说，让蝙蝠侠来救你。”

    青年哆哆嗦嗦的说：“蝙蝠侠救救我，我不想死。”

    这个声音很耳熟，这不是浮士德吗。

    她给孩子请的家庭教师怎么被小丑劫持了！

    镜头又一转，费蒂西娅看到又一幅让人血压升高的画面。

    小丑抓住一个棕色蓬松卷发的小男孩的衣领，拿锋利的刀子贴在他可爱小脸蛋上：“小宝贝，快说，让你的蝙蝠侠叔叔过来救你？”

    小男孩看着很害怕：“蝙蝠侠叔叔，快来救救修治，修治好害怕。”

    小丑的脸又出现在屏幕中，那双深绿色的眼珠里满是疯狂。

    “小蝙蝠，游戏开始！”

    -

    “费蒂西娅，我约了琳达去约会，帮我告诉卢修斯，接下来的会议由他代我参加。”

    “这不好吧，韦恩先生，福克斯先生说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您必须要参加。”

    费蒂西娅试图跟上布鲁斯的脚步，可花花公子不愧是极限爱好者，跑得很快，普通的女孩根本追不上他，索性费蒂西娅也并不想追他，见电梯门关上，她脚步一转，快步走进一间没有任何监控的休息室。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古铜色的边缘在灯光下闪着光，费蒂西娅打开表盖，将指针顺时针转动一圈。

    若是有人在旁边，就能看到无形的钟表出现在女人的背后，指针快速转动，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背后。

    费蒂西娅转身看向“自己”，头发乱蓬蓬的年轻助理也对她露出羞涩的笑容。

    “记得下班打卡。”

    女人消失在原地，年轻的助理将布鲁斯签好的文件重新整理好，她打开手机夹在肩膀上，边和人通电话边抱着文件走出休息室：“莎莉小姐，韦恩先生刚刚走了，我没有追上他，他要求福克斯先生代替他出席会议，是的，所有的文件都已经签过了，是，是，我马上过去。”

    -

    “他为什么会跑出去？”

    “您是在说修治小主人吗?他现在正在午睡。”费蒂西娅从小巷走出，墨镜遮住了刺目的阳光，也遮住了她挑起的眉毛，如果管家在她的对面，凭着对一家之主的了解，瞬间就能判断出她即将发火，可是他不在，正因如此他也就没有抓住时机解释，反而被女主人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遍。

    “你打开电视，崔斯特，告诉我上面那个小鬼是当初被人偷换了的小孩吗，拜托，你在我家工作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现在好了，他竟然被个丑八怪抓住了，要是那个丑八怪把他扔进化学染料池染色，他不会也被染上一头丑的不行的绿毛吧。”费蒂西娅想想就不能接受那个情况。

    “我正在打开电视，费蒂西娅主人，我想你可以冷静下来，让你可怜的管家先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狼人管家打开电视，看到了某个眼熟的小孩，还有他旁边笑得很恶心的傻逼，他停顿一下，试图找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安抚自己正在发狂的家主，“我觉得，嗯，确实很像修治小主人……费蒂西娅主人，说不定电视上那个真和修治小主人是一对双胞胎。”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修治小主人和费奥多尔小主人长得并不像，关系也不好。”

    “也许您可以将他接回来。”

    “好吧，我开玩笑的，主人，别担心，小主人不会有事的，他毕竟是您和那位“梦魇”阁下的孩子。妖精和“梦魇”的孩子又怎么会被一个人类伤害呢。”

    这个回答让费蒂西娅忍无可忍：“你是文盲吗！崔斯特！他就是个小孩，处于幼生期的小孩，你的幼生期能打倒一头熊吗！我迟早要开了你这个吃白饭的家伙！”

    费蒂西娅气得把电话啪的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