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我们

    剥虾也是一门学问,西奥多直接用悬浮咒拿过一盘虾,用直接利落的动作,三两下就剥出一只。他连剥下来的皮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拼成完整的虾。

    有一种在魔药课上解剖蝙蝠的美。

    扎比尼看得发怵,用叉子指了指:“你剥那么多,能吃完?要不分我点。”

    结果对面的少年没作声,低头为一片吐司抹沙拉酱,扎比尼忍住说话的欲望,一点点看他把已有的食材组成一个三明治,西奥多察觉到他揶揄的视线,分出两只虾插到扎比尼的盘子里。

    “多谢,”扎比尼笑了笑,故意用轻佻的语气道谢,“在没来霍格沃茨之前,我还以为世界上所有的虾本来就不带皮呢。”

    这番话主打一个引人反驳,但扎比尼发现西奥多居然没有说出什么刁钻的话来挖苦他,这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

    西奥多只是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人之常情。”

    扎比尼震惊,这哪里人之常情了:“你不会在冷嘲热讽那位马尔福少爷吧。”

    “……他会剥虾。”西奥多默默为马尔福正名。

    “等等,等等,”扎比尼捋清思路,飞快地说道,“我刚刚那番话是开玩笑的,我会剥虾,梅林在上,梅林为我作证。”

    在他的视角,西奥多分明就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扎比尼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上来了,拿起一只虾就开始剥,西奥多拿过一碟蔬菜沙拉,静静地坐在一边喝牛奶,对于扎比尼到底会不会剥虾这件事兴致缺缺。

    “其实会不会都无所谓。”西奥多不知道他在介意什么。

    “这很有必要啊,传出去不好听吧。”

    西奥多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他摇头不同意扎比尼的观点,他叹了一口气开始分析起来:“刚刚我说人之常情的时候,你想到马尔福,是不是觉得他家境优渥,集长辈的宠爱于一身,还有家养小精灵侍候,所以这很正常对吧。如果这几个条件少一个,大家的看法就会改变了。所以我说,人们不会真的在乎你会不会剥虾,他们看的是背后的事情。”

    他说完后,擦干净自己的手,把一本1990年的星象历摊开,把厚厚的书往前一推,滑到扎比尼手边。

    看西奥多的样子,好像是不打算继续吃了,扎比尼疑惑地看了看他放在一边的食物,他准备了那么多是干嘛的,留给家养小精灵吗。

    “你仔细看看。”西奥多的声音唤回扎比尼的注意力。

    扎比尼匆匆一瞥:“这什么啊,你知道我对天文学不感兴趣,你还叫我看这个。”

    西奥多恨铁不成钢:“我让你看日期……”

    话还没说完,扎比尼就一脸震惊地拿起书,眼睛都快埋进里面了。

    “梅林啊……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西奥多你心里有我,还偷偷去查了我出生时候的星象,居然还具体到了时间——你怎么知道我是凌晨出生的?”

    “你真的是凌晨出生的?”西奥多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从包里翻出了另一本星象历,上面记录了1991年的星象,他侧目注意到克莱门汀来到了礼堂,便招了招手。

    克莱门汀一路小跑过来,她把一本大头书砸在桌子上,一边深情控诉,一边接过西奥多递来的热牛奶:“梅林——这个世界疯了吧!两位,还记得我和你们说的巨怪的事情吧?今天我从寝室出来后遇到了赫敏、波特和韦斯莱在一起,他们怎么会成为朋友的——要知道,如果不是韦斯莱说她,她也不会到女盥洗室,也不会遇到巨怪,更别说他们应该有个人把女盥洗室的门锁上了!”

    “噢……!”扎比尼给出震惊的反应,不过他的惊讶不是因为克莱门汀的话,而是他发现克莱门汀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她旁边有个好心人为她剥了虾。

    他好像明白了西奥多这几天吃完饭赖在礼堂不走是为什么了。

    扎比尼宽慰道:“友谊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

    他这句话是看着西奥多说的,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这副派头只能引得西奥多皱眉。

    “但我不会在生命上对人那么宽容!”克莱门汀义愤填膺,一巴掌拍在书上,好像在为赫敏感到不值。

    “你是为格兰杰那个麻种觉得不值,还是为自己拼死拼活安慰她,结果在人家心里还没有两头鲁莽的狮子地位高而不值?亲爱的约克小姐,那我换个问法吧。如果你和西奥多在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境下结为生死之交的朋友,你愿不愿意?”

    克莱门汀陷入沉思:“可能会接受吧。”

    “那如果是和我呢?”

    克莱门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免谈。”

    “真是灵活的底线呢。”扎比尼啧啧称奇道。

    她瞥了一眼扎比尼餐盘上的虾皮,好奇地问:“霍格沃茨的虾不都是剥好的吗?”

    “那就要问你的专属家养小精灵了。”扎比尼装作不知道,耸了耸肩,把西奥多的星象表还给西奥多,西奥多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就规规矩矩转身递给克莱门汀,“好好好,遵命。”

    没想到克莱门汀和扎比尼共用了同一脑回路:“星象历?我不是记得你天文课都犯困吗。”

    西奥多翻开另一本1991年的星象历,克莱门汀就坐在她旁边,此时方便对比两本星象历,他翻到1991年8月24日的星象,用书角戳了戳她的手,提醒她看这边。

    “啊……!”克莱门汀这才看出了猫腻,“梅林啊,连梅林都不会知道我此刻有多惊讶。这和海耶斯说的……能对上一两颗星星,但,但也不完全一样,等等,不对……”

    “扎比尼,过来。”她勾了勾手,把剩下的三明治叼在嘴里,三两下吃掉了。见所有人都和她的视野一致,才把碍事的盘子全都摆到中间,她把两本书摆正放在桌子上,她掏出魔杖念了一道模拟用的咒语,星象图的模型就直观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酷……不过我为什么要加入这个学霸话题?这种学术问题,你们自己讨论不就是了。”

    “你不是想知道海耶斯对你说的那些话有什么意思吗。”克莱门汀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什么,就觉得好笑。

    “我好像知道了,是不是地点的问题?”西奥多恍然大悟。

    “对,”克莱门汀挥了挥魔杖,“地点也会影响星象的观测,那我们亲爱的扎比尼先生在哪出生呢——扎比尼庄园具体位置在哪?”

    西奥多思忖片刻,报上了准确的经纬度。

    “你怎么比我还了解我家?!”扎比尼一脸生无可恋,“在这种情况下我毫无隐私,你们太可怕了。”

    “那根据具体地址,星象呈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上升点改变了,现在这个星象就和海耶斯说的一模一样……我们亲爱的扎比尼先生群星落五宫。”克莱门汀用手指了指,“这是……占卜术分支里的占星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这点,可以看得出扎比尼人缘不错,尤其是异性缘。”

    她故意把“亲爱的扎比尼先生”几个字咬重了,谁叫扎比尼这几天一直调侃她是“亲爱的约克小姐”。

    “占星术,那是什么?”扎比尼疑惑道,“不过这点说得还挺准。”

    西奥多解释:“是一种根据人的出生具体时间和地点,通过星象占卜的手段。”

    克莱门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仰头,刚好靠在西奥多的肩上,她问:“你有没有核对你的星象?”

    “海耶斯说得太笼统,我的没有参考价值……不过你可以试试核对你的。”

    她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出生的具体时间,他们没有记录过,只知道一个日期而已。”

    “那为什么……她能跳过这些条件,看到星象?”扎比尼觉得毛骨悚然,“我也没告诉她——她甚至都不认识我,对吗?我虽然异性缘好,但未必真的……人见人爱吧?”

    克莱门汀和西奥多面面相觑。

    谁想克莱门汀率先否定掉“扎比尼人见人爱”这个可能性。

    “占星术跳过任意一项都不行……那是不是仅仅通过扎比尼一个例子,我们就能确定海耶斯确实有预言天赋了?”克莱门汀没理会扎比尼,侧目问身边的西奥多。

    “我相信你,”西奥多望着克莱门汀的眼睛,他沉默地移开视线,“你连占星术都有涉猎吗?”

    “你知道的,占卜最吃天赋了,我没办法看到星象,顶多知道简单的宫位和星星的含义。”

    克莱门汀从书里取出那张记录用的羊皮纸,她一边看一边分析:“好吧……概括一下,就是身弱福厚的我,命运多舛的西奥多,和异性缘太好了的扎比尼。”

    扎比尼听后想笑,他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还是忍住了,他用手遮住下半张脸,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但一抖一抖的憋笑状态还是被克莱门汀抓住了。

    “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命苦,你们不懂。”扎比尼释怀地笑出了声。

    “别理他,我们去上课。”西奥多习惯地提起克莱门汀的包,带着她先走了,免得和扎比尼待在一起拉低智商。

    “嘿——魁地奇比赛去不去看?要不要帮你们占座位?”扎比尼留在远处喊。

    两人摆摆手,纷纷表示对这个没兴趣。

    “我们命苦,我们不懂你们眼里的魁地奇——”克莱门汀笑眯眯地,用扎比尼的话术来推脱邀请,转身和西奥多相视一笑。

    “他还蛮……”克莱门汀想找一个词形容扎比尼,但她找不到合适的,她着西奥多的神情,有些感慨,“他和你是室友,关系还这么融洽,真是让我没想到。”

    “你们的关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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