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墨走后,铃兰对杭玉淑道:“我感觉姑爷他好像不高兴。”
杭玉淑到底是被偏爱有恃无恐,只是淡淡道:“不高兴就不高兴呗。不过是宫里来了几个人,就能把他们家吓成这样,又忙着给那些小太监送礼。
那副谄媚样,我如今算是明白了,跟皇宫那些人比起来,白家人根本不足为惧,况且白家他们一家人连个功名都没有,不是官场混的,还依附我家,根本不是一路人,别担心。”
“公主那边要怎么办?”
“我想好了,如实告诉便是。骗谁都不能骗皇室,这是爹教给我的道理。”
半个月后公主接到杭玉淑的来信,知她是有孕才慌忙嫁人,便原谅了杭玉淑。原来她的弟弟三皇子想纳杭玉淑为侧妃,不敢跟父皇母后说,只能叨扰公主做媒,公主因杭玉淑有婚约推辞了好几遍。
如今窦玄死了,弟弟又来,公主不甚其扰,才发了点小脾气,也庆幸自己没赶着落井下石,若强纳她为侧妃,东窗事发,杭玉淑便活不了。
“自窦玄死后,玉淑便得了顽疾,此去南方养病去了,若是强嫁于你,不过半月,我怕你便要蹉跎死她了,她到底是我的人。”安敏公主冷冷道,如此之后,除了杭家父兄和白青墨,也就安敏公主一人知道杭玉淑未婚先孕的事情。
新婚夫妻不到一个月就要搬走,老夫人心里不爽,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又拿出几千两银子交给白青墨,又吩咐他盯紧点杭玉淑和杭玉淑的嫁妆。
“明白了母亲。”他阴奉阳违道
他拿着这些银子首先便是把清蘅庄上的仆从厨子全换成自己人,夫人的房间在最深处,外面都有婆子家丁看守巡逻,没得允许,都见不得少夫人一面。少夫人身边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
因而搬去庄子上住,杭玉淑坐了大半天的马车,白青墨怕有伤胎气母体,晚间给她端了一碗安胎药。杭玉淑迟疑了一下,不曾喝。
“阿姐,你是不相信我?”他端着汤药的手微微发颤,因为忙碌了一天,脸额上还有几滴汗水,汗水流进眼眶,眼睛微微发红。
比起白青墨的狼狈,杭玉淑不紧不慢道:“我相信你不敢对我如何,只是汤药很苦,我不想喝,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喜欢喝药。”
“好。”他声音沙哑道。
杭玉淑又皱眉捂着口鼻道:“你怎么身上一股汗臭味,又不是你搬箱子,你这少爷当着也太不体面了些。赶紧去沐浴吧,白兰你去给少爷拿几块香胰子。”
白青墨转身便走了,他出门没走几步,白兰追上去道:“姑爷,您别生小姐的气了,她向来脾气不好,在家都不把老爷夫人放在眼里。这帕子里的香胰子是小姐惯用的桂花味。”
“多谢。”
白青墨正想接过帕子,杭玉淑便端着碗出来了,亲自将那碗褐色的汤药倒进廊间上的兰草花盆里。两人对目相视,只有白青墨背后那捏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不安。
转眼夜色已经深了,连着守夜的丫鬟都睡得沉沉,杭玉淑睡得不安稳,可能是自从傍晚白青墨出去没回来的缘故,不知为何白青墨不在,总是让她不安,虽然嘴上说他们一家没什么可怕的。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了开门声,和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床幔。
她闭着眼心想道:“这便宜夫君今晚又睡到我床下了,偌大的庄子空屋子多得是,真是怕我跑了不成?”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死贱男人,今天发疯了,竟然跑到她床上来,她感受到他的膝盖和腿已经压在了自己被子上,她咽了咽口水,等这个不规矩的男人再靠近点,靠近后然后狠狠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他散落的微湿的发尾滑过她手背上时,杭玉淑猛抬手,却被他遏制住了,她死命挣脱,却被越握越紧,“哼,力气还挺大的!”她压低声音,稳住自己的不安,故作镇定道。
别说挣脱了,她两只手腕都被白青墨狠狠压在床上不能动弹,被他身体压着,自己连起身都不能,想不到他看起来这么瘦弱,力气却很大,自己实在是低估他了。
“疯了,你要干嘛!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
白青墨俯下身闻着她脖梗发间的香味轻声道:“她们睡得很死听不到的。”
“你给她们下了药?你到底要干什么?果然白天我不喝你给我的药是正确的。”她恨狠狠道。
“放心阿姐,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的,毕竟这孩子身上有你一半的血脉。阿姐别激动,我只想抱抱你亲亲你。”
“你下去,别压在我身上,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她小声呵斥道。
“我不要脸?那个姓窦的就要脸?害你婚前失贞,未婚先孕,担惊受怕的都是他。我们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祖宗的夫妻,哪怕到了阴曹地府,那阎王司判的文书上我们名字写在一起的。”
“不准你这么说窦玄哥哥,是我勾引他的,是我主动的。”她慌忙解释道
她的解释对白青墨来说,简直是苍白无力,他甚至开始无语发笑起来,“呵呵,阿姐请你不要为了维护你的窦玄哥哥,就开始自轻自贱,都是男人,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吗?你的窦玄哥哥要是真是个正人君子,会玷污一个清白女子吗?”
杭玉淑被说得哑口无言紧张地不停喘气,不敢想下一步他会怎么样。
“阿姐,我才是正人君子,你瞧,我们都成亲了,为了不动你肚子里的胎气,咱们现在还没圆房。我都能忍,你那窦玄哥哥就不能忍?”
“那…你竟然这么说了,为了孩子,赶快下去……”她无语轮次道。
这晚白青墨一直没下去,他从杭玉淑背后紧紧抱着她,这个年纪的男子,身上像团火一样,很热,热得她睡不着,身后还有男子压抑的喘息声,男人身上除了淡淡的香味,还有那股雄性气息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她脸也燥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