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程晙怀疑陶枝在下套,他不敢往里边跳,于是他很坚定:“妈,我就要这辆。”

    “当真?”

    程晙迫不及待:“我确定。”

    陶枝见状,虽则是儿子,但也不好勉强,只能说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

    她再看一眼皮卡,还是打心底觉得丑。算了算了,各花入各眼,再想到儿媳妇,陶枝心里直叹气。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陶枝还是拿钱出来,给程晙买了他的爱车。

    程晙乐得飞飞,他摩挲着车身,满脸的陶醉之情。

    陶枝没眼看,叫他:“别丢人了,赶紧送我回去。”

    到了宾馆,程晙想走,陶枝拦住他:“今天你得带宝宝。”

    “那我姐呢?”

    “我和她去搬东西。”

    程晙开始挽袖子,“我去叫几个兄弟一起。”

    陶枝瞪他:“家丑不外扬,你给我消停点。”

    程晙摸摸鼻子,讪讪地回房去了。

    陶枝和程星两个人,特地挑了个大中午,低调地回到职工宿舍。

    太阳在头顶暴晒,到处都静悄悄的,603的房门也紧闭着。

    程星掏出钥匙,一扭,门锁打不开了。

    陶枝心里咯噔一下,程向楣的动作不会这么快吧?

    她正准备去找保安,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赵钧揉着惺忪的双眼,慢条斯理套上衣衫,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正巧陶枝走开了两步,人站在门里头瞧不见她。

    赵钧抬头一看到程星,语带讽刺道:“你还舍得回来啊?怎么,我的好丈母娘,没有把你给安顿好?”

    程星问他:“你把锁给换了?”

    “是我叫人换的。”一道年老的女声,从房里传了出来。

    程星闻言想掉头就走,陶枝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往墙边再躲进去点。

    程星只好站在门口不动。

    随着踢踏声越来越近,程星的婆婆,陈老婆子出现在眼前。她往那一站,堵着门口说:“既然你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程星咬着下唇:“我来拿我的东西。”

    陈老婆子冷笑一声:“你能有什么东西?这个家,哪样不是小钧买回来的?”

    程星涨红了脸,她又一次见识了这家人的无耻,她气愤道:“他花的可是我的钱。”

    陈老婆子掀了掀眼皮,“你赚的钱,不给小钧花,你还想给谁花?”

    程星也冷脸了:“我和你说不通。”她提脚就要往里走,陈老婆子寸步不让,程星就想伸手去扒拉。她的手都还未伸直,赵钧看见了,从旁直接一脚踢向她。程星吃痛站不稳,“咚”一下摔倒在地。

    陈老婆子哈哈大笑:“小钧,干得好。”

    她话音未落,只见眼前一花,脸上就啪啪挨了几个耳光,痛得她直看到星星。她晕乎乎的想扶东西,头上突然一紧,一阵刺痛直达天灵盖,她竟被人拽着头发在走。她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唉哟唉哟的叫唤个不停。

    陶枝被吵得烦躁,一把将她摔在地上,砰一下很大声,可见陶枝的气愤。她转过身去,面对着赵钧,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赵钧只觉得背上的汗,一道一道的,直如雨落润湿了衣裳。丈母娘他怎么都看不透,所以由始至终,他一向都掩饰得很好,但不知怎地,这两次都被她目睹了现场。

    恐惧往往来自于未知,别看赵钧叫嚣得厉害,但他一直不敢在丈母娘面前放肆。

    陶枝对自己很生气,她觉得自己太好人了,上次就该直接把人打服。她把旁边的拖把折断,紧紧握住那半截棍子。

    她故意不去看程星,任由怒火肆虐,侵蚀操控理智,她意随心动,高举着棍子,每一下都用了力气,避开要害之后,尽往赵钧的身上招呼。

    赵钧一开始站着没躲,想着兴许挨一顿,丈母娘能消消气。但发现陶枝不留手后,他痛不可当,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心只想要还击。

    他先是抬手挡住棍子,再一脚踢向陶枝的手腕,顺势带起了一阵风,仿佛只要陶枝不躲,她的手即将要不保。陶枝反应迅速,立马把棍子从右手换到左手,右手就此放下,巧妙地避开了这一脚。

    赵钧踢落空了,因用力过猛,他没收住势,直直往前扑,摔在陈老婆子身上,两人滚作一团。只听得“咔嚓”一声,这下陈老婆子是真受伤了。

    程星摔的那一下,并没有伤到哪,自己早就站起来了。陶枝叫她进来把门关上,免得再有好事者过来围观。

    一上来就是兵戈相见,陶枝也不打算客气了。她叫程星去收拾东西,如果有被锁起来的,或者哪些找不到的,那就好好找陈老婆子问一问。

    陶枝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着,像一尊杀神一样。

    陈老婆子嗷嗷想扑过去,阻止程星翻箱倒柜找东西,可惜她的尾椎骨不答应,她只能坐在地上骂骂咧咧。

    而赵钧呢,被痛打一顿之后,现在则是敢怒不敢言。

    正如陶枝所言,一些小东西,是怎么也找不到了。不过小今禾的东西,倒是一件都没少,想来也是人家不稀罕,程星把这些全收起来。

    她翻了两遍柜子,没看到金饰,她问赵钧:“我的陪嫁呢?”

    “你自己收的,我怎么知道?”赵钧没好气的说。

    程星看向陈老婆子,她这时候反而哑口了,闭上嘴一个字都不吭。

    陶枝上前捏开她的下巴,“说话。”

    陈老婆子拼命甩头,却怎么都挣不脱,她惊骇于陶枝的力气,只好老老实实回答:“被我拿回老家了。”

    程星惊问:“什么时候,拿回去多久了?”

    “半年前,我回过一次老家。”

    程星跌坐在沙发,都过去这么久了,小叔子是什么人,大家都一清二楚,现在怕是连渣都没剩了。

    陶枝扯她起来,把她背给捋直了,“多大点事。”

    她对赵钧说:“那就折价,拿了多少,还我多少,很公平吧?”

    赵钧还没来得及说话,陈老婆子倒是先嚷嚷:“都是一家人,分这么清做什么?”

    陶枝望着他俩,“说到这里,赵钧,你和程星离婚吧。”

    陈老婆子跳起来:“离哪门子的婚?她嫁进我们赵家,生是我们赵家的人... ...”

    陶枝不想听她喷粪,一个大嘴巴过去,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她只静静地看着赵钧。

    赵钧从惊讶,到不置信,到了然,到如释重负,最后他吁出一口气。

    他点头:“好。”

    赵钧这么痛快,别说程星了,连陶枝都不信。

    她谨慎发问:“怎么离?”

    “一切听程星的。”

    “存款对半分,程星把嫁妆带走,别的我们不要。”陶枝顿了顿:“今禾跟程星。”

    “没问题。”

    虽然陶枝心底存疑,但事不宜迟,不适合再节外生枝,“那现在带齐资料,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程星把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统一放在袋子里。

    等陈老婆子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楼梯口了,远远听到她喊赵钧,“儿啊,不能离婚啊。”

    赵钧没有回头,陶枝越发肯定,这小子一定有事。

    到了民政局,程星和赵钧,分别签了离婚协议,接着在离婚登记上签字,等民政局审查通过,最后才能领取离婚证。

    他们材料齐全,并且没有争议,又是和平协议离婚,所以离婚证很快就办好了。

    程星拿着崭新的证件,看着赵钧远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复。她一面为新生感到开心,一面又为赵钧的绝情而失落,近三年的感情,就这样谢幕了,连个照面都不打。

    回到宾馆,陶枝吩咐程晙,去查一下赵钧。事有反常必有妖,她担心赵钧隐瞒了什么,虽说程星是离了婚,今禾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招不慎,打了老鼠伤了玉瓶,那便得不偿失了。

    程晙应得爽快,他把今禾扔给老妈,自己开着车轰隆就跑了。

    陶枝抱着小宝宝,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叫前台帮订一桌席,今晚她得大肆庆祝。

    她回房打给小姑子,请她一家过来吃饭。

    是夜,程向楣带着侄女李颜来了,她一眼看到小今禾,先奉上一个大大的红包,笑得跟朵花似的去逗她:“小宝宝,我是姑婆婆,姑,婆,婆。”

    陶枝失笑:“她还不会说话。”

    程星和李颜也很熟,小时候经常一块玩。李颜拍拍手,对小今禾说:“给表姨抱抱?”

    小今禾咿咿呀呀的,看看妈妈,又看看表姨,居然真的伸手给李颜抱。

    李颜乐得一把抢过孩子,“真是个乖宝宝。”

    程向楣和陶枝告罪:“他们父子三个,早早出差去了。”

    “是我没考虑到,忘了这一茬,你别怪我就好。”

    程向楣娇嗔:“咱们姑嫂俩,这是闹哪样?”

    陶枝回嗔:“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

    这时,程晙带着于思飞也到了,他向大姑介绍他的朋友,陶枝则去吩咐服务员上菜。

    大家都落座后,陶枝举起酒杯,“这一杯,祝贺程星离婚,从今天起,人生迈向新的阶段。”

    程向楣咽下嘴里的酒,诧异地问道:“程星都离婚了?老李出差,我还没来得及交代人事,那程星还需要办辞职吗?”

    陶枝也愣了:“程星还没离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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