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也给她一个大大的回抱,两人就这样在门口玄关处这样腻歪,感情好得很。
“来,夏夏,给你洗好了蓝莓。”贴贴了好几十秒,芝芝才松手。
祁夏点点头,朝她嘟嘟嘴,眼睛亮晶晶的。
“你老公做了那么多菜啊?”她低头一看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芝芝取了一包烟放在她面前,还专门拿了瓶酒过来。
“对,还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别管他。”
芝芝的老公可爱吃醋,占有欲可强了,以前没少和祁夏抢芝芝。
“你不是和我打电话说你不开心情绪不好嘛。”
“这就做你爱吃的来欢迎你。”
祁夏看着她温柔善良的脸庞,感动得都要哭了。
“嘤嘤嘤嘤嘤嘤,你真好。”
芝芝很宠溺的笑来笑,下意识都抚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已经有四五个月大了。
“那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一提到这个,祁夏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她慌乱的时候就是喜欢眨眼睛。
“哎呀,其实没什么,就是一些今天在纹身店里面的事情。”她转移视线。
“我不是给你发信息讲过了吗,我被误会成小三了,然后那女的倒是没来得及打我,还赔了我好几千块钱。”
“这叫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笑着说,轻松自在,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虚点了下,然后提前酒瓶子,仰头喝了口。
“嗯,但是被闹这一场,心里还是多多少少的不舒服。”芝芝很耐心的倾听。
祁夏没心没肺的朝她笑笑,继续喝酒,一会儿的功夫,半个瓶子下去了。
“我好难受啊,芝芝。”她语气软糯,闭眼指了指心口。
”我这里难受。”
难受的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其实也算不算难受,她一向都没心没肺。
芝芝往她碗里夹菜,“怎么了?”
“你知道靳斯遇吗?我今天碰见他了。”祁夏下巴搁在瓶口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靳斯遇?
这个名字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听说过,芝芝也是江市一中的,只不过比祁夏大两届,后来又听祁夏说过这个人名,但没经常提。
祁夏把空酒瓶推到一边去,都上头醉醺醺的,她是人又菜瘾又大,已经开了好几瓶了。
之前不是吹嘘自己酒量很好吗。
“你不是说是你前任吗?”芝芝看着她已经不能再喝了,于是皱眉。
“对,反正我讨厌他,他为什么一直都比我厉害,还读了大学考了第一名?”
祁夏情绪上头了,脸蛋红扑扑的,眼神格外清澈,像只迷路小狗。
芝芝不允许她再喝了,去把酒瓶子躲过了,然后让她吃点菜垫垫肚子。
祁夏酒品倒也不差,就一直都在自说自话,芝芝听出来了,有三句里面,两句都是那个叫靳斯遇的,另外一句是讨厌他。
……
晚上十点整,外面继续下着大雪,雪都淹没到膝盖了,冷的人打哆嗦。
芝芝和老公把祁夏电梯送到十一楼家门口,祁夏就赶着他们走了。
“芝芝,外面冷得狠,快回去,对肚子里面的小宝宝不好。”祁夏圆溜溜的两个眼睛睁着,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一张口,酒气熏天的。
芝芝拿纸给她擦了擦嘴巴。
“芝芝,快走,太冷了。”她声音软软的,表情也软软的,还迷迷糊糊的捂住芝芝的耳朵,“快走,我要回家了,别让沈丰听见。”
就在一旁站着还想上手阻止她动作的沈丰,面无表情。
“密码,密码,我输密码了。”祁夏转身,有些头晕,然后睁眼,“电梯来了,再见芝芝。”
“那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别再抽烟了。”芝芝看着她叮嘱,沈丰扶着她进电梯。
“好,拜拜。”祁夏这一会儿看着很清醒。
等他们下去了,她就感觉头晕,直愣愣的往前走,脑子里面其实还是有一点意识在的,知道对门没人。
靳斯遇在房间里面收拾东西,确实运气不好着了场火,很多衣物洗漱用品之类的都没有了,他看了眼时间,估计有很多便利店也没关门,打算等会儿下去买。
他又翻,找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压在行李箱最下面的画册。
硬质的白色外壳被火燎到了点,烧掉了大半个封面,黑乎乎的,露出里面半截素描画来,最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
靳斯遇,我画得怎么样?
潇洒随意的笔锋,还透露出点这字的主人的得意。
靳斯遇手指放在上面摁了摁,面无表情的又把这本画册放到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第一通没接,他耐心等待。
“喂,你是…靳斯遇?”自从他断药治愈过后好久都没有联系了,李医生还真不确定这人是谁。
“对。”对方语气低沉又冷淡。
“哦,我说我都没认出来这个号码是谁的,怎么样啊,最近感觉?”
“今天感觉不怎么样,但是还好。”
“我记得你去年的检查都还是正常的,最近是遇见什么刺激的人或者事情了吗?”
“嗯,遇见了,也还好。”
“那你这些苦恼都是正常的,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可以来找我。”
“好。”
电话挂断,靳斯遇抿了抿唇角,想着出门下去买点东西,在客厅里却听见外面似乎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咦?为什么,为什么这门上没输密码的地方。”祁夏身体没力气,双膝跪在地上,眼睛就差黏上去了。
“为什么,好无聊,没意思,我要回家了。”
话音还未落下,门啪的一声就被里面的人推开了。
“呀,门开了。”祁夏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连忙想起身,结果,没找到平衡,又跌坐了回去,还是跪坐着的姿势,浑身软趴趴的感觉。
靳斯遇开门垂眸看见是她,突然意识到刚刚说的那一句还好是有多么的错误了,他放在门把上的手不断的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干燥的嘴皮被他咬出了.血,后又用舌头舔舐,这种味道刺激着他的身体里面缺失的那一角。
他自救似的揉了揉脸,耷拉着眼皮恍惚着。
一些恶劣的想法涌上心头胡搅蛮缠着他的心脏,能这么办,或许是老天捉弄,但她绝不无辜不是吗?
祁夏晕了好一阵,努力的睁大眼睛,抬头看他,只是觉得熟悉,但又没想起来是谁,“不好意思啊,我喝醉了。”
奇怪,为什么心跳跳得那么快。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到周遭的气场变得危险,撑着门把手就想站起来。
结果,下一秒,终于忍不住的那人拽着她胳膊,快速的扯进了屋子里面房门被重重的踢了脚,关上。
祁夏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背紧紧贴着房门,身上穿着的白色羽绒服拉链一直都是敞开的,露出里面的粉色紧身内搭。
“你干什么?我不是说过对不起了吗?”祁夏的手被他压在头顶,双腿中间挤进来他的膝盖,身子被牢牢的桎梏住。
她以为自己要被打,猛烈的挣扎却徒劳无功。
靳斯遇靠近她的颈窝,嗅到些酒气,眼神却毫不知情的变得痴情,对她的气味着迷,“你喝醉了。”
祁夏终于清醒几秒,认出眼前的人好像是靳斯遇,她只想逃避,“对,我走错地方了,想回去了。”
“那你住在哪儿?”
对于她想离开,他一点也不意外,只要想,那就成全。
“你对面。”祁夏闭眼,似乎有些难受。
强烈的吸引力让靳斯遇无法抵抗,此刻,他就是被囚在笼子里面的鸟,只想朝她展示洁白的羽毛。
“好,那你滚吧。”他低声喃喃,却掐起她的下巴,用鼻尖蹭了蹭,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和滚烫的呼吸,那股子愉悦的感觉从尾椎骨传导到大脑神经。
浑身过电般痉挛,他松手,她就泄力一般的顺着门往下滑,眼神有些呆滞,看着居高临下的靳斯遇。
“慢走不送。”他冷漠无情。
祁夏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就是走。
她扶着门站起来,怪有礼貌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弯腰拧开门把,然后脚踏出去,不忘说声,“谢谢你。”
而他垂眸睨着,沉默。
……
靳斯遇心底烦躁的很,他掀了掀黑色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就双手插兜去坐电梯。
海市市中心是出了名的不夜城,小吃街头一长串的生意正好。
靳斯遇在旁边街上的便利店门口,站着等孟峻月,等了三分钟,他等的不耐烦了,点开语音,“你他妈的到底来不来?”
“来了,我都看见你了,黑色羽绒服那位,是吧。”
听着,他抬头往前一看,孟峻月确实来了,换了白色的长款羽绒服。
“你今天脾气挺火爆的?”他朝靳斯遇脸上看,妄想能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靳斯遇皮笑肉不笑。
“哦,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套啊。”孟峻月的重点不在于他,管他什么态度。
靳斯遇瞥他一眼,朝收银台抬了抬下巴,随口一句,“你挑挑。”
然后转身就去买自己要用的东西了。
就一天的功夫,上午刚刚和前任十一就纠缠完,晚上就快和前任七复合了。
孟峻月就是这样,大帅哥浪子心,学不会一个人睡觉。
便利店里面正放着玩玩乐队的夏吻,唱到副歌那段。
孟峻月挺嗨的,跟着小声唱。
靳斯遇权当听不见。
这首歌算得上是苦情类型的,歌词是他写的,现在感觉,真挺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