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是一天晚上做那种梦还好,这连着两天都梦到他。
还是有点怪怪的。
祁夏看着他那张脸,梦里的种种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面,她移开,躲闪着眼神,推门进去,感觉自己像小偷一样。
她走到靳斯遇面前,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几句话,正眼都没怎么瞧过人,“给你的,蛋挞,免费的。”
靳斯遇抬头,她转身就走。
破有种冷漠无情的味道在里面。
他挑了下眉,没说话,倒还真把那盒东西给打开,里面的蛋挞黄澄澄的散发着诱人的奶香味道。
又是蛋挞?在高中的时候,她就很爱送蛋挞。
靳斯遇看着她背影,嗓音带着些没睡够的慵懒沙哑,回了句,“谢了。”
像逗猫棒,挠的人耳朵痒痒的。
妈的,还低音炮呢。
祁夏正背对着他喝了几口水,硬邦邦的挤了句不用谢出来,耳根子莫名其妙的红了。
看不见她的眼睛这让他有点焦灼。
靳斯遇看她绕着自己走,挑了挑眉,步步靠近祁夏,直勾勾盯着她的侧脸看,看到她人都招架不住了,假装玩开心消消乐。
“你耳朵红什么?”靳斯遇垂眸睨着她,身上那股子招人的清凉薄荷味道又很霸道的包裹了祁夏全身。
怎么回事?又不是小猫,还对薄荷抵抗不了了。
祁夏内心拒绝,但是鼻子告诉她很好闻。
“脸也红了。”没等她说话,他又继续补充,眼神看人很认真。
“对啊,我是气红晕了,你看我消半天没消出来。”祁夏理不直气不壮的抬头,和他对视上,语气变弱,“你别打扰我了。”
“行,做朋友的尊重你。”靳斯遇冷淡道,特意着重强调了朋友二字,阴阳说不上但是也带了点。
祁夏心虚的眨了眨眼睛,结果靳斯遇两三步跨到自己面前,他今天穿得是某个品牌的黑色迷彩夹克配破洞直筒的牛仔裤字,显贵又显帅。
他里面内衬的领口有点大,弯腰的时候露出精致嶙峋的白皙锁骨和隐隐约约的腹肌。
祁夏摸了摸鼻子,慌乱,“你要干什么?”
靳斯遇直勾勾的盯着她,对她这么大的反应稍微意外了点,他伸手,扯她屁股底下坐着的外套,一使劲儿她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白皙小脸爆红。
小学老师教的脸蛋像红彤彤的苹果在此刻具象化了。
祁夏刚刚没注意这些,脑子晕晕的直接坐上去了,坐到那外套的一角。
“你怎么不告诉我?”她用手贴了贴脸颊,眼神幽怨。
而靳斯遇则是勾唇笑了笑,把衣服拿起来轻轻拍了拍不存在的灰,“没事,幸好这是我的衣服。”
“不是孟峻月的。”
他意味深长,一脸的坏心眼子。
好吧好吧。
祁夏也算是脱敏了,看着他,“你尝我做的蛋挞没有?”
“我今天可是专门起了个大早去烤的。”
靳斯遇偏头看了眼桌子上再转回来,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没你高中的时候送的好吃。”
这话,勾起祁夏最热烈也最不想回顾的青春记忆。
“我尝尝。”她收敛表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自从温度零下下雪之后,小恶魔的生意就一直没好过,有些时候店里面还能来一两个人,而有些时候人都没有。
祁夏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外面,“靳斯遇你撤资吧,正好还没到付下个月房租的时候。”
靳斯遇倒是很稳的在那里对着平板画画,一脸的艺术人清高模样,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回了句,“嗯,想过。”
祁夏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这个月涨房租了,我交了,现在是19号,马上到月底了,再熬一熬,熬一熬就过去。”
“对了,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不回了。”她关心了一嘴。
“周六坐飞机回英国。”靳斯遇言简意赅回了句,“我的家庭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早就都认命了,这两人都是在折磨我。”
“上了大学之后,很少回去。”
祁夏看他,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怜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靳斯遇低头把平板关上,转转笔,看起来挺闲情雅致,心情不错,问她,“后来你和沈游希和白雅还有联系吗?”
他眼睛很深的深蓝色比一般的黑眸要明亮很多,浓颜混血脸静下来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清冷感。
可说到这些,祁夏的表情就很不自然了一瞬,下意识的心里就想逃避,结果撞上他亮堂堂的眼睛。
“沈游希去年谈恋爱了,和他老公很甜蜜,白雅去日本发展了,混的挺好。”
“而且白雅算是我的引路人,我很感谢她。”
祁夏顿了下,转过头去,“但…都不怎么联系了。”
两年前的不告而别几乎斩断了她所有的人际关系,她就靠着一股劲儿往前冲,无论谁也拉不回来。
时间确实可以冲刷一切,她不介意做个独行侠。
“好了好了,我发现你和刚开始认出是我来都不一样了,你刚开始可是对我冷嘲热讽的。”祁夏笑笑,掩盖心底的伤疤。
靳斯遇盯着她看,没说话。
在她强装镇定,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的时候。
他突然开口,站起来,懒洋洋的抛了句,“我走了。”
“你去干什么?”虽然现在他是财神爷,但是祁夏嘴巴太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问。
“私事,舍不得我?”靳斯遇瞥她一眼,勾唇笑,自恋起来的样子可欠了,“那也没办法,我不能天天陪你演二人转。”
谁给你的自信?
祁夏屈指挠了挠右脸,微笑,“好嘞,您快走吧。
……
靳斯遇那个玩玩乐队在圈子里面是小有名气的,但算不上太爆,只能说是确实就是玩玩的乐队,里面的组成人员大多都是海市的大学生或者年轻人,谁有空就排到谁演出,他也只算是主唱之一。
因为颜值和实力实在过硬才小火一把的。
这连着两天出太阳,路上都没什么积雪了,仗着年轻气盛,再加上写字楼又离得不远,靳斯遇就扫了个共享单车打算骑着过去。
可惜,当他骑出去还没五米远就后悔了,太冷了,刮的脸生疼。
靳斯遇带了帽子,但是握着把的双手还裸露在外面,冻得他手背青紫一片的,因为长得冷白,鼻子红,耳朵也红,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样子在蹬自行车。
关键是上衣兜里面的手机还响了,他皱眉,用脚撑着地,暂时停在路边上,掏出来低头一看是祁夏的语音通话,他点了接通。
“喂,靳斯遇,你画画的平板忘了拿走,我要不要给你带回去。”
“因为我下午要关店,怕你要用。”祁夏的已经开始收拾了。
“你要关店?”靳斯遇一只手拿手机贴着耳朵,另一只手插在兜里,抬头往四周看,说话的时候呼出了些热气,下颚线止不住的有些抖,咽了咽口水,“那你下午去哪儿?”
真他妈的冷。
他眯眼睛,立马又单手点烟叼在嘴里,想借着这点小火苗取暖。
“私事。”祁夏高冷回复,她拿起平板出门,“捉奸,长了二两烂肉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靳斯遇沉默,垂眸看了眼身下某个部位,沉思两秒,“注意安全。”
“没有别的话要说了?”祁夏其实是想挂了,但是因为情绪的高涨所以反问的语气带了点凶。
那还要说什么?
他指间抖了抖烟灰,又放嘴里咬着,语气淡淡,“没了,有事找我。”
“还有。”接着又说了句,眼神定了定,抬头看向天空。
一粒粒雪白的晶莹飘舞而下,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下雪了,祁夏。”
扬了扬嘴角,语气轻轻的还能听出了点温柔的味道,隔着手机传到她耳朵里面,振动一般的连着整个心脏。
怎么感觉有点深情。
祁夏手指慌乱乱点,恨自己的小脑瓜子怎么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啊,“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响着,撩人不自知的靳斯遇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屏幕,接着又塞到兜里面去了。
也就骑了个七八分钟左右的时间到达写字楼,坐电梯到音乐室。
有人在拉二胡,声音越来越清凉昂扬,仿佛有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在宣誓领地。
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孟峻月的表弟,李默阳。
“遇哥,你来了。”他昂着头,眼睛放亮光,停下动作。
“嗯。”靳斯遇回了句,把眼神放在他二胡上,随口淡淡一问,“你刚刚拉得什么曲子?”
李默阳捋了捋盖住眉毛的刘海,瞪大眼睛,“哥,夏吻啊。”
“你的歌,竟然没听出来?”他质疑反问,没有对自己水平的不自信反而一脸的鄙夷,看样子是偶像滤镜碎了一地。
你告诉他这他妈的是夏吻?
靳斯遇嘴角抽搐了下,他怎么记得夏吻是首抒情歌啊。
他默默走开,叉开话题,“嗯,孟峻月呢?”
“他不是说来找你吗?”
“对啊,我和聊了五分钟,然后就和一个女孩子走了。”李默阳立马回。
靳斯遇嗯了声,看着他说道,“那我先去钢琴房了。”
“好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