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将头从那个湿漉漉的吻里抬起来,把陆赟的手从自己的裙子里拍下去。
整了整衣襟,理了理鬓发。
“一会儿小心有人上来,咱们下去吧。”她低哑着声音说。
“等一会儿。”陆赟看了眼袍子下方,吸了口气。
宋瑜瞄了眼,迅速挪开视线,没吭气,默默点了点头。
“我认为不会有人上来。”陆赟缓慢地说,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暗哑低沉。
宋瑜把手放在耳朵上捂住,假装听不见。
陆赟低着头,笑了笑:“阿瑜是怕叫得太大声,把人都吸引上来?”
“你不许说了。”宋瑜抬起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陆赟握住她的手腕,用嘴唇轻轻地贴上去,缓慢滑动,挤压、吮吸……
天呐,她看着他衣袍下面的变化。
想象着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
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画面,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呢喃。
她出声的同时,陆赟的胸腔发出饱受折磨的呻/吟。
她认为陆赟今天晚上,真的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如果他们掉下去,明天江面上会出现两具浮尸?
没穿衣服,而且那具男的尸体的某个位置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
她忍不住笑出声。
陆赟将她搂在怀里,让她的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肌肤挤压着彼此,似乎这样才能得到一些缓解。
她听着他的心脏剧烈地撞击着她,每一次都比下一次要激烈。
他将她的双手举起来,举过头顶,将她抵在船壁上,用力地吻着她唇,咬住她的下唇,吸入口中。
在陆赟把自己的舌头吸进嘴里时,宋瑜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她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兴奋过,她的每一根神经在身体里跳跃着,浑身湿漉漉的。
如果不是生理期还没过,她一定会在这里给他,一定……
陆赟的吻往下滑,一串串湿漉漉的吻落在她的脖间、咽喉。
他再次回到她的下巴,咬住她的下巴尖儿,当他咬着那里,吸进嘴里的时候,她想要尖叫。
陆赟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眼睛互相看着彼此。
她做了一件她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她把陆赟的手指含进嘴里,用嘴唇以一种慢动作的姿势,缓慢而深长地抿着他的手指。
用舌头舔舐着。
她在进行这个行为的时候,眼睛一直看他。
他的眼睛也看着她。
陆赟眼睛的颜色变成了彻底的黑。
他摇着头,闭上眼睛,将头仰起来,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对着天空。
他那该死的喉结,上下滚动的喉结正对着宋瑜的视线。
他好像快死了。
她也是。
他们似乎对彼此的身体有着疯狂的迷恋。
但是宋瑜内心清楚地知道,这与爱无关。
只是x。
如果不是散场,他们可能会一直亲吻下去,他们一直在吻,换着不同的方式,亲吻不同的地方。
楼下人群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们的嘴唇依然没有离开彼此。
宋瑜感觉嘴巴已经彻底麻了,可是她很舒服,她根本不想离开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陆赟的嘴唇一旦离开她,她就开始思念他了。
“我想,我现在真的足够了解你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喘着气。
“不。”他摇着头,完全不赞同,抓起她的手,一路向下。
直到宋瑜摸到。
“现在只算了解了一点。”陆赟笑了,眼睛闪着足以让宋瑜晕倒的光。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了解。”
他们相拥着下楼的时候,宋瑜为今天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先是在陆家的餐桌上,她突然变得不像是那个胆小怯懦的自己。
然后今晚船灯晚会,享受到了皇室一般的待遇,精彩绝伦,看了两次烟花,那些船灯以最佳的视角展现在自己面前,好像生怕她看不见,看不过瘾。
最后是在黑暗中和陆赟的亲热。
一旦他触碰自己,她就感觉自己变了个人,变得好色,无法自控。
穿越前她是二十一岁,来到这里一年,相当于她二十二岁了。
但是她性经验为零,亲热经验为零。
却在古代,短短的几天内,突飞猛进。
这样她有点惊慌失措,她被这样的自己吓坏了。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大学校园里,可能更容易接受一点,先生出好感,互相喜欢,谈恋爱,相爱,接吻,深爱彼此,亲密,最后发生最亲密的行为……然后可能会结婚,也可能会分手。
她穿越来这里,好像一切倒过来了。
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并没有那么了解他(虽然餐桌上她说很了解,但那是相对陆老爷的),他们已经多次亲热接触。
她竟然没有因为跟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发生肢体接触而感到排斥、反感。
而且,她刚才失控的模样实在太尴尬了,这很难为情。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东亚女人的特点,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
她做好准备,在拐弯的时候,会被那只蜈蚣灯给吓一跳,可是那里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兔子灯。
“咦?刚刚这里不是一只蜈蚣吗?”她奇怪地打量着周围,试图寻找。
“没注意。”陆赟说,盯着她的脸,“怎么了?”
“嗯?我只是觉得奇怪,刚才我还被吓一跳,可能有很多人被吓到,就被换掉了吧。”
“我不是问这个,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他注视着她,眼睛看着她的脸,评估她。
宋瑜愣了一愣,低下头,有些害羞。
“我只是觉得有点尴尬。”她小声地说。
“因为什么?”陆赟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呃……没什么……真的……”只是女生的神经质而已。
虽然楼上没有人,很黑,而且他们的声音不会有人听见,但是在她有点尴尬,是公共场合,而且,她的身体感觉完全被陆赟控制着走,这太羞耻了。
“阿瑜。”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有点生气。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咬住你的手指。”她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和她对视着:“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并不是不高兴。只是难为情。”她有点躲着他的视线。
“阿瑜,看着我。”他说,语气很认真,好像这是一件需要开会解决的议题。
“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想要得到你,你也想要得到我,谁也不应该因为这个念头而感到难为情。”他认真地说。
她咬着脸颊,感受着他说的内容。
“以后,你每次失去理智,想要得到我的时候,都会感到难为情吗?”他问。
“你会因为被我取悦而害羞,而把这当做是一种负担和羞耻吗?”
他双手依然放在她的肩膀上,倾下身,看着她的脸。
“我……我不知道。”
“你不需要因为体验了新鲜的事情而去折磨自己。我不希望你因此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叹息一声,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只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需要引导。
但是他说的话,真的很甜蜜。
“我会拥有你,而你也会拥有我。”他的额头靠在她的小额头上,他们的眼睛保持着最近的距离,她能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
“答应我,不要再去评判你自己,你很美好,这不需要我说。”
“就像你今天在餐桌上说的,你说我能顺利地长大成人就是一种伟大,你说父母就应该天然地爱子女,你也应该爱自己,爱自己身体所产生的一切反应,而不是去胡思乱想。”
他抓住她的手,将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连。
这太甜蜜了。
这是宋瑜至今为止听过最甜蜜最体贴的话。
陆赟这个人,比他表面看起来要有智慧得多。
而且极具控制力。
他有能力掌控一切,他有超强的感知力,能感觉到她的一切坏情绪。
并且有本事将其扳回正轨。
他是魔鬼吗?
他们回到二楼时,宋青山夫妇刚刚游览完回到座位,看着桌上剩下的奢侈美食发呆。
“为什么不打包带回家吃呢?”陆赟表示。
夫妇二人如释重负,宋青山:“这……能行吗?”
芸娘:“我看别的桌都没有打包。”
白玉莲也走了过来,笑着说:“没关系,那些人习惯浪费。”
陆赟:“节省是一种美德。”
白玉莲的视线短暂与陆赟接触,似笑非笑,他的头有意无意地朝放完烟花的天空偏了偏。
是的,节省是一种美德,但是二哥好像缺失了这种美德。
陆赟让宋瑜与她的父母相处一会儿,和白玉莲来到稍远一些的桌边。
侍从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桌面,将那些昂贵的食材当做垃圾清扫。
陆赟:“价格上没有异议吧?”
白玉莲笑笑:“一座破山,根本没有任何资源,有人愿意出资买,他就谢天谢地,怎么敢不满意。”
陆赟盯着远处逐渐暗淡的江景,声音毫无感情:“那并不是破山。”
白玉莲:“玉石早就被采光了,只剩下一堆破树而已。”
陆赟没有说话,他知道,不久之后,他手中掌控的云泽商埠,会被朝廷选为运河的枢纽。
运河在建造时,会需要大量的石材、和木材。
他将成为最大的供应商。
“做生意,就四个字,低买高卖。”陆赟道。
白玉莲:“但什么时候高,什么时候低,需要审时度势地去判断,更多的人以为是低买高卖,实则是高买低卖,最终反而倾家荡产。”
白玉莲对着夜空叹息,“二哥,我信你。没有你,我还是个江洋大盗,而现在,我富甲一方,家财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