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从今天的接触来看,骆逢与的脸上似乎总是带着笑,看着挺好相处。

    但视频中的骆逢与显然不是这样的。

    他穿了身简单的黑色短袖和休闲裤,只在原地轻巧地跃动两下,随后凌厉地拳风砸在面前巨大的梨球上。

    视频中的骆逢与没带任何笑意,他的眉宇间甚至带了点戾气,看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贴主贴心地配了运镜和BGM。

    时祈把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这和今天那个眼睛亮晶晶的是一个人吗?

    相比起现在的时祈认知中的骆逢与——

    这副样子的他似乎更符合“特权阶级”的名头。

    “你很喜欢他的长相。”系统说。

    时祈把视频保存,坦诚承认:“这个楼里有几千人都喜欢。”

    系统说:“但只有你和他是军训的搭档。”

    “我如果变成恋爱脑对你有什么好处?”

    系统没再回话。

    时祈把书翻出来,按照习惯开始预习下半学期的课程。

    托了骆逢与的福,时祈真的没有做梦。

    第二天醒来时,时祈还有些恍惚。

    她掀开被子看了眼,一切正常。时祈长舒一口气,热泪盈眶。

    ……呜呜,太好了。

    没人能懂持续稳定的睡眠对她的意义。

    接下来的几天军训日一切照常。

    格斗术、短兵器使用,期间骆逢与一直都很配合,一分钟的接触对时祈来说轻轻松松。

    她睡着好觉,看谁都觉得顺眼。

    直到第六天的时候,系统忽然说:“注意,骆逢与的使用度已经到达10%。”

    时祈:“?别说怪话。”

    系统:“你许的愿望里有【很多】这个词条……简单来说,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不止一个,所以每个人能够奏效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是吧?”

    时祈懵了:“等下,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永远不做梦?”

    系统:“把所有天命之子的进度条刷满呀。”

    时祈沉默了。

    她手下的动作一错位,安全匕首擦过骆逢与的颈侧,后者微微睁大眼,一时间偏着头竟没有躲避的动作。

    时祈赶紧扔掉手上的凶器:“……抱歉!”

    骆逢与垂眸。

    他刚才就发现了时祈的分心。

    但他没提醒,甚至还故意让她攻击到了自己。

    实际上,骆逢与稍稍有点挫败。

    就算没有恋爱的经验,骆逢与也清楚自己在外貌上占有优势。

    但这几天以来,他有很多次想和时祈说话,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不是教官开口说话,就是她自己避开。

    偶尔的接触也都是一触即离。

    明明是训练的搭档,但骆逢与甚至怀疑每天能和她对视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骆逢与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长相不对她的口味。

    要不然怎么一开始她看向自己时,是评估审视,而不是欣赏赞叹的目光?

    这个想法让骆逢与感到焦躁。

    现在,利用她小小的一个失神,让他抓到了机会。

    “没关系,你和我来。”

    骆逢与没声张,他找了个理由带着时祈从队伍中离开,来到了旁边体育馆的休息室。

    运动的学生可能会受伤,休息室内配备了齐全的药物,骆逢与拎着医药箱往椅子上一坐。

    “我看不到擦伤,麻烦你帮我涂一下。”

    被塞了一手医药箱的时祈:“……”

    我吗?

    还没回话,骆逢与就偏着头,将白皙修长的颈侧展现在时祈眼前。

    柔软的黑发贴在脸侧,他的颈部线条也很漂亮,只不过那道擦出来的红痕有些明显。

    ……时祈路上还有些忐忑。

    她和系统已经在脑中大战三百回合,不断想起前几天反复循环的视频里骆逢与带着戾气的表情,思考着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死法。

    而现在,骆逢与甚至表现的乖巧。

    他任由时祈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往他的伤口上轻轻擦。

    那道伤不到两厘米,看着只是红起来,但实际上还是破了点皮,骆逢与发出一声很轻的闷哼。

    紧接着,他看见时祈的手僵了僵。

    时祈小声问:“会痛吗?”

    “……有点。”

    他轻声回答,声音刻意到任何一个朋友在场都会露出恶寒的表情。

    ——其实根本不痛。

    但骆逢与如愿看见时祈露出愧疚的表情。

    她看上去甚至有些焦虑,浅灰色的眼眸中满是愧疚:“抱歉,我有什么能补偿你的吗?”

    像是终于找到破绽的猎手,骆逢与开口:“没关系,只是小小的伤口而已。”

    “方便的话,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时祈眨眨眼:“什么问题?”

    他顿了顿:“一般来说,进攻都要锁定对方……你似乎不太愿意看我,是有什么原因吗?”

    休息室内安静了几秒。

    时祈没想到骆逢与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想了想,决定说实话:“你长得…过于帅了,看久了我会有点不好意思。”

    梦里的帅哥和现实的帅哥还是有点差别的,时祈还没脱敏到对一切都没兴趣的程度。

    这句话说得很直白。

    话音刚落,时祈就看着骆逢与颈部开始泛红,浅淡的颜色一路向上延伸,甚至染红了耳根。

    时祈心中警铃大作:“……你对碘酒过敏吗?”

    沉溺在氛围中的骆逢与有些茫然地“嗯?”了一声,反应过来迅速往后仰了仰,抬手捂住耳根。

    “没、没有。”他的声音清亮了不少,“你先回去吧,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第二天,骆逢与没来军训。

    他没到场,整个列队显然都变得没什么精神。

    时祈乖乖站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唉,骆少不来总觉得眼睛亏了。”

    “是呀……今年VE的成员好像只有骆逢与来参加军训了,别的队列可羡慕我们呢。”

    “他不会之后都不来了吧?那种事情不要啊!”

    “嘘…你们看,那不是骆少吗?”

    在队列前方大约四五百米的位置,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围着中间的青年,往学院的另一个方向走。

    时祈下意识抬眼往那个方向看去。

    被人群簇拥着的骆逢与今天穿了件能遮挡颈侧的衣服,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出几分冷漠感。

    身边的人不断地同他说些什么,但他看上去对那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路过队列时,骆逢与远远地朝时祈投来一瞥——那目光和视频中的他一模一样。

    很快,骆逢与收回了视线。

    时祈心中哀嚎一声。

    ……不会真的是碘酒过敏吧,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

    她抱着忐忑的心边摸鱼边完成了今天的训练,又心不在焉地完成了预习。

    最后上床时内心还是沉重的。

    没有和天命之子接触,必然要做梦了。

    一周的充足睡眠让时祈有种自己不养胃的错觉。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设定了明早的闹钟,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她梦到了军训的场地。

    阳光一如既往地灿烂,空气中传来蝉鸣声,时祈站在队伍中,看见被几个人簇拥着的骆逢与。

    显而易见,骆逢与是梦主。

    但为什么会是他的梦?

    时祈有些头疼地低下头。

    反正梦里可以自由发展,她正打算脱离队伍,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手腕被人拽住。

    骆逢与拽住她的手腕,在一众惊呼的声音中带着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时祈感受到禁锢在手腕上的力量。

    力气很大,和对练时的力道不同,倒是和视频中打在梨球上的力道差不多。

    时祈没挣扎。

    ……主要是挣扎不动。

    骆逢与把她拉进了休息室,房门刚刚关上,时祈就被严严实实抱进怀中。

    她受到影响,每一次进入的梦境都真实的可怕。

    属于同龄异性的体温从接触的皮肤处传递过来,带着让人想逃跑的烫度。

    抱的时间太久,时祈忍不住发问:“怎么了吗?”

    他稍稍松开了力道,看向她。

    那双总是亮闪闪的眼眸此时氤氲着水汽,委屈几乎随着水汽溢出来。

    “我想过来找你的。”和时祈对视几秒,在她视线开始漂移的时候,他重新把脸埋进时祈颈侧,撒娇般埋怨道,“但他们一直烦我。”

    “我一直在向你示好……但你总是很冷淡的看我。”

    像等待人抚摸的大型犬。

    时祈张了张嘴:“那个……”

    她想说那是自己休息的并不太好,所以看人没什么精神。

    但骆逢与没让她说话。

    “……但我的脾气其实也没那么好。”他轻声说,“所以,我得给你一点‘惩罚’。”

    他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坐上桌子的边缘。

    骆逢与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的一小片阴影遮盖在眼上。

    和声音不同,时祈可以从骆逢与的眼中看出……几乎把人烫伤的侵略性。

    时祈几乎立刻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她往后挪了挪,试图让自己坐的更稳一点,这样等会儿也轻松。

    但骆逢与看出了她的意图,他拽着她往前,只留下一点点支点。

    剩余的……全都得依靠他才能站稳。

    动作是迫切的,剩下的半句话被封锁在了交缠的唇舌间,他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即将干涸的旅人,汲取着时祈身上的水源。

    “交给我……”他轻声说,“我会做好的。”

    时祈攥紧了桌沿。

    她要收回刚才的评价。

    骆逢与完全不是温顺的大型犬。

    他是只彻头彻尾的坏狗。

    ……

    他总是忍不住咬她的脸颊。

    看着浅灰色的眼眸带着湿意望向他,掌心还停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骆逢与触碰她的皮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呼之欲出的渴望。

    而后感受到的是攥紧他手臂的力道,以及骤然失焦的目光。

    满足感在那个瞬间填满了他的心脏。

    骆逢与低下头,试图和时祈交换一个吻。

    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她泛着红的唇时,她忽然像是烟雾般散去了。

    ……

    骆逢与睁开眼睛,视线迷蒙了半晌,忽然掀开被子。

    “天……”

    几秒后,他狼狈地从床上下来,飞快冲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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