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庄厌寒的监控,彻底的消失她抵达诺兰已经是离开新港的一周后了。
先是从新港前往了纽西兰,在纽西兰的五个不同的黑市购买了不同地区的新身份。
她拿起手中诺兰德联邦的合法身份证。
看着新身份证中自己的脸,徐继贻不由的笑出声。
好呆。
Artemissa Barrett,她的新名字。
在诺兰德联邦中有着武器库的含义,血腥暴力,直白的像狙击镜里的十字线。
纽西兰的黑市商人用蹩脚的英语和她传达着:“这名字很适合你。”
她也很满意这个新的身份。
邮轮停靠在了诺兰德联邦的自由港。
徐继贻背着贻牌战术背包,将头上的棒球帽压的更低了一些,无声无息的隐藏在下船的人群中,环视着眼前的新环境,五颜六色的集装箱堆积在一起。
路边的小贩们正在叫卖,低头看一眼,摆放的全都是枪支弹药,像菜市场的大白菜收市了正在打折跳楼价大甩卖。
诺兰德联邦宪法首句:当自由的炉火将熄,铁砧上锻造的枪就是最后的火种。
她蹲下来看着地上从未见过的枪支,随手拿起一把:“介绍下?”
小贩立马热情的开始:“FORGE-5,煅炉左轮手枪,在咱们这里只有警察老师才能买,我这儿就这么一把,很难搞到的!”
眼看徐继贻把枪放回原位,小贩加大马力:“FORGE-5只有我们本地有,你走出诺兰德见不到第二把!”
诺兰德的军工是整座联邦城的秘密核心,她望向远处的活火山。最出名的就是火山稀土镀层。可以实现非常强大的枪管散热效果。
并且运用了火山稀土镀层的枪支是从不对外出售的,过关入关都查的非常严格。
想要走私出去也是难如登天。
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全民持枪率200%的城市不管男女老少都会一致的举起枪支进行防御。
徐继贻对这种“家常菜”不感兴趣:“这枪最多也就六颗子弹,我换弹的时间够死八百遍了。”
“别墨迹了,搞把□□g17,再来点□□。”
小贩看着到手的大肥单变成瘦肉单了,原来的热情也一下子消退了下去,从武器包里翻出了一把□□17,递了过去:“一万二,□□一盒一千三。”
鸭舌帽下的脸快被气笑了:“你把老娘当猪宰呢?”
小贩无所谓的摊摊手:“你能从正规渠道买的话是便宜,看你的样子你也不像能买的啊。”
?
不耐烦的甩下一万三的诺币:“摸个零。”
“行行行,姐收好,下次光临,这是我的名片。”
还没有到尽头。
她的目的地是诺兰德联邦黑石城,而自由港前往黑石城还有两百多公里。
好消息是自由港有直达黑石城的客车,一趟只需要二十诺币,非常的经济实惠。
拥挤的客车上,她的手里攥紧了刚买的□□17,靠在最后一排的车窗上闭眼小憩。诺兰德的路修的很好,几乎都是平坦的沥青路,没有什么颠簸。
小憩直接变大睡。
梦里还是也门,她从十四岁后似乎也只能梦到也门。
这次是索科特拉岛中绽放悬崖边的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与普通的玫瑰截然不同,大象腿般的树根上长出膨大的树枝,枝干上盛放着淡粉色的花朵。比起“沙漠玫瑰”,她觉得更应该叫作“放大版樱花”
在也门,树会流泪,石头会开花。
在梦里,她拾起一片落花。
部落的人曾告诉过她:“不要轻易触碰沙漠玫瑰的落花,这是死亡的召唤。”
长途跋涉,从新港到诺兰德的距离。
“欢迎来到熔炉佣兵工会,亲爱的徐!”
徐继贻看着面前穿着工装嘴边衔着燃烧的雪茄的女人,摘下了棒球帽,揉了揉被压扁的短发:“好久不见,维克托莉。”
维克托莉的红色长卷发扎成明媚的高马尾,在黑石城的夕阳下熠熠生辉,染成了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她弹落雪茄产生的灰烬,烟雾一瞬模糊她的脸,很快又清晰了起来。
“听说你把庄的庄园炸了?”
徐继贻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打量着传说中的世界第一合法佣兵工会,这是黑石城最大的建筑,一边回答:“没炸,一子弹给他打爆了。”
推开厚重的大门,维克托莉指了指正中间的八角笼擂台:“每天晚上这里都有拳赛,随时可以来下注玩玩。徐,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吗?”
黑色的世界消息总是流通的很快。
继续往前走,面前是一面被贴满了“通缉令”的墙壁,维克托莉撕下面前的一张。
上面写着:5000诺币悬赏Digital私兵TAC-50下落
……
“我这么不值钱?”
徐继贻看到“通缉令”宕机了。
维克托莉笑的已经喘不上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中间商赚差价,我收到悬赏你的一手订单有五十万美金呢,要求活捉,死了不算。”
?
那也没值钱到哪里去啊。
庄厌寒的狗命最高价都二十亿了,她怎么才值这点?
徐继贻从维克托莉的手上夺过自己的悬赏令:“去哪里提交?”
“佣兵帮帮团APP提交,你不会以为还是面对面交易吧?”
徐继贻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面无表情的比了个耶。随后打开手机里的P图软件,给自己的脸打了个马赛克,留下了这个耶。
佣兵帮帮团APP找到了自己的悬赏令,每一个有关于她的悬赏令全部提交这张马赛克的耶。
维克托莉表现的十分夸张:“哇,你真的不怕死耶徐!”
“我超怕。”
工会人来人往,这张亚洲面孔在一群欧洲人中鹤立鸡群。
不一会就有个刻板行为长相的佣兵男搭上维克托莉的肩膀打听到:“维克托莉,你偷偷生了个小孩吗?”
徐继贻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我现在能和他……”决斗的单词没想起来,她直接开始了通用语言,挥拳挥拳。
维克托莉马上get到了徐继贻的意思,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的小孩说要和你决斗,就现在。”
这种下午的拳赛很少,几乎都是晚上。
徐继贻钻进废弃锅炉的钢板焊接制作成的八角笼,这里的规则很简单。
裸拳,拍击笼壁三次视为淘汰。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小小拳赛直接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裁判又一次重申了一下“友谊赛”的禁止攻击部位,徐继贻就知道,完了。
她应该要被直接拿下了。
对面的佣兵男伸出手碰拳以示礼貌:“Sorry,刚刚我只是开玩笑。自我介绍一下,熔炉佣兵工会,乔坎。”
徐继贻也递交上了自己的拳头:“Artemissa Barrett,很高兴见到你。”
她脱下连帽衫,丢给台下的维克托莉。
身体上的每一处疤痕都是她荣誉的象征。
挨了这么多伤都没死,每一处都是勋章。
乔坎看着疤痕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会小瞧任何一个进入熔炉佣兵工会的人:“在诺兰德的拳赛,放水是一种蔑视。我希望我们给予彼此第一次见面最大的尊重。你的名字很适合你,Artemissa Barrett.”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拳赛开始。
乔坎确实没有放水,每一拳都非常凌厉,但徐继贻的打法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鳅。
她没有主动发起攻势,一直在进行躲避。
台下的维克托莉知道徐继贻正在消耗乔坎的体力,所有人都知道。
这种体型和力量的悬殊,正面直接硬碰硬徐继贻的胜算不大。
现在这种打法虽然迂回,但是一种聪明的战术。
乔坎不是笨蛋,作为一名佣兵他当然也知道徐继贻在耍什么小计谋。他的每一拳都很凌厉,就算会打空,但也不妨碍他使用百分之两百的力气。
这一拳打中了徐继贻的腹部,她来不及躲闪了,被击中后条件反射的往边缘退了几步。
爹的,这还忍个屁!
老娘来出气变成出气筒了?!
徐继贻直接放弃保守打法,开始直接和乔坎硬碰硬。
最新打法:伤人五百,自损一千。
她的拳头也没那么讲道理,除了规定不允许攻击的部位她直接是能打必打,没有闪躲可言。
维克托莉看着自己下午刚接到手的亚洲小猫直接被打成了亚洲猪头。
台下就喜欢看这种自毁型打法,不停的欢呼让徐继贻的肾上腺素飙升,更有劲了。
最终的结局是乔坎一腿把徐继贻踹到了八角笼边缘,她无力的抬起手敲了敲笼壁。
一次。
两次。
三次。
裁判走上台举起乔坎的手,场下一片欢呼,喊着乔坎的名字,医生和维克托莉也上台来给徐继贻抬走了。
躺在佣兵工会二楼的医务室里打着点滴,维克托莉看了看这张肿成猪头的脸不忍直视:“徐,我记得你是狙击手,不是拳击手。”
徐继贻艰难的张嘴反驳:“怎么了啊,我就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不怎么,就是变成猪头了而已。
结束了一场决斗,乔坎也过来探望了一下徐继贻,他非常的兴奋:“你是可敬的对手!”
她脑子里自动翻译为:你是合格的沙包!
这辈子是不会再打拳赛了,偷袭更适合她。
徐继贻又艰难的伸出手,两人碰拳,乔坎开心认可了这位可敬的对手,同时也把徐继贻划分进了新认识的好朋友组,并约定明天再来看她,就先离开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徐继贻和维克托莉。
维克托莉削着蒸汽仙人掌果的皮,问道:“怎么样?要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维克托莉。”
蒸汽仙人掌果被切成小块,维克托莉丢了一块进徐继贻的嘴里。她盯着天花板咀嚼果子,思考着。
“回到庄家继续被豢养,或是换个主人?离你最近的自由是诺兰德联邦。”
徐继贻咽下果子,不好吃。
维克托莉又丢了一块进她的嘴里,她只能继续机械般的咀嚼。
她又继续说道:“也许我会为了钱出卖你,但熔炉的佣兵行为准则永远不会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