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

    林冉默默地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立马把林恪大卸八块。

    他明显就是在挑事儿啊!这个死绿茶。

    看着碗里的排骨,林冉更生气了:这人有没有公德心啊,知不知道用公筷啊,这饭真的没法吃了。

    林冉惊讶地看着林恪,脸上也适当地浮现了几分伤心:“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是我平时的一些举动让你误会了吗?”

    来啊,对着茶,看谁茶的过谁。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儿。挺麻烦的,需要去国外解决一下。她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我想着,反正我总是要独立的,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和她一起出去历练一下。”

    “既然爸爸妈妈都这么舍不得我,哥哥也这么喜欢我,那我还是乖乖地待在爸妈身边吧。外面肯定没有家里好啊,我要永远赖在家里,你们以后别嫌弃我是个废物就行。”

    林建业对她这个继女一向很是宠爱,简直是当亲女儿来养了。但至于有几分真心,林冉也不知道。

    所以还是不要得罪人家的亲儿子了,就算是为了邹雅然,林冉也愿意扮演一个好女儿、好妹妹。

    听完林冉的话,林建业关切地问道:“冉冉,你说的朋友,是温家的那个小女孩儿吗?”

    撒谎也是有技巧的,有三分真最好了。这不,爸爸都开始自己对号入座了。

    林冉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对朋友的担心:“是啊,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温家的叔叔一直想要个儿子。他表面上一直说桐桐是唯一的继承人,其实私下里一直准备着要二胎呢。”

    “温疏桐打听到她爸去国外了,小情儿也跟着一起呢。她妈妈去世的那么早,她肯定得为自己打算一下啊。”

    对不起了,桐桐。原谅我的胡说八道吧,我会感谢你的。

    林建业听完,随即感叹道:“那个孩子不容易啊,小小年纪,生活环境就这么复杂。但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还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林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完了林建业突如其来的教育,然后趁热打铁地请求道:“那我能不能搬去和桐桐住一段时间啊,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想陪陪她。”

    不出国留学也行,那她离林恪远点,搬出去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林恪笑吟吟地看着胡说八道的林冉,目光最终落到了他刚刚给林冉夹的那块排骨上——已经彻底凉了。

    整个晚上,林冉果然都没有再吃一口饭。

    想跑啊,应该不会很容易呢。这么有意思的玩具,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啊,冉冉。

    不过想搬就搬出去吧,我们……来日方长。林恪想。

    最终,她成功地搬进了温疏桐的大平层,打响了远离林恪的第一枪。

    住进温疏桐家的第一个晚上,林冉就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那场令人胃痛的饭局。

    温疏桐听得脸都黑了:“你就是这么编排我的?!”

    林冉:“你怎么听不到重点呢?”

    温疏桐皱了皱眉:“重点是?”

    林冉笑着说道:“重点是我说‘我有一个朋友’,我爸妈就立马想到你了,这说明我们的友谊感天动地、人尽皆知啊,不为此感到喜悦吗?”

    温疏桐面无表情地看着嬉皮笑脸的林冉,扯了扯嘴角:“我谢谢你啊。”

    林冉得了便宜还卖乖:“嘿嘿,不客气。”

    温疏桐无奈道:“你就这么怕林恪吗,怕到因为他都想躲到国外去了。你躲沈晓晓和池沐野也没有那么积极啊。可是为什么你要怕他呢,他凭什么啊?”

    林冉愣住了:对啊,他凭什么啊。

    自己现在的恐惧和不适,不过是因为这具身体留存下来的情绪而已。她可是林冉啊,经历了那么多小世界,完成了那么多任务的林冉啊。

    怎么能被区区一个林恪逼得草木皆兵呢?

    这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我又不是什么小白花。以前做任务时,也不是没杀过人。区区一个林恪,他算什么东西。

    还是这十年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真是昏头了。林冉想。

    林冉抬眼,正对上了温疏桐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一秒,两个人的声音齐齐在房间里响起。

    “他、完、蛋、了。”

    温疏桐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她冲着角落里的酒柜扬了扬下巴:“喝一杯吗,我新学了一种调酒方式。”

    林冉果断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好啊,温大小姐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我今天有口福了。”

    温疏桐起身走向酒柜,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身后林冉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消失殆尽。

    林冉白净好看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惆怅和落寞。

    可是桐桐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激我吗?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林冉一进教室,就听见女生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新来的校医。

    “他真的好帅啊,那张脸甚至不输池少,而且他比池少温柔多了,看起来更好追诶。”

    “就是就是,我原本还想着一大早就摔到膝盖很倒霉呢,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个极品大帅哥。”

    ……

    林冉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早已竖起了偷听的雷达,并且对这个神秘的校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有点意思啊。”林冉扯了扯温疏桐的衣服,“桐桐,我们去看看吧。”

    温疏桐摇了摇头,然后困倦地趴在了桌子上:“无聊,我困死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

    意料之内的答案。

    林冉耸了耸肩,轻轻地站了起来。伸手拉上了一半的窗帘,隔绝了窗外过于明亮的日光。

    然后就开开心心地去凑热闹了。

    往日冷清的校医室今天格外地热闹,林冉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极品大帅哥。

    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算了,来日方长,总能见到的。林冉想。

    林冉转过身,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人的肩膀。

    “不好意思啊,我……”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熟悉又惊悚:“没关系啊,冉冉。”

    林冉猛地抬头,然后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中。

    卧槽啊!阴魂不散啊,林恪这人阴魂不散啊。这已经不是一把糯米能解决的问题了,得把他埋进糯米山里吧。

    林恪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他温声询问道:“怎么突然来校医室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冉:“……”

    死脑子,快想啊,总不能说你是来参观同学口中的大帅哥的吧。

    “我……胃不太舒服,但是问题不大。”林冉指了指周围正在等着看病的同学们,“哥哥你先给她们看吧。”

    林冉说完就要溜,却被林恪拽住了手臂。

    林恪看向等待的同学们,抱歉地说道:“各位,林冉是我妹妹,她现在很不舒服,可以让她插个队吗?”

    林冉:“……”

    请不要擅自篡改我的意思好吗,我说的明明是问题不大。真服了,这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然后她就在一片欣然的同意声中,被林恪拉进了治疗室内。

    林恪慢条斯理地拉上了帘子,然后带上听诊器,转身冲着林冉扬了扬下巴:“脱衣服。”

    林冉为难道:“不用了吧,我们校服外套也没有很厚,就这么随便听听、开点药算了。”

    林恪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你,不能随便。”

    鉴于自己目前的人设还是乖巧听话的好妹妹,林冉只好无奈地拉开了校服外套的拉链。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林恪这回倒是没有再发神经,他挑了挑眉,把听诊器放在了林冉胃部的位置,然后又接连换了好几个地方。

    林冉里面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一片冰凉在自己身上游走。

    偏偏林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在好好给她看病,半天都没有个结果。

    林冉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紧绷起来。

    “冉冉,你……”林恪抬头,严肃地看着林冉,却不把话给说清楚。

    林冉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检查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不要啊,她这辈子还没活够呢,不想这么快就见阎王。

    看着林冉紧张的样子,林恪没忍住笑了出来,继续道:“你的心跳好快啊。”

    林冉:“……”

    该死,狗嘴里果然吐不出什么象牙。

    林恪继续道:“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早上吃撑了。”

    林冉熟练地勾起了一个乖巧的微笑,正准备赶紧结束这场难熬的问诊,下一秒却因为林恪的话变了脸色。

    “不过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酒的缘故。”

    林冉皱了皱眉:“你……”

    林恪笑着歪了歪头:“真喝酒了?看把你吓的,我诈你的。”他毫不见外地揉了揉林冉的脑袋,“喝酒对身体不好,以后少喝。”

    离开了校医室后,林冉烦躁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又伸开,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她才感觉心绪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无意和林恪有牵扯,但奈何这人总是步步紧逼,还看不清目的。老天爷啊,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直接杀掉?可是现在好像还没到这份儿上。再说了,自己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这健全的一生,没必要找格外的麻烦。

    无视?可是他像鬼一样的纠缠,根本就没办法无视啊。

    开门见山?人家一点底儿都没露,自己就着急把牌桌掀了,有点太沉不住气了吧。

    算了,先这么过着吧。也只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就把他当成一个神经病好了。现在的人啊,谁还没有点病了。

    林恪算什么东西,我就是太把他当回事儿了,他不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普通人嘛。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哄,林冉走进班级,又变成了以前那种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样子。

    但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微弱地响了起来。然后就像涟漪一样,渐渐扩大,让人无法忽视。

    林冉,你现在可真窝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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