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传回高专：执行一级任务的庵歌姬和冥冥小姐，在调查一处因疯牛病破产、全家自杀后沦为灵异景点的烤肉连锁店社长旧宅时，双双失踪了。

    任务简报听起来并不复杂——处理因强烈负面情绪和频繁试胆者失踪事件而滋生的诅咒。

    以歌姬和冥冥的实力，一级任务本应稳妥。然而，她们进入宅邸后不久便失联，辅助监督布下的“帐”也感应不到内部情况。

    当你们四人赶到现场时。辅助监督一脸焦急：“信号完全中断了！里面咒力反应很混乱。”

    五条悟：“空间扭曲，有点意思。看来歌姬她们玩脱了嘛。”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根本没等制定计划，咒力瞬间在他指尖凝聚、压缩。

    “喂，悟！别乱来！” 夏油杰出声阻止，但已经晚了。

    “术式顺转——「苍」！”

    随着悟清朗的声音落下，一道凝聚着毁灭性力量的深蓝色光球如同炮弹般轰然射出。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寂静。尘土漫天飞扬，坚固的宅邸外墙连同大半个屋顶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碎、掀飞！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那片被黑暗笼罩的空间。

    烟尘尚未散尽，五条悟已经一个瞬移，轻盈地落在废墟中央的断梁上。他居高临下，墨镜后的蓝眸精准地锁定了下方两个略显狼狈的身影。

    “哟！歌姬~冥冥前辈~”

    “我来救你们喽~感动吗？哎呀呀，歌姬，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五条悟！！” 歌姬的怒吼瞬间炸响。

    你和硝子站在相对安全的区域。你忽然觉得悟还挺喜欢搞英雄救美( ? )这一套的。

    硝子叼着没点燃的烟，吐出一句：“一如既往的浮夸。”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踩着摇摇欲坠的楼梯残骸走下去，站到五条悟身边。

    “悟，适可而止。不要总是欺负弱者啊。”。

    “哈？”

    “杰，你搞错了吧？怎么会有人傻到去欺负‘强者’呢？”

    “你们两个混蛋——！！” 歌姬简直要七窍生烟。她猛地从废墟堆里冲出来，不再理会那两个气死人的家伙，直接扑向了站在外围的你和硝子。

    “硝子！笠子！” 歌姬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她用力抱住你们俩，把脸埋在你们肩头，声音闷闷的，

    “吓死我了……那个鬼地方！时间都是乱的！走着走着就碰到冥冥前辈了，根本出不去……谢谢你们来找我们……”

    她抱得很紧，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显然被困在咒灵扭曲时空的结界里经历了不少惊吓。

    你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出来了就好。”

    接着，你松开歌姬，来到杰面前，毫不客气地跳起来，用手刀“啪”地一下敲在他脑袋上：“喂，夏油杰！你这家伙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弱者’！快给歌姬道歉。”

    “呃？” 杰捂着脑袋愣了一下，看着你气鼓鼓的脸和歌姬投来的控诉目光，无奈地笑着说： “抱歉，歌姬前辈。”

    他转向歌姬，“是我措辞不当，让您误会了。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说完，他又伸手一把掐住旁边五条悟的后脖颈，强行把他的头也按了下去，“还有你，悟，道歉。”

    “喂！杰，轻点！” 五条悟挣扎了一下，但在杰“温和”的注视下，还是撇着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行吧行吧，对不起啦歌姬，下次我会记得先敲门再拆房子的。”

    歌姬哼了一声，扭过头，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一直安静观察四周的硝子，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呃……话说回来，刚才动静那么大，有人记得放‘帐’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五条悟：“……”

    夏油杰：“……”

    歌姬：“……”

    冥冥：“……”

    你：“……”

    硝子：“…………”

    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废墟上方那片万里无云的晴空，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市区轮廓。没有“帐”的遮掩，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拆迁场面，恐怕已经上了附近居民的手机小视频了。

    “啊啊啊——！五条悟！都怪你！！” 歌姬的尖叫再次划破长空。

    “哈？关我什么事！杰不是也在旁边吗？你怎么不说他！” 悟立刻甩锅。

    “夏油同学至少试图阻止你了！虽然没成功！” 歌姬据理力争。

    “喂喂，歌姬，任务报告上‘未放帐’这一条，责任划分我们得好好讨论讨论……” 冥冥微笑着，开始考虑善后成本。

    “现在是想报告的时候吗！等会夜蛾老师会杀了我们的！” 歌姬抱头。

    “比起那个，我肚子饿了，等会去吃什么？烤肉怎么样？毕竟任务地点是烤肉店社长家……”

    “五条悟！你给我认真一点啊混蛋！”

    趁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你悄悄走到宅邸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夏油杰正背对着你站在那里。你走近时，他恰好转过身，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敛去的阴郁和疲惫，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看到是你，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调整了表情，努力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笠子？怎么过来了？”

    你装作没看到他刚才的异样，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看你一个人在这边。硝子在统计伤员情况，歌姬前辈和悟还在……嗯，‘交流感情’。”

    你指了指那边依旧热闹的场面，“辅助监督的车好像快到了，我们过去吧？”

    杰的眼神柔和下来，点了点头，自然地牵住了你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薄茧，将你的手包裹住。

    “嗯，走吧。” 他牵着你，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石瓦砾，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车里，气氛终于回归了暂时的平静。歌姬和冥冥坐一辆车先走一步。

    你们的车上，辅助监督专注开车。五条悟挤到了副驾驶座。后座上，你坐在中间，左手被夏油杰稳稳地牵着，放在他的腿上。硝子坐在你右边，看起来有点疲惫地靠着车窗。

    为了缓解安静，你和硝子小声聊起了最近新上映的电影。

    “听说那部悬疑片反转很厉害？” 硝子问。

    “嗯，豆瓣评分挺高的，就是结局有点争议……” 你回应道。

    “讲什么的？”

    “好像是一个……”

    “电影？” 前座的五条悟耳朵尖得很，立刻兴奋地转过头，扒着座椅靠背，“那我们今晚就去看电影好了！庆祝歌姬和冥冥前辈平安归来！”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逗笑了：“嗯，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放松一下。”

    “对吧对吧！” 悟得到赞同更来劲了，“看什么好呢？动作片？科幻大片？还是……”

    夏油杰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打断他的兴致勃勃：“悟，看电影之前，你还是先想想等会儿怎么跟夜蛾老师交代‘帐’的事情，还有那栋被你轰掉一半的房子吧。”

    五条悟瞬间蔫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把头扭了回去，开始构思等会儿的说辞。

    不出所料，回到高专教室，迎接五条悟的就是夜蛾正道饱含“爱意”的铁拳制裁。

    伴随着“笨蛋！跟你说了多少次放‘帐’！放‘帐’！”的怒吼和“咚！”的闷响，悟的脑袋上肉眼可见地鼓起一个大包。但是悟显然很抗揍，没两分钟又恢复了活力。

    ————夜晚·高专休息室

    窗帘拉上，灯光调暗，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

    第一部选了个口碑不错的恐怖片。剧情紧凑，jump scare不断。然而，对于日常祓除真正怪物的咒术师们来说，银幕上那些化妆出来的“鬼怪”就显得有些……滑稽。

    “哈？这咒灵也太弱了吧？走路慢吞吞的，连个领域都没有？” 五条悟有些嫌弃剧里的反派。

    “噗……” 旁边的夏油杰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肩膀都抖动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把手搭在悟的肩膀上，悟……你……你拿电影咒灵跟我们祓除的比？哈哈哈……要求太高了吧……”

    “可是真的很蠢啊！” 悟一脸认真，还在吐槽剧情逻辑，“那个驱魔仪式的手势完全不对嘛！”

    杰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你……你看个电影……还……还较真这个？哈哈哈……”

    你靠在硝子柔软的肩膀上，也被他们俩的反应逗得忍俊不禁。

    硝子淡定地往嘴里丢了颗爆米花，评价道：“血浆道具倒是挺逼真。”

    看完恐怖片，气氛彻底放松下来。不知谁提议，又放了一部轻松的喜剧片。时间在笑声中飞快流逝，等片尾字幕亮起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

    ————第二天·高专教室

    熬夜的后果在第二天的文化课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夜蛾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复杂的咒力理论，下面的学生却是一片萎靡。

    夏油杰坐得还算端正，但眼神也有些放空，显然也在与困意作斗争。你更是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五条悟！” 夜蛾老师中气十足的怒吼伴随着一道白色闪电（粉笔头）破空而至。

    “啪！” 精准命中悟的额头。

    正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地洒落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和纸张的味道，还有一丝懒洋洋的倦怠气息。

    报告终于赶在截止前潦草地画上了句号。笔尖离纸的瞬间，累积了一上午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眼皮沉重得仿佛坠着铅块，连挪动脚步回宿舍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

    “不行了……一步也走不动了……” 硝子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立刻就放弃了挣扎。

    她随手把桌上堆叠的书本拢了拢，堆成一个简陋的“枕头”，然后整个人软绵绵地趴伏上去，脸颊贴着冰冷的书脊，几缕棕色发丝散落在额前，呼吸很快就变得轻浅而均匀。那堆书本看起来并不舒适，但她显然已顾不上这些。

    另一边的五条悟两条长腿肆无忌惮地伸展开，几乎要碰到前排的桌脚。墨镜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露出紧闭的双眼。他双臂随意地摊在身体两侧，胸膛随着深长的呼吸缓缓起伏。

    夏油杰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微微仰起头，后脑勺抵着白墙，闭目养神。阳光落在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微微滑动的喉结上。他的姿势虽然比悟收敛些，但眉宇间也难掩倦色。

    你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走到杰身边。他似乎察觉到了，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略带疑惑地低头看你。

    你指了指他的腿。

    夏油杰显然没料到这个请求，瞳孔微微放大，耳根处悄然爬上红晕。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算是默许。

    得到许可，你小心翼翼地侧身，慢慢躺了下去。动作间，校服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隔着薄薄的校服裤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轮廓和稳定的脉动。这个位置意外地舒适，高度和支撑感都恰到好处。

    你躺上去的瞬间，带着恶作剧般的调皮和好奇，抬眼想看看杰的反应。他没有推开你，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你偷看的目光与他接触时，迅速抬起左手，宽大的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覆在了你的眼睛上，隔绝了你的视线。

    “别闹。”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沙哑。右手自然地落在你的发顶，带着安抚的意味，一下下地顺着你的发丝抚摸，“睡吧。”

    眼前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头顶传来规律的、令人安心的触感。熬夜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你最后一点意识里，只记得鼻尖萦绕着杰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气息，以及那轻柔拂过发丝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