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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泪(二)

    雾双梨在这片海里已经游了半个月了,没有发现灵珠的踪迹。她满脸忧愁,寝食难安。

    “小七,怎么了?”老人鱼怎会看不出女儿的心事。

    雾双梨摇摇头,老人鱼怎么会知道灵珠的事呢?

    老人鱼握住雾双梨的手:“告诉爹爹,怎么了?”

    雾双梨看着真诚的老人鱼,她愧疚得低下了头,她终究不是他的女儿。

    “爹爹,如果,如果我,我不是您的孩子……”雾双梨不敢再说下去了。

    老人鱼和蔼地笑着,他拿出一条项链给雾双梨戴上:“你不是我的孩子是谁的孩子?别多想。”

    雾双梨看着这条项链,深蓝色的泪滴吊坠格外引人注目:“爹爹,这是……”

    老人鱼回应着:“这是你阿娘留给你的礼物,它会指引你找到幸福。”

    雾双梨看着老人鱼,心中的话说不出口。

    老人鱼悲伤地望着那陆地:“命中注定的事,重来几次,都会发生。”

    过了几天,海上又发生风暴了。海水摇晃,雾双梨被晃得头昏脑胀。这时,项链发起光来,雾双梨抬头望去,海面竟有一束光遥相呼应。

    雾双梨忍住不适,用力往上游,浮出海面的那刻,她看见了秦然,他正站在轮船上指挥着。风雨愈来愈大,海浪一个接一个,轮船剧烈摇晃,慢慢被海水吞没着。终于,轮船再也支撑不住了,陷入海里。

    雾双梨眼睁睁看着秦然掉进海里,她拼命向他游去。海浪大得吓人,秦然不知被卷到哪里?雾双梨急得哭了出来,但她仍没有放弃。

    这时,老人鱼和人鱼姐姐们都来了,在他们的帮助下,雾双梨成功救起秦然,并将他和他的士兵放到了岸边。

    “小七,你不能再去了,你忘了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姐姐们极力劝阻。

    “小七,别犯傻了,那人不是良配!”

    “小七,人都是坏的!”

    “对啊,爹爹好不容易……”

    “够了!”老人鱼打断了人鱼们的发言,“小七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人鱼们不再说话,老人鱼看向雾双梨,他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小七,只是这次,只能靠你自己了。”

    雾双梨点头,她与人鱼们一一拥抱,最后不舍地与老人鱼告别。

    要上岸就必须将尾巴变成腿,而这事只有无底洞里的魔女能做到。

    雾双梨根据老人鱼的指引,她顺利地来到了无底洞。无底洞里看不见任何东西,雾双梨凭感觉游着,直到一颗明珠亮起。

    “你好啊,小人鱼,又见面了。”魔女的声音极其魅惑,她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晰。

    雾双梨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请将我的尾巴……”

    “将你的尾巴变成腿?”

    雾双梨还未说完,魔女就接着说出来了,随机她大笑着:“百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心愿。”

    “百年?什么意思?”雾双梨不解。

    魔女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她的话一字一句却很清晰:“百年前,你用你甜美的嗓音换了一双腿,但代价还不够,你在陆地每走一步,都犹如刀割,但最后,你依旧被那个男人抛弃了,最后坠入海底化为泡沫。你的父亲为了救活你,用他的半颗心与我交换,只为搏得一丝希望。没想到……”

    “把我父亲的心还来。”雾双梨凶狠的眼神让魔女都为之颤抖。

    “把我父亲的心还来!”雾双梨握紧了拳头,她怒吼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用我的命换回我父亲的心!”

    “不是你?你不去陆地了吗?”魔女疑惑。

    雾双梨坚定地看向魔女:“一码归一码。我用我的命换回我父亲的心,但请您给我时间,我去陆地办完事,我马上将命给您。”

    “你……”魔女第一次被恐吓,她挺害怕的,“也不是不行。”

    “腿,我要腿。”雾双梨指了指尾巴。

    魔女熟悉流程,她在施法前,再次叮嘱雾双梨:“我会将你父亲的心还给他,但你的命要给我,在这之前,我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雾双梨点头。

    ——————————————————

    老人鱼吐了一口血,人鱼们纷纷围了过来。

    “爹爹,怎么了?”

    老人鱼感受到心脏在正常跳动,他瞬时泪流满面,不停呼喊着“小七”。

    雾双梨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两个男孩正盯着自己。不一会儿,男孩的父母走了过来,他们询问着雾双梨的状况。

    “姑娘,你还好吗?”

    雾双梨茫然地看着对方,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比划着。

    “是个哑巴,真可怜,到我们家吃饭吧!”

    面对夫妇的热情邀请,雾双梨跟随他们回了家,饭后,雾双梨借了纸笔,画出了秦然的画像,打听着他的消息。

    “这不是九王爷吗?”夫妇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呀,是我们百城最厉害的王爷,幸亏有他,海对面的蜜城才不敢来犯!”

    雾双梨比划着:“那他现在在哪呢?”

    夫妇挠挠头:“这我们倒不知道,要不,明天你去城里问问?”

    雾双梨点点头,并表示感谢。夫妇俩给雾双梨让出了一张床,雾双梨鞠躬表示感谢。

    第二天一早,雾双梨跟随渔村的渔民去了城里。热闹的街道挤满了人,两边的商铺花样百出,但雾双梨无心停留,她只想尽快找到秦然,找到灵珠,然后平安回去。

    渔民们挤进了狭窄的小巷,就地摆起摊来,混乱之中,雾双梨离开了,她拿着秦然的画像四处询问。

    找了半天,雾双梨是没找到秦然,但秦然的手下却找到了雾双梨。

    “就是你拿着王爷的画像四处乱打听?”副将青山命人将雾双梨绑了起来,并关押进了大牢。

    雾双梨说不出话,只能委屈地在牢里流泪。

    “一个哑巴四处打听我的消息?”秦然坐在书房里,两条腿放在书桌上,他嘴角微微上扬,“有趣,把她带过来。”

    “是,王爷。”

    青山带着雾双梨来到秦然面前:“见到王爷还不跪下?”

    雾双梨认得秦然的背影,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秦然转过身来。

    青山踹了雾双梨一脚,雾双梨倒地不起,这副身子没有武功,她比想象中柔弱。

    秦然挥了挥手,青山退了下去。

    秦然走到雾双梨身旁,蹲了下来,他用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里充满怀疑,他厉声问道:“真哑巴?不会是蜜国的奸细吧。”

    雾双梨一动不动,她就那么看着他,带着满腔的爱意,就那么看着他。

    秦然被这灼热的目光吓到,他不理解这眼神的含义,他立马转过身,在心里分析着:这奸细的手段了得,别被迷惑了。

    秦然将手帕扔到地上,他说道:“把眼睛蒙住。”

    雾双梨听话,用手帕将眼睛蒙住。

    秦然这才回身看她,她依旧一动不动,娇小的身体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你来百国有什么目的?”秦然警惕性非常高。

    雾双梨比划着,秦然看不懂,无奈,他只得蹲下将她的手帕摘下。雾双梨又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那股爱意用手帕也遮不住。

    雾双梨请求纸笔,她写下了她的目的——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秦然寻思这奸细的路子不一样,竟主动找上门来。

    雾双梨慢慢写着:“带你离开。”

    “???”秦然不明白雾双梨的意思,他质问着,“我堂堂百国九王爷要跟着一个哑巴离开?”

    雾双梨委屈巴巴,她低下头,思考着如何跟秦然解释。

    就在这时,项链再次亮起,雾双梨忍痛站起,望向窗外,在城东方向,有灵力浮现。

    “发生什么了?”秦然不理解雾双梨的行为。

    雾双梨在纸上写着:“找到灵珠,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秦然仍然满脑子疑问,但雾双梨没时间解释了,她在纸上写道:“我要出去一趟,我会回来,等我。”

    不等秦然开口,雾双梨就往屋外跑。青山着急地进来:“要我抓住她吗?”

    秦然摇头:“派人跟着她,汇报行踪。”

    “是。”青山领命后退出房间。

    秦然一人在房内凌乱:“我百厉冰,百国九王爷,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蜜国人对我闻风丧胆,就这样的一个完美男人,一般人都不敢跟我对视!然后,那个哑巴女人,竟让我跟她离开,离开哪里?去哪里?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她好大的口气!”

    冷静之后,秦然(百厉冰)分析着雾双梨写的情报:“灵珠?找到灵珠就可以离开?灵珠是什么?她刚刚在看什么?难道是灵珠?”

    秦然再也坐不住了,他冲出房门,往雾双梨离开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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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双梨来到城东后,灵力却消失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蹲在路边,想看看灵力会不会重现。

    秦然和青山躲在暗处观察着雾双梨,见她几个时辰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后,两人开始感到疲惫。

    “她真是奸细吗?”青山感觉雾双梨不像,眨眼功夫,秦然已经跑到雾双梨面前去了,青山震惊。

    “这个时候了,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秦然看似严厉地责备,实则是关心,“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万一你真是奸细……”

    雾双梨真的累了,疲惫的她只听见秦然在叽叽咕咕地说话,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她抱住秦然的大腿,将头靠了过去,没过几秒,竟睡着了。

    秦然发现青山在看着他,他假装生气,对着雾双梨吼道:“你给我起来,本王爷的腿岂是你说抱就抱的!”

    青山跑了过来,想要扒开雾双梨,但被秦然抢先一步,秦然抱起雾双梨,嘟囔着:“等她醒后,必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青山看穿秦然的心思,但不说破,他打趣着:“是什么颜色呢?”

    秦然微笑地看着青山,青山深感不妙,他打着哈哈:“王爷,这奸细手段了得啊!王爷你得多加小心!”

    秦然漫不经心地说着:“还用你说,明天我得好好审问她。”

    青山又想逗秦然:“怎样审问呢?”

    秦然再次微笑地看着青山:“事不过三。”

    青山尴尬地笑笑:“王爷!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嘛,毕竟你认识这女人还不到一天!”

    秦然冷冷甩出一个“滚”。

    青山先一步回府休息了,只不过他如释重负的样子,秦然好像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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