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记得啊。”朝雾灯里纳闷地看了一眼五条悟，“老师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因为灯里竟然需要通过收集已经被祓除的咒灵修复咒具呢，”五条悟说，“这也在意料之外——明明老师没有在你身上看到到那种类型的术式啊。”
“术、式？”
“所以灯里收集的咒灵都放在哪里呢？抓回来的咒灵总不能永远放在老师这里吧。”
好问题。她也想知道要怎么和五条老师解释这件事。
按照昨天修复咒骸时看到的系统提示，戴着莫比乌斯环戒指的那只手触碰到咒灵后，已经被祓除的咒灵就会变成不同等级的修复材料，自动收藏于莫比乌斯环戒中。完成这一切并不需要五条老师口中的“术式”，只需要一名已经绑定莫比乌斯环系统的宿主和莫比乌斯环戒指。
从某种程度上说，莫比乌斯环戒也很像一个“咒具”，只不过，莫比乌斯环戒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产物，只是阴差阳错地戴在了朝雾灯里的手上。
朝雾灯里迟疑几秒，选择了含糊其辞：“欸？就是会自动转换成修复材料啊，只要我触碰到那些咒灵就可以了。”
“具体为什么是这样我也不太懂啦。”朝雾灯里说，“这就是老师说的术式吗？”
“姑且算吧，不过，老师确实没看出灯里有这种用于「收藏咒灵」的术式啊？”
他弯下腰，凑近朝雾灯里，蒙着绷带的眼睛部位正对着朝雾灯里略显不解的琉璃色眼睛，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再度站直身体：“完全看不出来呢……可恶。”
“是因为灯里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吧。”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所以老师才没办法看出灯里的术式，只能这样解释了。”
“最终还是会搞清楚的噢。”五条悟抬起手腕，确认了一次时间，“不过，现在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多了解一些灯里的术式，那么——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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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的太迅速了。
摊放在书桌上的《咒术师规则手册》很久也没有翻动一页，朝雾灯里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靠近和对视，心里越来越忐忑。
话说，真的可以算对视吗？
缠着绷带这点，分明是告诉所有人，五条老师的眼睛处于受伤状态。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点。
即使他根本不像盲人，总是可以精准地确认她的位置和她的状态。
那个时候，似乎也有过很短暂的对视？
嗯……不过，比起纠结老师到底为什么可以隔着绷带和她对视，她更需要问一下系统，到底能不能把系统的存在告知五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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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当然不可以吧！”
朝雾灯里：“欸？只是那样问一下……”
系统：“想也知道不可以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再说，如果你告诉了别人「系统」的存在，可能会出现直接回到原本世界的情况。”
什么？！
她慌慌张张地表态：“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系统：“并不是在恐吓你啊。系统也有自己要遵守的世界规则，而且，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要摘下戒指。拥有戒指的人才可以使用系统，和系统交流。听明白了吗？”
系统的语气太过严肃，朝雾灯里心情复杂地对着虚空点点头，她正想问一些其他问题，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你是？”
朝雾灯里回过头，看向站在教室后门。
是一位美丽高挑的小姐。
站在她身旁，是一位……呃，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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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
女人白色的长发编成发辫，垂在她的面部，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她似乎十分熟悉这所学校长久以来没有学生的情况：“莫非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新学生吗？真是想不到啊。”
坐在不远处的漂亮女孩诧异地望着她。
“别害怕，小姑娘。”妆容精致的女人走近女孩，“我的名字叫做冥冥，也是一位咒术师。这位是我的弟弟，忧忧。”
女孩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前辈……我的名字叫做朝雾灯里，请多指教！”
这场猝不及防的相见显然令面前的女孩感到紧张，得知女孩的姓名，冥冥靠得更近了一些：“朝雾同学是怎么入学的呢？”
“啊……是五条老师把我带回来的。”
“欸？五条先生捡到的学生吗？”冥冥说，“能让五条先生特意带回的学生，一定有过人之处吧？刚巧，前段时间五条先生曾经拜托我寻找另外一位学生呢。”
“另外一位？”
“嗯，不过他大概不会立刻入学，应该是作为下一届学生入学吧。是个名字很好听的孩子，要听听他的名字吗？”
朝雾灯里好奇地问：“是什么？”
“星绮罗罗。”冥冥回答说，“朝雾同学应该是算这一届的学生吧？他的话，姑且算你的后辈。”
她的手抚摸过那本摊开的书籍，笑容变得更加耐人寻味：“《咒术师规则手册》啊？是五条先生让你看的吗？”
“嗯。因为我对咒术相关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现在努力学习中。”女孩乖巧地回答，“五条老师也说让我多了解一些内容。”
“只是难以想象五条先生这样的人会给学生看「规则手册」这之类的书啦，”冥冥说，“他可不是那种会完全遵守规则的人噢？”
面前的女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样啊……”女孩说，“五条老师，他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人。”
“这次来主要是和五条先生说那位学生的事。”
顺势坐下的冥冥对着朝雾灯里做了一个wink：“因为一直没办法联系上他所以想来问一下说好的报酬，没想到遇到了你。”
“欸？原来前辈做这件事可以得到报酬啊？”朝雾灯里好奇极了，“很多吗？”
“五条先生出手很大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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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耽搁太久，冥冥确认五条悟确实不在咒术高专后，便和弟弟忧忧一起离开了。
“真可爱啊，那孩子。”她牵着忧忧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起刚找到忧忧的时候呢。”
忧忧不置可否，他回头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喃喃：“……奇怪。”
“哪里奇怪？”
“感觉不到她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呢。”
“欸？”冥冥停下脚步，“这么说，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孩子的过往吗？”
“嗯。不过不是完全感受不到，可以感觉到她是一个有过往的人，但是……很奇怪呢，姐姐。”
一直沉默，观察了朝雾灯里很久的忧忧斩钉截铁地说：“她的过往应该是被什么隔断了，所以才无法看清。虽然有过往，却像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