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上了华光宗主峰,给她累得呼哧带喘的,这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上学堂,不管怎么说,上学总是让人心情低落的事情。
萧遂到底没告诉她是谁把他的眼睛变成了那样,系统也含糊其辞,说是跟她的剧情没关系。
宁栖决定自己查查,反正应该是华光宗的人。
“宁栖!”
“到!”宁栖被点名后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
周围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她。
宁栖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见景炎真人就站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问道:“公主,您来说一说对付三级妖兽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她哪知道,她刚才根本没听,宁栖在心里问系统,“是什么啊?”
“嗯,符纸吧。”
宁栖照着说了。
“可以用哪些符纸?”
“任何攻击型的符纸配合相应等级的除魔符。”
景炎真人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恭喜你,答对了,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的课上发呆走神。”
说着他将手中的戒尺敲在桌子上,“在我的课堂上,从来不会看你们出身如何,我只看你们的修为能力,有些人连筑基期都达不到,以为凭着自己出身高贵,就能为所欲为,再有下次,不管是谁都会被我请出学堂!”
周围人全都盯着宁栖,这明显是在说她了。
宁栖不忿地坐下,在心里吐槽:“这老头是故意找我茬吧?”
“他可是男主的重要助力,连你爹皇帝都敬他为国师,在全书的地位举足轻重,你没事别惹他。”系统说。
宁栖把手中的纸团成一团,不喜欢这个老头,想到他还给萧遂脖子上带那种东西,更不喜欢了。
课堂结束,她径直去了人最多的练武场,回想了一下前宿主和谁关系比较好,结果发现前宿主根本是工作狂,全身心围着严崇砚打转,基本没什么朋友。
不过也是,毕竟前宿主给她打下了接近90%的进度。
“系统,她这么敬业到底因为什么意外离开这个小世界的啊?”
“工作秘密。”系统言简意赅地打发了她。
“切。”宁栖撇撇嘴,发现练剑的弟子中有一人很眼熟,是前几天在南风馆遇到的师姐。
那位师姐感觉知道些什么。
她兴冲冲过去打招呼,师姐看到她有些意外,好像还有些畏惧,同自己师父说了一声后,才跟着她走到僻静处。
宁栖还未说话,师姐已经诚惶诚恐地开口:“公主,我和严师兄只是一同出任务,绝对没有任何逾矩之举,我对严师兄也绝无非分之想,请您不要把我赶出宗门。”
宁栖愣了愣,捂住额头,前宿主是这种风格吗?
师姐怕她不信,继续道:“当日同去的朱师兄,王师兄,薛师兄都可以为我作证,您要是嫌麻烦,我可以把他们找来。”
师姐越说越着急,转身准备找人去了。
宁栖连忙拉住她,“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事。”
师姐愣住,“那您找我是为什么?”
“我是想问问萧遂的事情。”
师姐的表情看起来更困惑了,“您为什么会想要知道他……”
宁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编起来,“那日我听你说他杀人是为了给小猫报仇,恰巧我也养了只猫,对于猫咪甚是喜爱,所以想问问你具体是怎么回事。”
“奥。”师姐的肩膀立马放松下来,“萧师弟确实养了只小猫,我去喂过几次,长得特别漂亮,可是有一天就突然不见了,我问萧师弟,他也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还是我自己不小心听到的。”
“你听到什么了?”宁栖竖起耳朵。
“公主,您应该不清楚,萧师弟家境虽然富足,但与他父亲似乎闹到了决裂的地步,加之他修炼天赋一般,性格阴郁孤僻,同样不受师父们喜爱,所以有几个纨绔子弟经常欺负他取乐,我无意中听到那几个人在炫耀他们是怎么把萧师弟的猫杀死,怎么把它的尸体挂在萧师弟的房梁上,得意洋洋地欣赏他痛苦的表情。”
宁栖凝起目光,“那几个人后来都被萧遂杀死了?”
“对,但还有一个人,跟他们关系也不错,他没什么事。”
宁栖眯起眼睛,“是谁?”
“秦啸,景炎真人的弟子,很受真人器重,您应该听说过。”
宁栖一下子想到系统告诉她,景炎真人把萧遂交给弟子处置,这下对上了,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我知道了。”宁栖点头,“谢谢师姐,耽误你的时间了。”
师姐惊讶于她礼貌的态度,连连摆手,“没事的,不耽误。”
说着便离开了。
宁栖望着她的背影,对系统说:“很好,下一步,找秦啸!”
系统没搭理她。
——
安静的院内,枝枝刚做完女工,伸了个懒腰,出来院子里溜达溜达,正好看见粗使丫鬟把熬好的汤药端出来,她接过手,探头对浅玉说:“我去把药给萧公子送过去。”
浅玉点点头。
枝枝拿着药转身进了后院萧公子的屋子,要说公主绝对对他十分重视,让他住在后院最大的屋子里。
她把药放在桌子上,对着正在院里练习走路的萧遂说:“公子,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萧遂摸索着走进屋,并未碰瓷碗,只是点点头。
枝枝趁机观察着萧公子。
虽然公子的眼睛盲了,但单看下半张脸,好看程度完全不输给严公子。
只是可惜,等以后公主和严公子成亲,萧公子只能做小的了。
枝枝在旁边等了会,见萧公子一直没有喝药的打算,回过味来,“您是担心这药有问题吗?”
萧遂没有回应。
枝枝当他默认了,一下子不高兴了,“公子,你怎么能还在怀疑我们小姐的用心呢?小姐爬下悬崖去给你摘人肉果,自己吓得不行,差点掉下去,也没退缩,平心而论我对喜欢的人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我觉得小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要是再怀疑小姐,我都要替小姐心寒了。”
萧遂皱起眉,“她自己爬下悬崖摘的?”
“对啊,那位谷主故意刁难小姐,只允许她亲自采摘,不许她假手他人,小姐的手和胳膊都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呢。”
“她没和我说过。”萧遂有些发怔,那样清脆悦耳的声音,冰凉的指尖好像萦绕在他周围,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她的模样,可她的气息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他怔怔地拿起碗,苦涩的药汁流进嗓子,明明最讨厌喝这些汤剂,但好像没那么难以入口了。
枝枝满意地点点头,收拾起碗,“我们小姐是这样,其实我以前也觉得小姐对我们不好,又严苛又爱折腾人,但是前一阵我被人刁难了,小姐发现后立即带着我找到那个人,不管不顾地把他骂了一通,还让我狠狠踩了他好几脚呢。小姐虽然没说是为我出气,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念着我们的。”
萧遂许久没回应,枝枝把想说的话讲完就走了。
苦涩的药味回味竟然有一丝甘甜,萧遂拄着拐杖站起身,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他好的,过去的教训已经吃够了,他曾经也以为那个人对他很好,最后得到的却是脖子上的这样东西。
萧遂讽刺地扯起嘴角,向屋外走去。
没有被完全损坏的左眼如今微微能透出一点光亮,这是那位小姐带给他的,他必须回报些什么才行,不然将来他一定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而他如今能回报的,也只有……身体了。
——
宁栖找了一趟秦啸,得知他出去做任务了,明天才会回来,只好打道回府,继续被景炎真人提溜着学习。
好不容易完成一天的课业,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免了练武场的实操,但宁栖还是累的不得了,浅玉来接她的时候,看她疲倦的模样恨不得把她背回去。
宁栖断然拒绝了,本来她就懒,再被她们这么伺候,要变成废人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一头扎进自己的屋里准备睡觉,却看见萧遂赤着足,身形板正的坐在她的贵妃椅上,枝枝站立在一旁。
她吃惊道:“小遂,你在这里做什么?”
枝枝立马说:“小姐,萧公子觉得自己身体恢复好了,想要侍奉您。”
宁栖连连摆手,“不用,这才几天啊,你的身体得好好养。”
萧遂咬住了下唇,表情有些难堪,“您不需要我吗?”
“我……”宁栖想了想琢磨过味来,大概是她把两人买回来,却什么活都不交给他们。
阿瑜还可以做些洗衣做饭的事情,但是萧遂因为身体原因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接受她的医治,大概心中不安,觉得自己无用吧。
她沉吟片刻,对浅玉和枝枝说:“你们先出去吧。”
门喀嗒一声关上了,宁栖琢磨着让萧遂给她打个水什么的,回头就看见他已经解开了腰带,半褪下外衣。
宁栖呼吸一滞,他上半身穿着近乎透明的衣服,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缀着红宝石的金链子悬挂在其中隐隐闪着光,像欲滴的血珠。
“你,你先穿上,不用这样的。”
“您不喜欢吗?”
这一次比上上次模模糊糊看得更清晰,宁栖咽了咽口水,嘴比脑子更快,“喜欢。”
萧遂微微弯起嘴角,“那您要不要摸一摸?”
啊啊啊!宁栖在心里尖叫起来,管他什么男主反派,萧遂简直比严崇砚可爱多了,他居然主动邀请自己摸他诶!
她的手指痒得不行,下一刻已经贴上了那层薄薄的纱衣。
萧遂可能没料到她这么快地靠近,肌肉僵硬起来,连呼吸都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