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京中来信!”主帐外士兵将刚收到的信传给沈宽。
沈宽掀开帐帘,大步向沈季风走去:“将军,是那个女人的消息。”
一多个月前,他们刚和昭国打了一场,他们毫无疑问的胜了。大军整体往前压进,进了昭国境内,那又如何?他们才是那场战争的胜方!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清理战场时会在死人堆里找出来一个女人。
他不知道他家将军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去京城,但是将军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最近昭国一直想将他们赶出境内,两军时不时便会碰上一碰。他家将军说双方都在互相试探,他家将军也已经快半个月没看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报了。
沈宽见沈季风还在沙盘处比划着,便试探问道:“将军,这封信报和之前那些放在一起了?”
沈季风在思考怎么将昭国的这座城拿下,不甚在意地应了声。他们双方已经试探多次,最过火的一次他差点破了对方的城,对方的援军却也来得及时,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便下令撤了。
才将信放到一处,就听沈季风喊他,“沈宽,将今天的那封信拿来看下。”
他用毒控制了高树白后,派人去查过她,前阵子他手下的人传来信息都说没查到。就像突然出现在死人堆里一样,她好像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这又让他不是很安心了。
所以让人重新将她控制了起来。
得了沈季风的令,沈宽拆开信阅览,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将军,京城说下手太重,可能要昏睡个把月…他们还说人被陆拾带走了。”
“陆拾?”接过沈宽递过来的信,自己看完后倒是放心了些许,“无碍,他不知道高树白是我们的人,要不了她的命,受些苦罢了。”
是这样的,当事人小高同志表示已经开始受苦了。
那日她尚且在后院等着店家给钱,看见竹林无风自动还在疑惑,下一秒人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她人已经被吊起来了,四肢都被锁链锁住,凭空吊在空中,没一点支撑。她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要脱臼了。
她还以为自己只晕过去一两天,就听见外头的狱卒唠嗑:“你说上头把这女的关起来做什么?”
“这谁知道,说不定是发现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是说不吃不喝昏迷了半个多月还没死?”
另外一个狱卒突然神神秘秘的,放低了声音说:“我听说世界上真的有妖怪,里头那位不会就是妖怪吧?否则怎么关得这么紧?”
或许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敏感话题,狱卒说话的声音降得越来越小,高树白现在听起来只感觉一阵叽里咕噜的。
总结:啥也听不清。
默默消化自己昏迷了半个多月这件事,用意识呼唤系统:“系统,你不会告诉我,只要我是昏迷状态就这么无敌吧?”
【是的宿主,为了提高宿主的生存几率,在宿主未苏醒的情况下默认将宿主的身体调整为冬眠状态,并隔离意识。】
高树白无语。高树白沉默。
“你确定是提高生存几率不是想谋杀我?”
【不是哦亲亲。】
“你要不动下脑子看下呢?第一次因为这个异常,我差点被沈季风拉去解剖了;第二次直接不吃不喝昏迷了半个月,”高树白又仔细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没胖没瘦脸色红润,外头的人都怀疑我是妖怪了。是觉得我没被解剖成功有些遗憾?”
【亲亲稍等,这边思考一下呢。】
高树白咬牙切齿:“别思考了,我申请暂时关闭这个功能,如果后期有需要再申请开启,可以否?”
这次系统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外面的狱卒进来确认她的情况了,系统才给了肯定的答复。
“大哥!”高树白惨笑地喊住狱卒,“我能问下谁把我灌进来的不?”
冷不丁被喊,给狱卒吓一跳。刚见她闭着眼,还以为高树白还晕着呢。想到方才与同僚讨论的事情,他瞧着高树白感觉更渗人了,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没好气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给我老实点!”
砰!
牢房的门被重重关住,再用锁重新锁起来。
高树白又听见外头两人在叽里咕噜说话了,她猜测应该是说她醒来这件事。想到狱卒的话她都想笑,让她老实点,她都被挂成这样了还能怎么不老实啊,这时候随便来人砍她几刀她都没处躲。
不过话说回来…
“我亲爱的系统宝贝~”有求于人的时候她是这样肉麻的,“你看我现在的情况,有什么道具可以赊来用用吗?”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
【鉴于宿主需要参加科考,建议宿主通过正规手段解决这次危机。】
哦,就是有,但是不给赊的意思呗。
不给就不给,能专门找两个人看着她,说明她身上肯定有对方想要的东西,那她醒来的消息估计已经传上去了。
不出她所料,当天夜里她就见到今天进来过的那个狱卒提着个灯笼引了人进来。那人相貌生得端正,只是额头有一处疤痕看着奇怪。那疤瞧着像是被人烙了什么印上去,但又把印上去的东西弄掉了,所以只留下了一个疤。
由于光线太过昏暗,高树白看不清那人的眼神,只能听见他笑了声,然后问了一句她熟悉至极的话:“姑娘能力过人,只是我家主上不喜这般人才不受自己控制,故拖在下问姑娘,姑娘可还有何未尽之事?”
把她挂在这里半个月不闻不问,现在一上来就威胁她,做不了自己人就去死。说明他们是想收她为己用。夸她能力过人,不可能因为在书坊斋门口的那个小点子就关注她。也不会是从沈季风那里听说她那么打都没死,毕竟自己现在算是他阵营的人,这种秘密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不知道一开始他们知道了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在这半个月已经给她用过型了但是也没醒没死。难怪她说身上的衣服怎么有血又破破烂烂的,她还以为这个“皮肤”就是这种造型的。
当初在沈季风那能滑跪得那么快,自然没理由在这里犟:“虽不知咱们主上是谁,可小女子若能追随主上那是小女子的荣幸。不知先生能否为小女子引荐一番,日后定会好生报答先生。”
“姑娘冰雪聪明,主上若是知晓姑娘这般识时务,定会欣喜万分的。”那男子从袖口拿出来一个小瓶子,话语剪充满了歉意,“本不想如此,实在是最近贼人过多,在下相信姑娘定能理解的。”
狱卒很是上道,热情的将瓶子里的药喂进高树白嘴里。高树白也很是配合,直接咽了下去。见此,那人才示意狱卒将她放下。
那人又说:“在下三幺,日后自会有人联系姑娘,还望姑娘珍重。”
高树白见他要走,赶忙开口:“三大哥我晚上可以睡这里吗?”
就她身上这么一身破烂衣服,这人也没有给她钱的意思,要现在就出去,当晚就得睡大街,破庙都没她的位置。
三幺没回答,只是想狱卒点了下头。
高树白知道晚上的住处解决了!
等人都走后,她开始庆幸还没到吃沈季风那份药的时间,否则她还得担心药性相冲。
把草席铺铺好,发现这个牢房还可以,除了潮湿,空气中一股怪味。最起码没有蟑螂和老鼠啊!睡前高树白还在嘟囔:“也不知道这两种毒能不能冲掉,最好以毒攻毒直接消了。”
事实证明这真的是在做白日梦。
她现在就被沈季风的那份毒药毒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那天从牢里出来后,她又回了趟书坊斋。如果书坊斋的老板有问题,她现在已经算是自己人了,没必要下手;如果没问题,说不定她还可以把自己的银子拿回来。
那老板是哪边的人她是没看出来,银子和行李都好好地还给她了。她也用那十五两银子租了套房子,房子前边也有口井,日常用水什么的也很方便,房租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说再复习一下科考的东西,好嘛,开始毒犯了,送药的还没来。
之前两次药都是很突然就出现在她行囊里的,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毒发的滋味。那叫一个“肝肠俱裂”,她的身上已经满是被自己抓破的伤口。
“系统,我要兑换解药!”
【抱歉宿主,系统无法干涉主线剧情推进。】
在平时,高树白肯定会抓住系统话中的重点,会追问什么是主线剧情。可她现在已经痛得意识模糊,只捕捉到了系统话语中的拒绝。
高树白用两层布盖住自己的脑袋,随即踉跄着爬起来,用力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心里想着:撞晕过去就好了…再醒来他的解药应该就到了…晕过去…晕过去…
她身后突然出现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将她劈晕,捏住她的下颌掰开她的嘴,将手中的药倒进去。确保不会被吐出来后遂又消失,而房中的桌子上多了一封信。
院子外头有一妇人将高树白家门敲得砰砰响,不知是喊了多久,嗓子都哑掉了。高树白听见声醒来,意识还未回笼,身体先爬了起来去外头开门。见是住她隔壁的大姐,颇为不解:“找我有什么事吗大姐?”
大姐将身后的孩子拉到身前来,又推了推他,语气多了几分不耐:“我说妹子,我敲你家门敲许久了你怎的才来?我家孩子把纸鸢掉你院子里了,帮我家孩子捡一下。”
敲门好久了?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瞬间回拢,她毒发了,想把自己弄晕,再然后…就醒过来了!她不难受了!
“耶斯!”高树白激动地小小蹦了一下,也没计较这大姐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到院子里将挂在树上的纸鸢弄下来递给她,“我睡觉比较沉,拿回去玩吧,我还要去补个觉。”
看似睡眼惺忪马上又要去睡回笼觉了,实则心里有点小爽,她就说好歹算同一阵营的,哪那么快就让她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