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里有毒

    新球馆的地胶一贴好,柳剑春就叫搬家公司把球台器械也搬过去,球台还没送进场馆,司机就打电话给她,让她赶紧过来看看,房东正雇了一帮人扯她刚贴好的地胶。

    她连忙打电话给房东,不想那小子留给她的两个手机号全部关机,发信息也不回,玩人间蒸发。她没招了,只能打个车直奔过去。

    等她赶到球馆,只见一个精瘦的男人站在门口,指挥着屋里的两三个小伙干活。她往馆里一看,心凉了半截,新帖好的蓝色地胶,已经有多半被扯掉了,剩下小半也被人用刻刀刮破,显然没法继续使用,只能全部重贴。

    她拉住这个精瘦的男人准备商量赔偿,没想到人家一张口就反问她,为什么她手里有他家场地的钥匙。

    她在签合同之前,和老板打过两次电话,声音和眼前的男人截然不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就问他这个场地之前租给谁,两人一对账,她才知道和自己签合同的是个二房东,并且对方的租期只到这月中旬,她付完钱没几天,租期就到了。

    她付了十个月的租金,整整十万,这十万正是之前从王志新手里要来的钱,这笔钱在她兜里还没焐热,就被丫骗!走!了!

    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边叫对方先停手,一边打电话给谢瑜:“你那朋友租给我的地方是他自己的吗?人家真正的房东今天来找我,说上个人,也就是你朋友的租期到这月就结束了,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根本打不通,这事是你当的中介人,你说该怎么办。”

    谢瑜倒是不含糊:“我正在开会,你等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她这边急得火烧眉毛,地胶都快被撕没了,谁能等他等到中午:“开个屁会!全地球就属你最忙!我一有正事要找你,你就有会开,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好,你不来也可以,等着法院见吧!”

    “你冷静点!”谢瑜努力压制情绪,“这样,你把卡号发来,我打笔钱给你。”

    “谁他妈要你钱?”

    “我是让你和房东商量一下,把球馆重新租下来。发生这样的事,也有我的责任,替他把欠你的钱还你也是应该的。”

    柳剑春渐渐平静下来,听到他主动给,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要了,她知道谢瑜不差这十万,但没问清楚情况就草率签合同,也是她自己的问题,不能全赖他。

    挂断电话,她和房东商量租金,结果对方狮子大开口,说他家向来是两层一起出租,一共一年水暖全包二十五万,而且三年起租,一次性付清。

    她听完这话倒不生气了,连贴地胶和搬家的钱也再不心疼,自认倒霉,准备另外再找场地。

    见她没把卡号发去,谢瑜惴惴不安了四十分钟,用最短的时间结束了会议,刚开完会就给柳剑春打去电话,问她还在不在球馆,让她先别走,他马上就到。

    谢瑜一向没什么信用,这毛病从上学那会儿就有,他借她的东西从来不还,唯独有一次,借了她的作业,还回来一本空的,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有借有还。

    但她还是选择再信一回。

    他的布加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心里闪过一丝惊讶。她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都没对她的事这么上心过,现在分手了倒是殷勤。

    真贱呐。她站在窗前注视着他下车上楼,然后轻轻摇头。

    谢瑜在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上,处理得都很干净利落。他和房东协商的时候,柳剑春故意往后退了退,没有细听两人在说什么,只是远远看见房东瘦削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走之前还和他俩挥挥手。

    他处理完租房的事,便朝她走来。灰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领口故意解开两道扣,使得发达的胸肌愈发呼之欲出。光看身材已很诱人,搭配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更是迷倒万千少女。

    只是柳剑春看腻了。

    “我和房东商量过了,他弄坏了你的地胶,房租少收一万作为补偿。不过第一年的房租我替你交过了,这一万块,等你明年续租的时候再和他提。”

    他做的不算过分,让她想拒绝也没有理由。

    他俯下身歪头看她:“我帮你这么大一忙,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谢瑜现在也不敢玩得太过火,见她马上要甩脸,立马改口:“算了,我请你好了。”他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半推半拽带她下楼。

    他带她去了一家日料店,包间都是和风装修,私密性很好。

    柳剑春刚走进门就有些后悔,因为从门口走进庭院后面的包间,有专人带领都需要走过好几个走廊,如果和谢瑜闹点不愉快,她想跑出去都很费劲。她多了个心眼,把定位发给了简诏南,还告诉他,自己晚上在外面和朋友吃饭。

    谢瑜正常得反常。

    从见面起,一句暧昧的话没说,甚至连骚扰性的眼神也没有,两人像是普通朋友在约会,谈论的也是和工作相关的话题。

    他说父亲身体最近出了些状况,就算老爷子不放心,也只能放手,让他开始参与公司事务。他说自己从来没个正形,突然承担接班的压力,实在有些吃不消,非常需要一个心灵港湾。

    她听得懂他的暗示,可她偏装听不懂,故意火上浇油,说他根本不是缺港湾,是码头太多了不知道停哪个,说得他只能扯起嘴角笑笑。

    她喝了两杯清酒,感觉头有些晕便没有继续喝。她是有很久没怎么喝过酒,但她酒量一向很好,不经常锻炼也不至于两杯倒,今天的头晕实在奇怪。

    她连忙吃了一块寿司垫肚子,但头晕没有缓解反而愈发猛烈。

    除了头晕,她还感觉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燃烧,燥得人坐立难安……

    她猛然抬头看向谢瑜,看到这家伙正在解袖扣。

    “宝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他伸手要摸她的额头,还起身往她这边靠。

    她吓得直往后退,摸到手机准备给简诏南发信息,还没编辑好内容,打了个“来”字,就被谢瑜抢走,她在争夺之下勉强把消息发了出去,可头晕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没能推开谢瑜,就先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醒来,她已在简诏南怀中。

    她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是熟悉的依兰香味。

    她不敢正眼看他,只用余光扫过,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她知道自己再解释什么也没用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他看到的比她只多不少,任何言语都比不过亲眼所见。

    他抱着她上车,把她稳稳放在副驾驶位上,自己才走去另一侧。

    她掀开他的外套,偷偷往里瞧了一眼,自己穿的V领衫被撕烂变成深V不说,胸口处还多了几个难以消退的吻痕。

    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她绝望地闭上眼,恨不能自己再多晕一会儿。

    谢瑜竟然还敢追出来。

    他趴在窗户上敲玻璃,见没人开窗,便拽开副驾车门,一把掀开她身上盖着的男士外套。

    无耻!下流!

    他给她下□□药也就算了,还追出来羞辱她,是作贱她作贱得不够彻底吗?

    她咬着嘴唇,强忍住泪水没有当他面流下,反手甩给他一记响亮耳光。

    一巴掌打懵了谢瑜,他捂着脸呆呆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难以置信,倒显得他才像受害者。

    浑厚的中年男性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小瑜,两个人你情我愿才叫风流,要是有一方不愿意,另一方还要勉强,那就是犯罪。”

    她猛地回头,才发现车里除了她和简诏南,还坐着一个人,那个被谢瑜提起过的男人,严懿。

    谢瑜看见严懿,气焰瞬间泄了许多,捂着刚被打的一边脸委屈道:“严伯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懿强忍怒火:“好了,不用说了,你先回去吧。”

    谢瑜还想挣扎:“严伯伯,今天的事……可不可以别告诉我爸,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你要是真孝顺,就别做这种事,让你爸省点心。”

    谢瑜知道多说无益,硬着头皮关上车门,但直到简诏南开车离去,他仍站在原地,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死死盯着简诏南。

    简诏南只顾着开车,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主动挑起话题,今天的事她也有错,她就不应该接受谢瑜的邀请,和他吃什么日式私房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什么结果,任何一个人都能预料。

    只是严懿的出现让她感到意外,有他在,谢瑜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来骚扰她,但也正是因为有她,今天的事,或许也会传进她父母耳朵里。

    严懿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怕,谢瑜是有些混账,但他还是听他爸爸的话的,严叔叔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她点点头应下。

    过了许久,车子几乎要开进严懿家小区,她才忍不住问:“严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酒喝了一半小南就要走,听说你出事,我就跟过来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和亲闺女一样亲,你出事我怎么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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