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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火燃命,但我先谈工资!

    赫苍终于动了。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火光下看不出情绪,他只是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缓慢,将手中最后一点兔肉送入口中。

    咀嚼的动作不疾不徐,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重锤,敲击在围观族人的心上。

    死寂之中,唯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映衬着这令人窒息的等待。

    终于,他吃完了。

    一根被啃噬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被他轻轻放在身前的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就是这声轻响,像一道命令,让所有悬着的心猛地一沉。

    “准她留。”

    三个字,低沉而有力,不带任何商榷的余地,瞬间划破了祭典凝重的空气。

    苏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险些软倒在地。

    活下来了?

    就因为一块烤肉?

    “族长!”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大长老苍岩猛地从石凳上站起,须发皆张,手中象征权力的骨杖重重顿地,“此女来历不明,手段诡异,分明是用了惑人心智的妖术!您怎能被一口吃食蒙蔽,将如此危险的祸患留在我们苍狼部落?!”

    他的质问声声泣血,代表了部落中所有守旧派的心声。

    他们敬畏神明,遵从古老的祭典,对苏肴这种凭空出现、行为怪诞的雌性充满了恐惧与排斥。

    赫苍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他,目光只是扫过那些因为长老的话而再次骚动起来的族人。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她能让肉不焦。”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锅已经见底的“咸水”。

    “能让水有味。”

    最后,他抬起眼,冷冽的视线直直钉在苍岩身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比十个只会祈求兽神却无法填饱族人肚子的祭司,有用。”

    这句话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苍岩的脸上。

    大长老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祭司能通神,能预测风雪,却不能让战士们在狩猎归来时吃上一口不带焦味的、鲜嫩的烤肉。

    赫苍的威信,建立在一次次带领部落度过危机、猎杀强大猛兽的铁血事实上。

    他的决定,无人能真正撼动。

    “祭典……暂停。”赫苍下了最后的结论,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哗然,随即又被他冰冷的眼神压了下去。

    苏肴的死罪是免了,但活罪难逃。

    她被当众宣布,从今日起,成为部落的“厨奴”,专门负责为整个部落烹饪食物。

    没有自由,没有地位,她的生死,依然捏在族长的一念之间。

    对这个结果,苏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抗拒或委屈。

    她只是平静地站着,仿佛“厨奴”这个称呼与她无关。

    在众人以为她会沉默接受命运时,她却抬起头,迎上赫·苍的目光,清晰地开口了: “我可以为部落做饭,但我有条件。”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一个差点被烧死的阶下囚,一个刚刚被贬为奴隶的雌性,竟敢跟族长谈条件?

    人群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哄笑,仿佛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赫苍的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示意她继续。

    “第一,我需要一个独立的,只有我能使用的烹饪区,不能是露天的。”苏肴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第二,我需要两个帮手,听我指挥。第三,每天必须提供给我定量的鲜肉和可以食用的植物。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的烹饪区,更不准偷窃食物。”

    她的条件有理有据,完全是出于一个专业厨师的工作需求。

    但在这些茹毛饮血的兽人听来,简直是痴心妄想,比登天还难。

    一个奴隶,要独立空间,要人手,要最好的食材,还要立规矩?

    就连苍岩都气笑了,正要开口斥责她不知天高地厚,却见主位上的赫·苍,沉默了片刻后,竟缓缓点了点头。

    “照她说的办。”

    三个字,再次让全场鸦雀无声。

    如果说第一次是出于对食物的务实考量,那这一次,就是赤裸裸的偏袒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们强大冷酷的族长,对这个来路不明的雌性,有着一种令人费解的、格外的纵容。

    人群中,一个身材壮硕的妇人犹豫了许久,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出来。

    她是岩母,部落里最强壮的战士之一苍岩的伴侣。

    她对着赫苍躬身行礼,然后转向苏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我想学做那个‘咸灵肉’,给我男人和孩子吃。我来当你说的那个……帮工。”

    她的坦诚打动了苏肴。

    紧接着,那个之前给苏肴递水喝的少年小砾也跑了过来,仰着脏兮兮的小脸:“我,我力气小,但我可以帮你捡柴火!”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部落西侧一个废弃的小山洞被清理出来,成了苏肴的专属厨房。

    第一锅正式的菜肴,是爆炒野菌。

    苏肴用小砾找来的一种带着辛辣味的姜状植物块茎,切片后与野葱一同下锅,用兽油爆香,再放入处理干净的野菌快速翻炒,最后撒上一点点珍贵的盐。

    浓郁的、前所未有的香气从山洞里飘出,像一只无形的手,勾住了洞外每一个人的魂。

    小砾作为第一个品尝者,用手抓起一块焦黄的蘑菇,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只嚼了一下,他的眼睛就猛地瞪大了。

    随即,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呜呜地哭:“妈妈……妈妈从来不知道,蘑菇……蘑菇能这么香……”

    他吃得太急,被烫得直吸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这一幕,被洞外那些悄悄观望的主妇们看在眼里,她们的眼神从最初的好奇、怀疑,渐渐变成了震撼和向往。

    从那天起,苍狼部落的饮食开始了一场悄无声息的革命。

    苏肴教岩母如何用盐和一些酸涩的野果汁来腌制处理过的肉,延长保存期限。

    她发现了带着天然甜味的植物根茎,捣碎后可以给炖肉提鲜。

    她甚至开始尝试用吃剩的果子进行发酵,试图制作最原始的果醋和酱料。

    战士们发现,他们每天吃到的食物不再是单调的焦糊烤肉,而是炖得软烂入味的炖肉、鲜美无比的菌菇汤、甚至还有带着微酸口感的腌菜。

    他们的饭量大增,狩猎时精力更充沛,就连受伤的战士,伤口愈合的速度似乎都变快了。

    改变是实实在在的。

    就连一直对苏肴抱有敌意的大长老苍岩,他最疼爱的小孙子,也在吃过苏肴做的炖肉后,半夜偷偷溜到厨房山洞外,伸出舌头,将别人丢弃的、还残留着一点肉汁的瓦罐舔得干干净净。

    这一切,赫苍都看在眼里。

    这天夜里,月色如水。

    苏肴正借着洞里微弱的火光,用一截烧黑的木炭,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写写画画。

    那是她的“兽世美食笔记”,记录着这个世界里每一种可食用植物的特性和搭配方法。

    忽然,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了洞口,挡住了倾泻而入的月光。

    苏肴心头一跳,猛地抬头。

    赫苍就站在那里,月光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勾勒出一圈银边,面容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显得愈发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一头在夜间巡视领地的沉默的猛兽。

    “族……族长大人!”苏肴吓得手一抖,石板差点掉进火堆里。

    她本能地站起来,护住自己的“笔记”,半开玩笑半是警惕地喊道:“非请勿入!本店……本店禁止霸王餐!”

    赫苍没有理会她的俏皮话,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直直地盯着她护在身后的那块石板,以及上面那些他从未见过的、复杂而优美的符号。

    那是什么?不是部落的任何一种图腾或记号。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苏肴脑子飞速旋转,这个男人太有压迫感了,尤其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她灵机一动,转身从旁边的一个小陶罐里,用两片干净的叶子夹起一小撮深褐色的东西,递了过去。

    “新做的酱菜,用一种叫‘乌果’的东西发酵的,下饭神器。族长大人……免费试吃。”

    赫苍的视线从石板移到她递过来的东西上,那是一种混合着咸、鲜、酸的复杂气味。

    他沉默地接过,放入口中尝了一口。

    只是一瞬间,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种醇厚而奇特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全新感受。

    他缓缓咽下,深邃的目光重新锁定在苏肴脸上,声音低沉得仿佛能融入夜色:“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

    苏肴心中一紧,面上却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眼神清澈又无辜:“一个想在这个世界好好吃饭,努力吃饱饭的普通人啊。”

    赫苍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那双带笑的眼睛里,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良久,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向洞外走去。

    就在苏肴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留下了一句话。

    “厨房归你。明日,我让阿獠带你去东边的沼泽地,采‘星露草’。”

    不等苏肴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的‘姜’,我找到了。”

    话音落下,他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肴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片叶子。

    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凛冽气息,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只大猫……记得还挺清楚。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火堆旁那块写满了“菜谱”的石板,又摸了摸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灶火已燃,海王之路,似乎也在这不经意间,悄然启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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