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成功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顾晚就收到了苏蔓的消息。苏蔓约她在咖啡馆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顾晚本不想去,却被苏蔓的消息逼得没办法——苏蔓说她手里有陆承泽的“秘密”,关乎顾晚的家人。
顾晚硬着头皮去了咖啡馆,一见面,苏蔓就哭丧着脸:“晚晚,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承泽?他现在不理我,还把我赶了出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顾晚冷冷看着她:“你和陆承泽的事,跟我没关系。你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苏蔓见装可怜没用,突然变了脸色:“顾晚,你别得意!承泽心里还是有我的,他只是暂时被你和沈知衍迷惑了。而且我告诉你,当初承泽创业,用了你爸妈的养老钱,现在公司资金出了问题,那笔钱可能要不回来了!”
顾晚的心猛地一沉,她确实知道爸妈当初帮过陆承泽,却不知道是养老钱。她强压着怒火:“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蔓得意地笑,“你要是不想你爸妈伤心,就劝承泽跟我复合,我还能帮他想想办法。”
顾晚没再跟苏蔓废话,转身就走。她立刻给爸妈打电话,确认了那笔钱的事,挂了电话后,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第一次觉得无助。就在这时,沈知衍的电话打了过来,听到她声音里的哽咽,他立刻赶了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知衍蹲在她面前,轻轻擦去她的眼泪。顾晚把苏蔓的话和爸妈的事都说了,沈知衍皱着眉,却很冷静:“别慌,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陆承泽那边,我陪你去找他问清楚。”
第二天,沈知衍陪着顾晚找到陆承泽。面对顾晚的质问,陆承泽终于承认用了她爸妈的养老钱,还说现在公司确实拿不出钱。顾晚气得浑身发抖:“陆承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那是我爸妈的养老钱!”
沈知衍挡在顾晚身前,语气冰冷:“陆先生,要么尽快还上钱,要么我们就走法律程序。还有,你和苏蔓不要再打扰顾晚,否则后果自负。”
陆承泽看着沈知衍护着顾晚的样子,又看看顾晚决绝的眼神,终于低下了头:“我会想办法凑钱,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从陆承泽公司出来,顾晚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看着沈知衍,轻声说:“谢谢你,每次我遇到事,你都在。”沈知衍握住她的手:“我会一直都在。”设计展的那天,天气格外好。顾晚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别着沈知衍送的羽毛胸针,和沈知衍一起走进展厅。展厅里陈列着各种优秀的设计作品,顾晚看得入了迷,时不时跟沈知衍分享自己的想法,沈知衍也耐心听着,偶尔补充几句,两人的身影在展厅里格外登对。
展快结束时,沈知衍突然拉着顾晚去了顶楼露台。露台上摆满了白色的小灯,远处的夕阳刚好落下,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顾晚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转头问沈知衍:“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知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眼神认真得让顾晚心跳加速:“顾晚,第一次在星芒门口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多了份坚韧,却还是那个热爱设计的女孩。后来和你一起工作,一起面对困难,我越来越确定,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以后一起设计我们的家,一起看更多的设计展吗?”
顾晚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却笑着用力点头:“我愿意!”沈知衍站起身,把盒子里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那是一枚设计成画笔形状的戒指,刚好和她的羽毛胸针相配。
沈知衍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顾晚,以前你心里有荆棘,我没能及时帮你拔掉,但以后,我会做你的月光,一直陪着你。”
顾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那些痛苦的过去已经彻底翻篇,现在的她,不仅找回了热爱的设计,还找到了能陪她一生的人。
晚风拂过露台,白色的小灯闪烁着,像是在为他们祝福。心尖上的荆棘早已被温柔化解,剩下的,只有满溢的幸福,和属于他们的、被月光照亮的未来设计展告白后的第一个周末,沈知衍带着顾晚去了老城区的家具城。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一排排原木色家具上,暖得像裹了层糖霜。顾晚停在一组浅灰色布艺沙发前,手指轻轻拂过面料:“这个质感好舒服,就是不知道耐不耐脏?”
沈知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浅灰色耐脏,而且跟你上次画的客厅墙绘——就是那幅带星芒的夜空,特别搭。”顾晚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喜:“你居然记得我随口说的墙绘想法?”他笑着点头,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是上周他偷偷去建材市场订的小碎花靠垫:“你上次在咖啡馆盯着别人的靠垫看了三分钟,我猜你喜欢这个样式。”
顾晚接过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碎花图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原来真正的在意,从不是轰轰烈烈的承诺,而是把她随口说的小事,都悄悄记在心里。
两人抱着靠垫回家时,沈知衍的工作室刚好送来了一批新书,全是顾晚之前提过想看的设计画册。沈知衍挽起衬衫袖口,开始组装客厅的书架,顾晚蹲在旁边递螺丝刀,偶尔帮他擦去额角的汗。“大学时你组装模型,总把零件弄混,现在居然这么厉害。”顾晚忍不住调侃。沈知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那时候你还帮我捡过掉在地上的零件,说我‘手忙脚乱不像设计系学长’。”
一句话勾得两人都笑了。原来那些被岁月埋在心底的细碎记忆,从来都没有消失,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发芽开花。
正聊着,顾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陆承泽。她皱了皱眉,沈知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我陪你接。”电话那头,陆承泽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比之前诚恳:“晚晚,我凑到钱了,想当面还给你,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第二天,两人在一家茶馆见了面。陆承泽把一张银行卡推到顾晚面前:“里面是你爸妈的养老钱,还有利息。之前的事,是我太自私,伤害了你和叔叔阿姨,我知道道歉没用,但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顾晚看着银行卡,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彻底放下的轻松:“钱我收下,歉意也收到了。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不用再联系了。”
离开茶馆时,沈知衍牵住顾晚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温度。顾晚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都过去了。”她用力点头,是啊,那些带着荆棘的过去,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翻篇了。
晚上回家,顾晚给爸妈打了电话,说清了钱的事。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晚晚,你终于能好好过日子了,妈就放心了。下次带知衍回家吃饭,妈给你们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顾晚笑着答应,挂了电话,转身就看到沈知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正系着围裙,笨拙地切着排骨。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醋排骨?”顾晚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沈知衍回头,脸上沾了点面粉:“刚在电话里听到阿姨说的,想试试给你做。”顾晚踮起脚尖,帮他擦掉面粉,鼻尖蹭过他的脸颊:“沈先生,你好像什么都会。”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只为沈太太学。”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的排骨咕嘟着冒热气,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平凡的烟火气,酿成了最甜的温柔。顾晚和沈知衍认识一周年那天,沈知衍特意请了假,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车子驶进熟悉的街道,顾晚才发现,他们要去的是第一次沈知衍送她回家时路过的西餐厅——就是庆功宴结束后,他替她挡酒、送她胸针的那家。
餐厅里的布置和上次一样,靠窗的卡座上摆着一小束白玫瑰,桌布还是她熟悉的丝绒质地。沈知衍拉开椅子,让顾晚坐下:“记得这里吗?上次你在这里,还因为喝了点酒脸红。”顾晚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桌布:“那时候我还不敢想,我们会走到今天。”
菜很快上桌,都是顾晚爱吃的——黑松露意面、香煎鳕鱼,还有一份黑森林蛋糕,奶油上用巧克力酱写着“一周年快乐”,和她当年给陆承泽做的那盒蛋糕截然不同,这次的奶油没有融化,甜意也刚好,不腻不淡。
“尝尝这个蛋糕,我特意让师傅少放了糖。”沈知衍把叉子递给她。顾晚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巧克力的微苦和奶油的甜融合在一起,刚好漫过舌尖。“很好吃。”她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沈知衍看着她,轻声说:“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吃你喜欢的蛋糕。”
饭后,沈知衍牵着顾晚的手,去了餐厅顶楼的露台。露台上依旧摆满了白色的小灯,和上次告白时一样,只是这次,灯串上还挂着小小的照片——有她获奖时的样子,有两人一起选家具的瞬间,还有她趴在桌上改稿时,沈知衍偷偷拍的侧脸。
“这些照片,我存了一年。”沈知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银色的胸针,形状是一轮弯月,刚好和之前的羽毛胸针能拼在一起。“去年送你的羽毛,是‘初见的心动’,今年的月亮,是‘往后的岁岁年年’。”
他把月亮胸针别在顾晚的连衣裙上,然后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轻得像晚风:“顾晚,去年今天,我在星芒门口见到你,你抱着作品集,紧张得手心冒汗,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孩,值得被好好对待。后来陪你解决项目危机、面对陆承泽的纠缠、看着你获奖,我越来越确定,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早上一起醒来看日出,晚上一起窝在沙发看电影,等我们老了,还能一起去看设计展,好不好?”
顾晚靠在他怀里,眼泪落在他的手臂上,却笑着点头:“好。”她转头,吻上沈知衍的唇,唇齿间满是蛋糕的甜意和月光的温柔。露台外的夜空上,挂着一轮满月,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
顾晚想起一年前的自己,还在雨夜里哭着说“离婚吧”,还在出租屋里对着设计稿发呆,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光。可现在,她不仅找回了热爱的设计,还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月光——沈知衍就像一束温柔的月光,照亮了她曾经布满荆棘的心,把那些痛苦的过去,都酿成了现在的幸福。
“沈知衍,”顾晚轻声说,“谢谢你,做我的月光。”
沈知衍收紧手臂,在她耳边轻声回应:“不,你才是我的光。是你让我明白,设计不仅是把想法变成实物,还是把爱,变成一辈子的陪伴。”
晚风拂过露台,白色的小灯闪烁着,照片在灯串上轻轻晃动,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画笔形状的戒指,和两枚胸针一起,在月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心尖上的荆棘早已被岁月和温柔化解,剩下的,只有满溢的幸福,和属于他们的、被月光照亮的,没有尽头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