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染

    郑惠心里冷笑一声,但脸上依旧佯装出害怕的模样,着急的寻问小厮:“你这簪子究竟在是哪里找到的?”

    小厮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

    白宁有些不耐烦道:“快说!本郡主让她死个明白。”

    小厮犹豫的张口:“回郡主,是,是在樱桃姑娘的枕下发现的。”

    “什么?”白宁一脸震惊,她立马扭头看向樱桃,似是再问“你究竟怎么办事的。”

    樱桃则是傻楞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小厮的话后,才开口狡辩:“不可能,我分明……”

    “樱桃!”白宁连忙开口制止住樱桃的话。

    樱桃怒目而视的看向郑惠,只见郑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她,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郑惠摆了一道。可她分明记得放首饰的时候四周没人看见,郑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樱桃无暇思考那么多,众目睽睽下,王爷还在场,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为了不牵涉白宁,她连忙跪地求饶:“是奴婢一时糊涂起了贪心,望郡主念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白宁算是知道造成今晚之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她用眼睛狠狠剜了郑惠一下,咬牙切齿的说:“今晚之事就此结束,樱桃跟我回去领罚十鞭,以儆效尤。”

    郑惠怎会轻易放樱桃走,如若她今天从玉淑阁回来后没有回房仔细检查,让小厮在她枕下找到了玉簪,今日之事怕是没这么容易结束。

    “启禀王爷,在王府下人偷盗主子的物品,难道只是单纯的领罚十鞭吗?”郑惠把苗头转向了一旁看戏的萧羽。她要证实一下内心的猜想。

    “白宁,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樱桃仗二十后移交官府。”萧羽双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因为樱桃是白宁的人而包庇。

    白宁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萧羽真的会处罚她的婢女,“兄长,樱桃可是我的贴身婢女。”

    萧羽温和的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白宁的头,“乖,一个婢女而已,莫要坏了王府的规矩。”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以为是兄长疼爱妹妹的安慰之语,可郑惠看的清楚,萧羽丝毫没把白宁放在眼里,若是真疼爱,怎会如此轻易处理跟在白宁身边多年的人。

    既如此,郑惠便可放心的做之后的事。

    “兄长!”白宁跺了跺脚。

    “赵氏昨日还同本王诉苦,说本欲拿珊瑚玉佩与你好生相处,结果你今日又去了她院里闹,你若是在王府待不惯,本王可以再送你回青州。”萧羽一番话可是说的相当无情。

    郑惠猛的抬头望去,这珊瑚玉佩果真来自王府,不过这赵氏她还是第一次听闻,看来无论如何她都得先进入景明居。

    这晚过后,白宁虽未再去为难王府的妾氏,可郑惠一个婢女依旧屡被刁难。

    郑惠不想再等了,她必须要赶快离开玉淑阁,唯一突破口便是白宁的别院。白宁不可能如男子般直接去潇湘阁,所以她那别院一定暗藏玄机。

    这日郑惠打扫完庭院,趁白宁离府后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直奔潇湘阁,怀里揣着白宁写给玉笙公子的假信。

    进了潇湘阁后,郑惠报了郡主的名号,樱桃的事潇湘阁的人已知晓,见到郑惠以为是白宁新换的婢女,便也没怀疑,领着她去了玉笙的房间。

    这玉笙倒是面如冠玉,难怪能惹得白宁喜欢,她把信给了对方后便立马退了出去。

    潇湘阁人多眼杂,她本欲去外面蹲守玉笙,可当看见萧羽上楼的身影后,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跟了上去。

    郑惠一路跟的忐忑,既害怕被发现,又害怕从房中听见床围之事。

    “……晋州……节度使…幸免。”

    “……没找到。”

    听声音,说话的并不是萧羽,郑惠不敢靠近,但断断续续的言语也能猜到屋内之人再说晋州之事。

    郑惠想起当初自己被救时,萧羽第一件事就是问她是否来自晋州,萧羽为何如此关心晋州之事。

    不过既是谈正事,为何不在王府,反而来这烟花之地,此地人多眼杂,岂不是更容易被他人听去。

    郑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能走到此处不被发现,其他人……不对,郑惠暗道不好,正打算转身下楼,眼前一闪,一把剑便抵到了她喉处。

    萧羽果真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石头带她进了屋内,萧羽一副没正形的倚在座椅上,双腿搭在桌上,手里拿着葡萄,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这哪里像一个王爷,分明就是市井无赖。

    萧羽把葡萄随意的扔在桌上,起身装腔作势的理了理衣襟,“跟着我本王做甚?”

    郑惠装傻道:“奴婢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奴婢本是替玉宁郡主来此送信,迷了路才走到了这里。”

    “那你说说郡主一个未出阁姑娘,派你来此做什么?”萧羽扇着扇子,眼里尽是戏谑。

    郑惠其实没打算现在就把白宁养男宠的事说出去,不过事态已然发展到这一步,她也只能顺势而为。

    “是,是郡主与玉笙公子暗通款曲,郡主命奴婢今日送信与玉笙公子,让玉笙公子待会去别院……”去做什么自然不用郑惠多说。

    萧羽并没有因为郑惠的话而表现出任何震惊,这也证实了郑惠的猜想,白宁私下做的事情萧羽全都知晓,但奈何身份在那摆着,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可知攀咬郡主是何罪?”

    郑惠立马跪了下去,“奴婢不敢,王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别院一探究竟,便可知奴婢的话是真是假。”

    郑惠本欲拿玉笙做饵,找到白宁的别院,再以她手里玉笙的信,来要挟白宁送她去景明居。如今萧羽既已介入,那她便只能另谋他法。

    房里的另一位公子看够了戏,终于舍得起身说:“王爷还是查清了好,这可事关乎郡主的清誉。”接着便把郑惠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多漂亮的美人,当个婢女可惜了,不如来我府中,我可比靖王会疼人。”

    郑惠连忙向后一退,如临大敌般,心里暗叹道:真不愧是靖王的狐朋狗友。

    “今日算本王怠慢了你,来日本王请你去绣金楼听曲儿,”萧羽辞别蒯宣,随后看向郑惠,调侃道:“愣着做什么,莫不是真想与蒯将军回府?”

    郑惠直摇头,立马跟着萧羽出了雅间。

    郑惠也不知萧羽究竟怎么想的,明明不喜白宁,却依旧把她接入了王府,还给了她仅次于女主人的权利,但是去别院时却带了一众侍卫,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毁了白宁的名声。

    郑惠本以为这场捉奸大戏的主角会是白宁,谁曾想却炸出一个戏精。

    侍卫直接破门而入,紧接着郑惠头上的发钗便被萧羽拔了下去,郑惠神色一闪,下意识想抢回来,那是她母亲送她的生辰礼,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但萧羽先她一步跨入房门,紧接着高声说:“白宁啊,为兄自知罚了樱桃对不住你,今日在街上瞧见一个发钗甚是与你相配,结果听下人说你竟跑到别院来与他人私会,为兄自是不信……白宁,白宁,人呢?”

    下一秒一个神色慌张的婢女跑了过来,“王,王爷,怎么来了?”

    这别院自被萧羽送出后,他便再也未踏足过此处,所以白宁才会胆大到把男宠带到这里。

    “郡主呢?”萧羽作势要往里走,婢女连忙拦了上去,“郡,郡主身体不适,王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萧羽眉头一皱,“这可不行,这发钗本王定是要亲眼看见郡主收下,再说今日若是看不到郡主,本王如何惩戒这随意攀咬主子之人。”

    婢女被石头拦在了一旁,郑惠紧跟在萧羽身后,穿过拱门,转瞬间就来到了内屋。

    男欢女爱的声音不加掩饰的传入郑惠耳朵,玉笙来的倒是快,不过听这声竟还不只他一人,下一秒房门便被萧羽大力推开。

    帷帐之下,身影交叠,萧羽惊道:“白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未等床上之人反应过来,帷帐便被侍卫一把掀了起来。

    郑惠眼睁睁的看着白宁的脸由红转白,随后抱着被子解释道:“兄,兄长,我……”

    萧羽看了眼手里的发簪,悲痛道:“没想到下人说的竟是真的,终是为兄自作多情,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九泉之下,本王还有何脸面见你父亲。”

    “兄长,你听我解释,我对他们没有私情,你知道的,我从小便心悦与你……”

    “罢了,京城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明日我便送你回青州。”萧羽打断了白宁的话。

    青州二字让白宁一下崩溃的叫了起来,“不,我不要回去……凭什么……你既能纳一院的小妾,我为何不能养男宠?”见萧羽态度坚定,白宁哭着哀求道:“算我求你了兄长,就算做不成你的侧妃,做妾我也愿意。”

    看着白宁泪眼婆娑的样子,郑惠害怕萧羽会心软答应白宁纳她为妾,于是连忙开口说:“王爷,这么多人瞧见今日之事,就算把郡主送回青州,事情也总有传过去之日,不如先下手为强,替郡主寻一门好拿捏的亲事,就算日后事情败露,对方看在王爷的面上也不敢对郡主做什么。”

    萧羽点了点头,看着床上之人道:“正巧青州守砚张氏的嫡孙对你爱慕许久,前些时日还来信有求娶之意,本王今日便替你应下这门亲事。”

    等出了别院,郑惠才开口寻回发钗。

    萧羽摩挲着发钗,丝毫没有要还与的意思,“滇南暖玉,想不到你还是个富贵家的小姐。”

    郑惠呼吸一窒,心跳个不停,这发钗相当朴素,所以当初在逃亡的路上,她只留下了这一样东西,本以为没多少人认识,没想到萧羽倒是眼尖。

    郑惠握紧拳头,指甲刺的掌心生疼,她强装镇定道:“奴婢本就是晋州商户之女,家里遭了难才逃亡至此。”

    萧羽轻笑出声,意味深长的看向郑惠,随后把发钗重新簪入郑惠发中问:“你叫什么名字?”

    “卉筝。”郑惠的心跳的极快,萧羽既然问了她的名字,便是注意到了她,这是她进入景明居的最佳时刻,郑惠掀起衣裙,跪了下去:“郡主即将成为人妇,恳请王爷让奴婢去景明居伺候。”

    萧羽没有回她,而是直径上了马,坐在马背上后才开口说:“既如此,明日一早,就由你来伺候本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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