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吗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但总要试一试。

    齐悦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他不帮他,那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游戏的时间是十五天,这十五天里,他很有可能,不会跟她有一次正面遇上的可能,但也说不上。

    万一遇上呢。

    只要遇上,一切都好说。

    游戏的前五天,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寻找她的踪迹。

    五天后,游戏里的玩家比他进来的时候,要多了一倍。

    这些玩家都和他一样的目的,也和他一样,没有那个人的任何消息。

    可他知道,她不可能一个玩家也遇不上。

    齐悦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安稳度过这十五天。

    十天后,游戏里的玩家又多了一倍。

    他还是一无所获。

    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在这个游戏里的任何一处,留下过一点信息。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总是这样,任何时候,都会把尾巴擦干净。

    他想,或许,她没有向任何人暴露过。

    这样的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否掉。

    不可能的。

    她那样的人,不会不知道齐悦要拿她干什么。

    以她的聪明,必定会满足齐悦,满足齐悦的同时,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进入游戏的第十三天,他已经搜寻完游戏里的每一处。

    他不觉得自己会遇上她了。

    进入游戏的第十四天,他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

    这天早上的阳光升起得要比以往早一些。

    他踏着洒满朝阳的三叉路口,看到一行三人,从另一边正朝着这边走来。

    过了今晚,游戏就要结束,很多玩家开始准备离开。

    他看了一眼,踏上另一条路,走了一段,又停下,转过身来。

    三人小队是两女一男的搭配,逆着光走来,速度不急不缓。

    看了几秒,他扭身,只走了几步,就慢慢停了下来。

    他犹豫着,重新转身,看向三人小队的方向。

    三人小队近了些,但依旧看不清脸,他耐心等了一会,直到三人小队走到三岔路口的中间,他才终于确定了,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转身就走,听到身后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哎,那人走了,看来不是等我们的。”

    过了一会,男人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等明天出去了,我就去找你玩,我带你逛一逛周围比较好玩的地方。”

    “啊,为什么不行。”

    “他凭什么啊,他根本没资格这样做。”

    “他就是走了狗屎运,如果是我遇到你,我一定........”

    男人的声音有些炸,吵得人心烦。

    他抬手按压了两下额角,加快了步子,想离后面的人远一点,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个很低的女声说了一句什么。

    这个女声的声音太小了,他一个字都没听清,但是声音,却让他条件反射扭头看向身后。

    隔着一段距离,三人的小队的身型看得清晰。

    男玩家在最右边,个子稍高的女玩家在最左边,最矮的女玩家在中间。

    不管是男玩家,还是两个女玩家,都是陌生的面孔。

    可他就是挪不动脚。

    刚刚的声音,那么熟悉,不会有错。

    他的视线紧紧黏住中间的女玩家脸上,哪怕是女玩家发现了他,抬起头看过来时,他也依旧没有挪开视线。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几秒后,女玩家移开。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是不是戴了假面。”

    一男一女的对话,清晰的传来。

    他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他的呼吸开始不复平稳,变得浓重,心跳也逐渐加快。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已经很近的人。

    “你是谁?”

    他似乎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他不是很确定,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他抬起脚,走了几步,慢慢拉开唇角,“南秋。”

    视线里走来的人,因为他的话,停了下来。

    那张完全陌生,没有一处相像的脸上,露出了他熟悉的面无表情。

    是了。

    他抬手摘下耳后的虚拟面罩器,“是我。”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在说话的同时,不自觉的加快了些,嘴角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

    他站在已经停下的人面前,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虚拟面容器在他手里,被两根手指头夹住。

    “你也走这条路啊,真巧。”他用自以为平静的语气说。

    面前的人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他自顾自解释着,见面前的人越过自己,便跟在了她身侧,慢步跟着,“你在这里还好吧。”

    余光瞥到身旁的人似乎看了他一眼,他忽然有些心慌的低下了头。

    这是一句多余的话。

    他明白她看过来的那一眼意思。

    他正要说些补救的话,一个人堵在了他的面前。

    “你谁啊你,哪冒出来的。”

    哨兵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指了指,“这边是我的位置。”

    说完,哨兵扭头跟上前方的人,站在刚才他所站的位置。

    “这是谁呀?”

    “计献。”

    “啊,计献,计家回来的那个弃子!”有些碍眼的哨兵扭头看了他一眼,转头贴近,用着夸张的语气问:“你没认错吧?”

    “没错,是他。”另一边的初微接话,同样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计献。

    计献却像是根本没看见,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个几乎要贴在何南秋身上的哨兵。

    他眯着眼,静静看了一会,扬唇无声地笑了一下。

    笑完后,他才跟上前面的人。

    三人小队,变成不和谐的四人小队。

    三人小队并排走,后面跟着一个默不作声的人。

    几次小隆爷回头看,见人还在跟着,跟何南秋小声嘀咕:“怎么就是看着不顺眼,我要给他打死,你生不生气?”

    “不生气。”何南秋实话实说。

    “你说的真的啊,我看着他就烦,打死你别怪我。”得了回应的小隆爷跃跃欲试。

    初微提醒他:“他是计献,姓计,不姓王。”

    “你闭嘴吧,要你在旁叽叽歪歪,我管他什么计献王献,我看他那挫样就烦。”

    “你可以试试,看看支莉会不会放过你。”

    “呸,那个女人,我才不怕她,你以为我跟你那个未婚夫一样,是个窝囊废。”

    小隆爷嘴上说着和初微斗嘴的话,始终没有对计献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动手。

    计献听着三人的对话,不发一言。

    他像是没有听到,又或许,是听到了,但不是很在意那些说他的话。

    他在思考,他的目光,大多时候是放在前方的何南秋身上,偶尔也会放在小隆爷的身上。

    每次他看向小隆爷的时候,都是小隆爷与何南秋有肢体接触何交流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十分平静,没有波澜。只是手指间的虚拟器,被来回搓动了几次。

    过了今晚,何南秋就可以离开这个游戏。

    晚上的风,掀起废墟上的残渣,残渣混着风打在人的脸上,会有些刺痛感。

    四人在废墟里寻找落脚点。

    小隆爷先发现一个藏在废墟下的好地方。

    他招呼何南秋在这里躲避,却不让初微和计献留下,他牢牢堵在入口,嚣张驱赶两人,“你们两个好歹哨兵,自己找地方去,这下面地方太小,你们进来挤不下。”

    哪怕身后的位置宽敞,小隆爷也是面不改色说着瞎话。

    初微都懒得去跟小隆爷争,只顺着话解释:“风太大了,先挤挤,等风小些再找。”

    “挤不下,挤不下。”小隆爷油盐不进,脚黏在入口,就是不让。

    初微无奈,向何南秋投去求助的目光。

    夜晚的游戏里,危险更多,最后一晚,何南秋不想多惹事端,上前拉走小隆爷。

    “你干嘛护着她,她一个哨兵,你怕她死了不成,她要真那么没用,活着干嘛。”

    小隆爷嘴里叽叽咕咕,对何南秋的介入很不开心,瞪着先后进入初微和计献,两手张开,用手臂圈出一块地,“我脾气不好,你们离我远点。”

    初微眼睛一扫,刚要往何南秋的身边空位走,紧跟她身后的计献大步超过她,占据了她相中的位置。

    何南秋左边是小隆爷,右边靠近废墟,堪堪留出一个人的空位。

    初微来坐,位置还算宽敞,换成人高马大的计献,就显得拥挤了些。

    隔着衣服,两只胳膊紧贴在一起,没到一会,皮肤下的热度透过布料传了出来。

    何南秋瞥了一眼。

    计献坐得笔直,眼睛目视前方,一动也不动。

    “你长胖了。”何南秋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胳膊上的热源消失,计献眼睛很快地眨了一下,小声回道:“没有。”

    何南秋斜着眼看他,目光流转到他的腰,从嗓子里哼出声音,“屁,股比以前大了不少。”

    “哪有。”坐得笔直的计献叫何南秋这句话说得,后背一缩,垂下了头,喏喏道:“应该是没有,衣服还能穿。”

    他的这个娇羞动作引来何南秋的莫名其妙。

    她是在说屁,股大,占位置,挤了她,他在这害羞个什么劲。

    以为她在调,情吗。

    余光看着还垂着脑袋的人,何南秋很无奈,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初微的声音,“对了,我记得,费怀安招募的那个哨兵,也是叫何南秋。”

    三道目光,因为这句话,同时转向初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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