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子绫子，快帮我看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第二天一大早，小鸟游千秋开始翻箱倒柜，搭配去见学生家长的衣服。

    她将一身板正的西装挡在身前，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这身会不会有些太正式了？”

    又看向另外几件被扔在床上的常服：“这些好像又太随意了……万一家长认为我们是什么不靠谱的机构就不好了。”

    最终还是渡边绫子闪亮登场，作为靠谱的大人，凭借她十几年来在礼仪方面的深入研究，为小鸟游千秋搭配了一套将商务与休闲平衡的恰到好处的时装，赢得了小鸟游千秋的好评。

    “那么现在……”

    小鸟游千秋拿起准备好的文件：“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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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件齐全，新鲜出炉。

    在新装修好的道场二楼办公室，小鸟游千秋见到了前一天晚上打来电话的孩子：一个看上去有些倔强的小女孩。

    在渡边绫子和小女孩的母亲进行交涉时，小鸟游千秋与小女孩的简单地聊了聊，大致了解到女孩大概在半年前开始看到咒灵，且能清晰地辨认出咒力残秽。

    在咒力感知方面很有天赋，但在觉醒术式前，还不能对她的咒术天赋下定论。

    了解了女孩的情况后，小鸟游千秋也加入了与家长的对话，不过是作为渡边绫子的辅助，交给对方证据充足的文件，让对面相信咒术界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她们的杜撰。

    并且在家长担心孩子今后的发展时，适时地掏出作为咒术师的工资条，让家长心里有个估算。

    “不管您愿不愿意让您的孩子在这里学习，她都是一个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的孩子。”

    小鸟游千秋最后说到：“除此之外，正如协议里所写的，希望您能暂时对与咒术界相关的事情保密，毕竟这还不是一个应该被广为人知的世界。”

    女孩的家长拧着眉，认真地翻看文件许久，最终在看到女孩渴望的目光时，松了口：“好吧，我会让里绘在你们这里学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一定会加入那什么咒术界，她现在还小，还不到决定自己的一生的时候。”

    “当然，玉阙教育本质上只是一个培训班，并不会强制孩子们必须选择哪一条人生轨迹。”

    渡边绫子伸出手：“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

    课程开设在星期日，在签好协议后，家长带着女孩离开，留下渡边绫子和小鸟游千秋。

    在目送着两人离开的下一秒，小鸟游千秋直接卸力躺在沙发上：“略感疲惫……让普通人相信咒术界的存在还是太难了。”

    想象一下，某天你在街上走着时，一个看上去和你并没有太大差别的人突然冒出来，高深某测地说他是有着神秘力量的魔法使，正在和你完全看不见的怪物战斗，并且看中了你的孩子，想要挖过来做自己的传人。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觉得对方的脑子不太好使吧，不报警都是因为关爱残障人士了好吗！

    某比招人时好歹还是一只可爱的会说话的白兔子形象呢！

    “boss，不用担心，通过这一次与家长的交谈，我已经得出了几条经验总结，”渡边绫子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相信下一次，即使没有您的陪伴，我也能处理好这一切！”

    小鸟游千秋侧过头，看了看干劲十足的渡边绫子，想了想，问到：“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孩子没有术式，但对咒力残秽很敏感，并且在未来也想要进入咒术界，那她能担任哪种岗位呢？”

    渡边绫子停下手中的笔，沉思了一会：“如果完全没有术式的话……估计只能成为‘窗’了吧。”

    “‘窗’？”小鸟游千秋在脑子里搜刮了一番，确认自己对这个词语只有一点很浅薄的印象，“观测咒力残秽，评估咒灵等级，并通知咒术师前往祓除？”

    渡边绫子点了点头：“是的，在像您这样的咒术师到达任务现场时，‘窗’都已经先行撤离了。毕竟他们没有战斗力，与咒灵正面撞上的话基本只有一个下场。”

    渡边绫子没有挑明，但小鸟游千秋已经心领神会：死路一条。

    咒术师碰上咒灵有时尚且伤亡惨重，更何况是完全没有术式的‘窗’呢？

    小鸟游千秋躺在沙发上，面朝天花板，安安静静地躺了许久。久到渡边绫子以为她睡着了，准备去取来一条毛毯帮她盖上，小鸟游千秋却突然从沙发上利落地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行，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做任务。”

    渡边绫子抬起头：“boss，我送您……”

    “不用，你忙你的，由衣姐应该已经在楼下了。”小鸟游千秋站在门口，逆着光，微微偏头，任由阳光勾勒出她的侧颜，“如果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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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闻乐见”地完成每日任务的时间。

    因为早就与歌姬、冥冥和硝子约好了下午要一起去甜品店，所以为了让工作与生活达成平衡，小鸟游千秋得将任务的时间压缩再压缩，在赴约前完成今天的任务。

    所幸今天的任务地点相对较为集中，且任务目标都是体型较为大，以强劲的攻击力为特点的咒灵，不用和咒灵在建筑里“玩捉迷藏”，着实省去了一番搜寻的功夫。

    现在，小鸟游千秋正坐在前往甜品店的车上，嘴里叼着小面包，手里拿着一只电容笔，用平板仔细查看机巧鸟和谛听的身体构造图，一点点地研究各个零件分别的作用。

    不得不说，不愧是仙舟出品的机巧造物，每个零件各司其职，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人想改装一下都无从下手。

    小鸟游千秋郁闷地咬了一口小面包，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与图纸再大战三百回合时，耳边突然响起了手机的来电铃声。

    不是她的电话，毕竟除了一些特殊时刻，她的手机常年处于静音状态。

    小鸟游千秋抬起头，注意到前排正在开车的高桥由衣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莫西莫西～我是高桥。”

    应该是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吧。

    小鸟游千秋的任务一向很多，这直接导致高桥由衣的工作异常的忙碌。别的辅助监督一个人可以负责好几个咒术师，但高桥由衣只负责她一个都有些忙不过来。

    小鸟游千秋没有多想，继续拿着笔在图纸上勾勾画画，却听见高桥由衣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且凝重：“是吗？我知道了，我会询问她的意见。”

    能让高桥由衣这么认真，应该是出大事了。小鸟游千秋抬起头：“怎么了，由衣姐？”

    高桥由衣视线上移，通过后视镜与小鸟游千秋的目光相接，语气里带着纠结：“总监部那边传来消息，有一位‘窗’遭遇了咒灵袭击，被困在一个商场里，急需支援。”

    小鸟游千秋皱起眉头：“商场？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渡边绫子握紧手中的方向盘：“是一个停业了很久的商场，平时很少有人进入。但事发突然，‘窗’没有传出更多消息，不排除有普通人同样被困的可能性。”

    她的视线又忍不住上移，看向后视镜：“那个商场比较偏僻，接近郊区，一来一去的话会花费不少时间。如果你不想接下这个任务的话，会安排其他咒术师前往救援。”

    她看上去还有话没说完，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鸟游千秋叹了口气：“……但我是最近的，对吧？”

    渡边绫子点点头。

    小鸟游千秋多没有犹豫，直接应下：“这个任务我接了。”

    渡边绫子闻言开启转向灯，准备调转车头。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无知无觉地走着，各色的衣服映在快速移动的汽车车窗上，像是一个个杂乱无章的色块。

    小鸟游千秋将头轻轻靠在窗户上，睁着浅绿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

    “由衣姐，定位发我一份，我自己赶过去。

    “麻烦你去帮我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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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甜品店里，庵歌姬正和冥冥家入硝子坐在一边，气鼓鼓地盯着对面东张西望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庵歌姬努力深呼吸，想要压制情绪，终于在五条悟第不知道多少次叫着“小柿子怎么还不来啊”时彻底爆发，拍案而起：“你这家伙为什么也在这里啊！”

    “哎？”

    五条悟抬起墨镜，一副故作苦恼地样子：“这不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同学聚会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

    说完，还不忘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夏油杰：“杰，你说呢？”

    夏油杰眯眼笑着，配合地点了点头。

    庵歌姬几乎是要下意识强调她们这是女生聚会，却猛地意识到，万一五条悟硬说他也有一颗女孩子的心，她该怎么办。

    她大概会扛着新干线连夜逃出东京吧？

    “好了。”冥冥将魂魄离体的庵歌姬拉回椅子上，打圆场地说到，“说不定是正好碰见了，一起吃点甜品也没什么。”

    “金主”五条悟暗暗朝冥冥点了点头，冥冥也回以一个“合作愉快”的眼神。

    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家入硝子拿起手机：“高桥小姐的电话。”

    在五条悟“让小柿子赶紧过来”的噪音中，家入硝子摁下接听键，将电话放在耳边。

    “今天这顿甜品大概吃不上了。”

    在和对面交流了几句话后，家入硝子挂断电话，看向面前或怔然或疑惑的前辈和同期们：“那边出事了，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