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赵嫱微这一世带的嫁妆尽数放在自己手中,顾行简可是一分一厘都没有动过,甚至连聘礼的规格,顾行简都私下按双倍给的。
聘礼和嫁妆一样,都放在赵嫱微一个人的手里。
这些都是顾曜和外人不知道的。
思及此,赵嫱微看着自己面前的顾行简,觉得他又更帅了几分。
“夫君尝一尝今日厨房炖的竹笋老鸭汤,去去火气。”
“娘子也是,近日为胞弟的事情忧心了。”
顾行简原本是不想提顾曜的。
但他心中那抹没来由的芥蒂,促使着他试着在赵嫱微跟前提起顾曜。
凭着他的细心,若是有端倪,自然会被看出来。
可赵嫱微看着丝毫不想提顾曜的样子。
只是婉言道:“夫君方才还说先用膳不提那些烦心事,现在怎么自己提了?”
顾行简素来是个大冰块,可面对自己颇有些心动的女子,他是会直接了当说出口问题的。
顾行简拧着眉,冷言道:“娘子此前可与胞弟见过?”
“不曾,饶是傅妹妹,也就是弟媳,曾经与我说过几次二弟的名讳。”
赵嫱微自然不会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所以按照时间和事态发展,这会儿,赵嫱微从来没有单独和顾曜见过面,就连顾曜的私事也是从别人嘴巴里听来的。
所以她一五一十地说了。
顾行简再道:“我与二弟虽然同父同母,但性子却不一样,犹如天南地北,完全是两种性子,娘子不必担忧我会像胞弟那般。”
赵嫱微听后面色微微一顿,脸上带着淡然地笑意,内里暗道:那可不是不一样吗?一个乱来,一个不举。
赵嫱微即便知道“实情”,也是不会说出来,叫顾行简丢了面的。
赵嫱微语调娇媚道:“夫君待妾身的好,妾身记在心底的,夫君的品行,也整个京城的人都有目共睹,是极好的,妾身能嫁给夫君,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顾行简听后眉目都舒展开来了,顺赵嫱微的话头道了句:“娘子且放心,我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还有便是——那夜的事情,我会找时间补给你。”
顾行简这话说得很妙,一方面说了顾曜的坏话,一方面澄清了自己并非不举。
赵嫱微这会儿也只是听听,毕竟新婚那夜,顾行简突然不行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想必顾行简会自己睡在主屋,也是怕再来一次的话,他又突然不行。
赵嫱微知道顾行简会不举是因为菟丝子。
但是她不能直说。
毕竟这算是顾家两兄弟私下的事情了。
一个不讨好,说出来,还会叫顾家两兄弟生分了去。
她把握不准其中的度,自然是不会主动去说的。
再则,她也拿捏不准,参杂了菟丝子的合卺酒,是不是顾行简同意了才端上来的。
毕竟顾行简一开始还是行的。
赵嫱微有细思过,最差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顾行简真有断袖之癖,外头那位是个男子。
便是顾行简要敷衍与她同房,那男子也会吃醋。
故而顾行简便默许了二房的人,往合卺酒里加能叫男子暂时无法人道的菟丝子。
想完这些,赵嫱微抬眸看了顾行简一眼。
暗道:既然顾行简要她陪着演夫妻恩爱的戏码,那她也就应下了罢。
横竖和上一世比,是好得多了。
至于顾行简“外边”那位,时间久了,便也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决计也会着急想要一个孩子稳住情况的。
这便算是后话了,赵嫱微对着顾行简轻声道:“夫君莫急,妾身自然是信任夫君的,这几日天气闷热,夫君还是再等等罢。”
“也是。”
顾行简顺着赵嫱微的话往下一想,内心暗道:确实,这天气闷热,万一到时候自己又不太行,那岂不是给赵嫱微再添了一次堵。
两人怀揣着各样的心思,一块吃完了午膳。
到了下午,赵嫱微才得了空,准备差人去喊傅雪鸢过来。
傅雪鸢一到大房的东苑,便犹如到了娘家一般。
满脸的哀戚更是怎样都藏不住。
她对着赵嫱微低声啜泣道:“嫂嫂,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请嫂嫂叫赵伯父多劝着我爹爹一些,莫要叫我爹爹触怒了陛下。”
“放心吧,你爹爹那边,自有人会去劝。”
赵嫱微说完这句话后,傅雪鸢又再道了句:“嫂嫂,如今还有一事,不知如何是好。”
赵嫱微秀眉轻拧,直接道:“何事?不妨直说?”
傅雪鸢带着哭腔道:“夫君从未碰过我,就连新婚夜也是睡在榻上,长此以往,我无所出,必定会与婆母生出嫌隙,我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赵嫱微听着傅雪鸢的话,她暗道:她也是这么个情况,她自己都没有找到办法,怎么能帮傅雪鸢处理呢?
可这些话,赵嫱微不好与傅雪鸢这样的外人说,毕竟面上的功夫,她已经与顾行简达成默契,是要做足的。
所以赵嫱微只是宽慰了傅雪鸢几句。
“日后再寻机会便是,往后的日子的多了去了,只要你不闹,想必二弟也不至于碰都不碰你罢。”
傅雪鸢低声道:“嫂嫂说的也是,但如今那外室已经诞下一子,发生了这样的腌臜事,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赵嫱微听到傅雪鸢咽不下这口气之时,立刻道:“弟妹,嫂嫂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要听好了,你切莫再二弟跟前与那柳氏闹腾,柳氏的手段多了去了,就这几日,你且看着她何曾吃过亏?”
听到赵嫱微这般分析,傅雪鸢多少听出了,赵嫱微是在说她技不如人,就不要再拿着那些迂腐的道理去找顾曜闹了。
顾曜就不吃讲道理那一套。
傅雪鸢每来大房的东苑一次,就叫二房西苑的柳溪溪对赵嫱微多了几丝不满。
即便柳溪溪这会儿根本没有立场去生出任何不满。
但左右柳溪溪见着顾行简房内只有赵嫱微一名女子时,她便生了嫉妒的心思。
加之她明白,赵嫱微的新婚夜一定也是不曾圆房的,柳溪溪就更嫉妒了。
顾行简委实把赵嫱微保护得很好。
连行房过后会被婆母刁难都提前预估到,想法子避免了。
柳溪溪是嫉妒赵嫱微的。
可她没有想到,赵嫱微一心一意对傅雪鸢筹谋,傅雪鸢竟然也能对赵嫱微起了不敬的心思。
傅雪鸢从赵嫱微那儿回来之后,便对着丫鬟哭诉。
“嫂嫂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边妾室的孩子都有了,她不过成婚几日,兄长又与她恩爱,她自然感受不到我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