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清声音有些犹豫，“他是小霍总的人。”
霍北司扯了扯嘴角，“担心他背叛霍庭旭？”
“我担心他干什么？”姜与清觉得奇怪，她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的。
一臣，最忌讳事二主了。
霍北司不知道信没信，但脸色看着倒是好了两分。
过了一会儿，姜与清想了想说：“霍总，上次你不是说一件事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吗？我支持你，只要在不伤害他人、不违法犯罪的前提下，去做就好了，哪怕失败了也没关系。”
一番话说得挺慷慨激昂的，只是姜与清又立马补了一句，“但前提是绝对不能主动伤害到别人，不能做法外狂徒。”
姜与清觉得自己挺大胆的，敢这么跟顶头上司说话的没几个吧。
两人的脑回路又错开了，但聊得毫无障碍。
而一旁的霍北司脸色有些莫名，他不禁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是给姜与清留下了个什么印象。
他是想和姜与清在一起没错，但目前还没想到要玩囚禁play的那一步。
不过这确实怪不了他，饶是再遵纪守法、兢兢业业，也抵不过姜与清认知里，剧情对他的描述，狼子野心、冷血无情，为达目的手段过于狠辣。
姜与清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突然抽抽了，站在这里跟霍北司表忠心。
她只能把这归结于自己的色欲熏心。
没办法，头发顺下来的霍北司看着竟有两分乖顺。
姜与清的神色很认真，霍北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违法犯罪。”
但此外，他不否认使用某些非常规手段。
姜与清高兴起来，“我就知道霍总不是这种人。”
霍北司问：“你很高兴？”
姜与清大方承认，“这说明霍总是一个好人。”
她已经从一匹牛马晋升为千里马了。
霍北司哼了一声，没说话。
不多时，会议开始了，霍北司抬了抬下巴，“搬个凳子过来坐着一起听。”
姜与清从善如流，也是让她一个小小秘书感受到39楼会议的威严了。
不过听着听着，她的心底俨然生起两分庆幸，霍老董事长骂起人来是真一点不嘴下留情。
上去报告的，就没有没挨两句嘴的。
一直到下午四点，这场单方面输出的辩论赛才勉强进入收尾阶段，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霄云年会要开始筹备了，且今年费用相较去年增加了不少。
霄云的年会是在上班时间开的，不占用休息时间，且每个人都可以参与抽红包，金额不限，但保底两百，更别说会上还有各个部门的节目表演和现场抽大奖。
“咕咕，”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和谐氛围。
霍北司转头，“饿了？”
“嗯。”
后面的内容没什么重要的了，霍北司说：“厨房还有菜，按你的口味做点吃的吧，我也饿了。”
姜与清没有犹豫，“我这就去。”
中午她嫌麻烦不想重新做，就和霍北司一起喝的粥，是真的不顶饱。
好在之前叫的菜还算多，姜与清的口味是偏重的，但她不可能真按自己口味来，不管霍北司这个病人。
清蒸鲈鱼、西兰花炒肉和冬瓜肉丸汤，简简单单，却又色香味俱全。
姜与清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时，霍北司刚好从房间出来，能很清楚地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食物香味。
他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没什么胃口，原本只是准备随便应付一下，却在此刻被挑起食欲。
“姜秘书，有没有人说过，你简直毫无缺点。”
霍北司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看不出一丝玩笑意味。
“……就只是一顿饭，霍总不至于。”
霍北司摇头，“这话比上一句真心。”
上一句？
姜与清不懂是那个上一句，她想了想，“霍总是第一个。”
但很快又补充，“但应该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也觉得自己简直完美，除了有个不完美的家庭外，但那只是她的附属品，并不属于她自身特性。
霍北司笑了笑。
两人坐下开吃，两人的吃相都很好，除了筷子偶尔抨击碗碟的声音外，再没其他大动静，空气一时陷入安静。
就在姜与清吃得7分饱的时候，霍北司忽然开口，“你晚上住哪儿？”
姜与清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公司？”
但很快又否认，她昨天就没洗澡，今天再不洗不行了，“附近找个酒店先对付一晚，明天去找房子准备搬家。”
昨天霍北司走了以后，她还是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没错，于是在社交媒体上查了宛南巷子发生了什么，如论如何她是不敢一个人晚上回去了。
“公司附近的房子不好找。”
姜与清也知道，他们公司位于聿洲中心商圈，连单间公寓都要五千往上，更别说好一点的小区了，溢价严重。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的话，她也不能一直住酒店。
霍北司见姜与清没说话，想了一会儿说：“给你个能和梁非缩小就业差距的机会，要不要？”
姜与清洗耳恭听。
霍北司说：“之前在这做饭的阿姨回去照顾她要生孩子的儿媳了，你住这里，给我当私人助理，主要负责衣食住行，每月三万。”
难怪已经住了一段时间的房子里，厨房却空得跟样板房似的。
但她还是有些不懂，“请个保姆不费钱吧。”
霍北司：“我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而且你做的饭我很喜欢。”
姜与清有些犹豫，这些问题对于霍北司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完全是她在占便宜。
霍北司接着说：“你不用担心发生什么，这就是一份工作，房子也很大，除开一起吃饭的时间，我们几乎不会碰面，而且有什么问题，你也方便随时找我。”
不得不说诱惑很大，两百多平的大平层，每个房间都配备了独立的洗漱空间，房间内也有办公桌和沙发，完全就是个小型一居室。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霍北司的后半句话。
没办法，她太想进步了。
姜与清想了想，点头，“好。”
霍北司笑了，“确定了？口头协议同样有效，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姜与清闭了闭眼，“确定。”
霍北司当机立断，“让赵师傅帮你，明天就搬过来。”
答应得好像有点快了，姜与清突然生出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霍北司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又抛下一颗炸弹，“哦对了，下午的会议结束前，确定了由总经办联合行政部共同筹办今年的年会。”
姜与清：“？”
她是喜欢年会没错，但她喜欢的是。
她，作为嘉宾，参与。
而不是。
她，作为主办方，筹办。
这两者之间差距可太大了，毕竟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个好差事，不纳入个人绩效考核、不得因此减少自己的本职工作内容、不得占用过多工作时间。
做好了还好，也就是被大家夸两句，没什么实质奖励，但要是做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是得罪集团全部门。
果然，姜与清已经完全没空去想她和霍北司变相同居的事了。
许是看出了姜与清的呆滞，霍北司继续扔下小炸弹，“本来这种事情怎么都落不到总经办头上的，但谁让我们小霍总主动请缨，亲自拦下了这项差事。”
姜与清：“？？？”
她快被气笑了，给人添堵，霍庭旭是专业的。
当然霍北司也是懂得打一棍子给个枣的，“这次的费用比去年多了五十万，放心，在娱乐方面，庭旭不比专业的差。”
那很符合富二代的人设了。
吃完饭，姜与清把厨房收拾好。
“除了我的卧室外，这间是书房，剩下两间你可以住。”姜与清出来，霍北司指着面前的房间说。
房间中央是客厅，客厅很大，右侧是霍北司的卧室和书房，左侧做了格挡，是剩下的两间卧室。
姜与清最后选了靠里的那间，选完后，霍北司就带她熟悉了下环境，之后去了书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忙。
清静下来，姜与清这会儿才发现，她赚的这份钱不像正经工资，像不能诉之于口的赃款。
第二天上班，霍北司特意给她批了半天假专门搬家，好在她的东西虽然多，但都不是什么大物件，一个下午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两人算是正式开启了同居生活。
和姜与清打工人的心态不同，这次年会总经办的几个皇亲国戚们出奇的积极。
【简言】：我有个想法，我们今年来点不一样的，把年会打造成秀场，来一场霄云版维秘。
【周新月】：可以订云阙的餐、果予的果盘、慕焙滋的甜品吗？(^O^)
【许知川】：我都行，要不把张三李四赵五请过来给我们现场表演，刚好我都认识。
都是些当红大咖。
姜与清：“……”
真想和他们这些天龙人拼了。
她本来不想参与到这些话题的，但谁让总经办是牵头拿主意的呢。
【姜与清】：年会主题备选.pdf，年会框架流程.pdf，年会分工.pdf。
“……”
【简言】：……突然也没那么有兴趣了。
【许知川】：点赞.jpg
【周新月】：同心致远，聚力前行？口号都是这种风格吗？(⊙o⊙)
【简言】：有点土……
姜与清觉得自己简直幼师十级。
【姜与清】：早就听说各位人脉丰富、见多识广又有奇思妙想，我相信只要在框架基础上，把大家的想法融合进去，一定能办一场让所有人都难以忘怀的年会。^_^
重点是在框架基础上。
【姜与清】：不像我，见识不够，想法太短浅，毫无新意。＞_＜
“……”
【周新月】：其实也没有啦，姜秘书很棒哒。(つД`)ノ
【简言】：……傻孩子。
【许知川】：姜秘书说的有道理，还是要在框架内去做策划，这可是霍总第一次主动揽活，我们一定要加油努力。
看到群里的消息，姜与清很欣慰，不枉费她跟哄孩子似的哄骗这几人主动揽下这活。
今天还有更让她烦恼的一件事，那就是她要和霍北司一起下班了。
起初她是拒绝的，明明霍北司自己有司机，还非得她送上下班，但她的反抗遭到了万恶资本的镇压，现在好了，她和梁非的差距再一次缩小，很快她也能过上月入十万的生活了。
嗯，没别的，全靠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