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住战煜尘那儿不是挺好的吗？”
辛染摇了摇头，“不行的，那样会给他带来麻烦的，我得离他远远的。”
“离得远远的？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要远远的？”
辛染抽了抽鼻子，哽咽着说：“我不想，让他变成第，第二个叶蓝秋，不能”
“什么叶蓝秋，谁啊？”
“就那个”辛染指着客厅的电视机，“因为公交车让座的事，被人肉，遭遇网络暴力，最后自杀的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路知柯愣了一下，“可这跟你和战煜尘有什么关系？”
辛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江姐告诉我，我不能再陪着战煜尘跑通告了，她说战煜尘和我待在一块，媒体会瞎写一通，会让他掉粉的……对”
路知柯调恺道·：“为什么会因为你掉粉，担心你长得丑会吓跑粉丝吗？”
“不是，因为我太，漂亮了，长得漂亮还有错，吗？”辛然眼里现出一丝迷茫。
路知柯笑了，“这倒是有可能，但现在的追星女孩还不至于那么无脑吧。”
“我必须得搬出来，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沾上一丝不好的绯闻。”
“那你搬哪儿？”
“我在找房子了，知柯，你也得帮我找，就找你这边的，我还想跟你学做饭呢。”
“嗯”
吃过饭，路知柯将碗筷端进厨房收拾好出来，辛染还趴在餐桌上。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喝醉了？”
“知柯，我有点晕。”
路知柯扶起她，“我扶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过了会儿，路知柯觉得自己也有点晕，便拿了条毯子给辛染盖上，调了下空调的温度，回了卧室打算休息了一会儿。
一觉睡醒，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路知柯伸着懒腰走出卧室，辛染还在睡，看样子昨晚真的一宿没睡。
手机响了，辛染翻了身，将它拨到了地毯上。
过了一会儿，铃声又响了，路知柯走过去捡起手机，是战煜尘。
“小染，电话”
辛染趴在沙发靠背上睡得正香，根本不理他。
路知柯俯身拍了拍她，“小染，电话，是战煜尘。
“战煜尘……阿尘……”嘟囔以后，依旧睡着没醒。
路知柯看了她一会儿，看样子真的喝多了，这样子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回去。
看了会儿手机屏幕，还没放下，电话又来了。
“还真是锲而不舍啊！”滑到接听按钮上。
“染染？你在哪儿呢？”战煜尘的声音有些着急。
“小染她睡着了。”
“……你是谁？在哪？”语气瞬间严厉起来。
“锦业路六号，菡萏小区2307。”说完就挂断了。
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路知柯走过去开门，战煜尘黑着脸看了他一眼。
还没等他说什么，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路知柯刚关上门，就看到他快步走向沙发，快到跟前时，放慢了步子，悄声坐下。
战煜尘看着熟睡的辛染，心里松了口气，面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染染？”他轻声叫道。
辛染只是翻了个身，面朝向他继续睡着。
战煜尘笑着碰了碰她的鼻尖，将她睡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然后起身走到玄关处，将辛染的外套拿过来，扶起她给穿上。
脱下手套给她戴上，又将自己的围巾给她裹上，将辛染裹得很严实，堪堪露出一双眼睛。
将自己的口罩戴上，压低帽沿后，抱起辛染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才跟路知柯说了第一句话，“劳驾！”
路知柯帮他开了门，这才开口解释，“我叫路知柯，是小染的发小，今天就叫她过来吃个饭，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
“嗯？”
战煜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并不觉得你能够对我造成威胁，即使你是染染的发小。”
面对他的桀骜，路知柯一脸笑意，“你没误会就好。”
战煜尘抱着辛染往电梯口走过去，停下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既然是前男朋友了，还是避点嫌为好，不要随便叫别人的女朋友来家里吃饭，你这种做法，很像渣男的行径。”
“……”路知柯僵化在了原地。
渣男？
看到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战煜尘的脸又黑了。
墨之陌看了眼他怀里的辛染，又看向战煜尘。
战煜尘绕过他进了电梯。
“战煜尘？”墨之陌忽然喊了一声。
战煜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按了闭合键。
路知柯没想到墨之陌会从电梯里出来，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去。
“渣男？”背后传来墨之陌冷冷的声音。
由于墨之陌冷淡的性格，即使是在调侃，也好像真的在骂人。
路知柯不想理他，头也没回。
墨之陌又问了句，“刚才那人抱的好像是你女朋友，是我眼花了吗？”
路知柯转过去看了他一眼，锁着眉头说，“这是我的私事，好像跟学长没什么关系。”
“路知柯，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发的那条微信是不是真的？”墨之陌忽然问。
路知柯按着门把的手停顿了下，紧紧攥着门把，手背露出青色的血管，“……如果是真的呢？但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是真的，……那我可以跟你试着交往。”
“试着交往？”路知柯嘲弄地笑了下，“学长是想感受下跟一个同性恋交往的感觉吗？”
“我只想跟你交往，而不是什么同性恋。”墨之陌沉声说道。
“为什么？我想不通，学长。”路知柯低下头。
“我也想不通，但我很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看了那本书，没有反感，……看到那些故事的时候，我幻想的……对象一直都是你。”
墨之陌继续说道：“但我不确定你发的那条微信究竟是真的还是在和我开玩笑，所以我只能亲口向你求证。”
“那个是真的，我是同性恋，但跟你交往的事，我不能答应。”
“嗯，我知道了。”墨之陌并没有觉得意外。
从那场画展初次见他，便知道他虽然外表看似去和煦春风一般，其实内里满是凌霜。
路知柯眼睑微微下垂，转了门把，回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