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南令也去往欧洲的一个小镇,还是每天码字、剪辑视频、到处乱转……
也许,一池春水被惊起波澜时,风和水都有错。
但是林夕子的婚期要到了,南令也还是踏上了归途。深夜的航班,到达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机场里的人一波一波往出走,大多数人都是默默往出走,少数人有人来接,还有人躺在椅子上休息,出去的一刹那,滚滚热浪滚来,不一会儿汗如雨下,天气竟然这么热了吗?
南令也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别人都被酒店的车辆一个一个接走,而她还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黑暗中的整座城市。这里还是那么热闹,一切变化似乎不大,但来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上一次充满了期待,这一次却没了期待。
终于过了会,民宿派人来接了。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南令也打车前往林夕子家。
南令也到达林夕子家时,没人开门,看来她没在家。于是微信联系林夕子,原来她去婚礼彩排了,让她去找邻居,跟他一起过来彩排。
当南令也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时,邻居出门了,他俩就一同前往了婚礼彩排现场。一路上,邻居想问点什么,但不知如何说,最后只是简单聊了一下近况。
“后天就是婚礼了,伴郎和伴娘有一个开场节目,但你不是去欧洲了么,所以风海澜和你就不参加节目了,到时候负责其他项目就行。你看可以吗?”
南令也听到风海澜名字,心口一紧,但还是目视前方,没做任何表示。
“是这样啊,可以的。我不太擅长跳舞,你们好好练就行,辛苦你们了。”之后,一路无言。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现场。新郎和新娘一边熟悉流程,一边说说笑笑,多么幸福的场面啊。
林夕子看到来人之后,从舞台上跑下来,紧紧抱住了南令也。
“你这个傻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本来还给你安排了节目,这下好了,只能放礼花了……”
“嘿嘿,我喜欢这个。别哭了,到时候不好看了。我答应你的事,一直记得,我会陪着你的,宝贝。”南令也一边拍拍林夕子的背,一边摸摸她的后脑勺。
接下来,南令也陪着林夕子熟悉整个流程,对现场的布置进行调整。
一个小时后,风海澜来了。南令也主动打招呼,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风海澜尴尬地站在原地,别人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手上动作多了起来,转身去别处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林夕子要穿着婚纱,走在红毯上,走向那个他,那个她们在高中时期就开始不停描述的他。
由于南令也的缺席,风海澜也多余了出来。八个伴郎伴娘开场节目结束后,他俩站在大门旁边各放一束礼花。之后全场灯光暗下来,大门开启,一束光跟随着林夕子。林夕子身穿超大裙摆的抹胸白色闪闪婚纱,缓步走向红毯。当她经过南令也时,彼此眼含泪光,目送彼此的长大。此外,南令也也看到了风海澜的双眼,他静静看着她,想走进她,可裙摆挡住了他的去路,南令也则转身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像所有新郎新娘一样,他们述说彼此的爱意与期盼,交换戒指,互相亲吻……
婚姻的开始似乎都这样,可接下来的路伴随着由柴米油盐形成的各种矛盾,南令也害怕面对这些,可林夕子愿意面对,因为她的爱是无怨无悔的,大不了赌输,她有自救的能力。即使没有,南令也会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看完这对新人的相识相爱视频后,吃席开始了。五对伴郎伴娘坐在角落的一桌,抓紧吃饭,等会还要去挡酒,特别是伴郎。
今日的席很符合南令也的食物喜好,但怎么可能会顾忌她一个人的爱好呐!她轻轻扫了一圈,他们这桌的席与旁边不同,所以这还是他的手笔!
风海澜全程没看南令也,一直在和旁边的伴郎喝酒说话。突然站起来,从旁边人开始,给这一桌子的人一个一个舀汤。
大家纷纷开玩笑,“这个服务,我可太喜欢了!”
南令也什么也没说,等风海澜靠近她时,还是在认真吃饭,等他舀汤,将碗放在她的右侧,把勺子放在碗里之后,看了一眼南令也的反应。她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一句话。
风海澜等不到任何反应,就拉着其他伴郎伴娘给新人挡酒去了。
等他们走后,南令也端起碗,细细品味起来,原来是那家的汤啊,这个笨蛋。
吃饱喝足之后,南令也走到阳台上,吹了吹风,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这一天,很难吧!她从始至终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她胆小如鼠。
回来后,她发现风海澜爬在桌子上,已经喝醉了,好像已经睡着了。宴席处于结尾了,宾客三两人往出走了。林夕子在门口开始送客人了,其他伴郎也喝得醉醺醺的。
南令也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看着风海澜,他好像真的睡着了,呼吸很均匀,但表情有点难受,大概趴在桌子上有点不舒服吧。
二十分钟后,大厅里的人很少了。南令也站起身来,拍拍风海澜的手,俯下身子,“醒醒,我送你回家。”
风海澜慢慢睁开眼,抬起被压着红红的脸,一脸茫然地看着南令也。随后踉踉跄跄站起来,南令也赶忙扶着,“听话,好好走路。不然,我以后不跟你说话啦,听懂了吗?”
风海澜一脸不可思议,眼眶整个变红了,委屈地快哭了。
“啊,我开玩笑的,我送你回家,你别这样,我骗你的啊!”
“真的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听话好吗?”风海澜声音颤抖,双手抓紧她的肩膀。
“嗯嗯,走吧!”
南令也一路扶着他走,他一路看着她。
到了门口后,林夕子捂嘴偷笑道,“哈哈,他喝醉了,刚刚不是挺能喝吗?不行了啊,你俩要不等会,送人的车还没回来。等来了,我让别人送他回去吧!他家就在酒店旁边的小区,在哪来着?”
陈宇接了一句风海澜的家庭住址。
“算了,我送他回吧。我开车了,也没喝酒。”
南令也将风海澜放在沙发上,立马抱住林夕子,“姐妹,你一定要幸福啊!我一直都会在原地等你。”说完,两个人开始流泪,紧紧抱住彼此。分开之后,轻轻抹掉彼此的眼泪,微微一笑。
南令也继续扶起风海澜,在林夕子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里。
南令也将他放在副驾驶,并系好安全带,开车前往他家。到小区门口,登记之后,将他送到家门口,抓起他的右手,让他指纹解锁,试了两个手指后,才打开了门。
打开灯,南令也冷冷开口道,“别装了,但凡你真的醉了,我根本扶不起你。好了,现在站好,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我在沙发上坐一个小时,等会去检查你有没有睡好。听懂了吗?”
风海澜的手和头都远离了南令也,并站直看着南令也,“你不要那么凶,那你能不能原谅我啊。拜托啊,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真不知哪里来的色心。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不要这样啊,不然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汤我喝了,你,我也原谅了。现在去洗漱,我等会检查。”
风海澜听完这句话,有开心,还有委屈,又差点哭了,只好转身抹泪,去往楼上。
风海澜边走边说,“楼上最中间的房子,你等会来检查,记得把灯给我关了哦!”
南令也在他身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记录今日的种种瞬间。
风海澜站在楼上,看着她安好坐在那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一个小时到了,南令也悄悄上楼,慢慢打开门,走进卧室,靠近他的床,他已经睡着了,但肩膀还露在外面,南令也重新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地板上,双腿盘着,静静看着他的脸。
不断回想起,他亲她的瞬间,她心动了,青春时期懵懂的感觉又回来了,也许是紧张吧,也许是激素影响,反正那一刻理智经过短暂麻痹之后,还是恢复了正常运作。
这一个月一来,她想了很多。这么多年来,她的男主角力量是薄弱的,是虚的,也许跟这么多年来没有恋人的关系有关。她也曾想过谈一次,可那些顾虑终究打败了她……
南令也起身后,关上灯,关好门,就驶车离开了这里。
南令也关上门的一瞬间,风海澜睁开了眼,摸着快要爆炸的心口,大口呼吸起来,心里的想法如海水般汹涌起来:刚才她是在看着我吗?她是不是对我有一点点喜欢,可她似乎很抵触啊?她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玩死我啊!
风海澜慌得不行,一夜无眠,可宁愿深陷其中,也不愿自拔。
从这夜开始,他们二人的关系恢复到从前了,再没有人主动提起这件事,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