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江舟疑惑地问:“发生何事了?”

    “你在此地不要动,我进去三刻钟后你再进。”柳清卉对他说:“拿着雇契给伙计看,他会引领你。”

    她提醒道:“记住,非单独见面,要装作不认识我。”

    柳清卉十岁时,皇帝因病驾崩,年仅十七岁的摄政王扶持六岁的五皇子登基。

    同年,柳清卉的舅舅因为经商一事来到京城,才得知柳母已死。

    他将当初柳母没带走的地产铺子都还给了柳清卉,并给了她一大笔钱。

    他想将柳清卉接回江南,与柳母的母亲共同抚养他。柳母娘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可以给予她优渥的生活条件,但却被她拒绝。

    因为她知道留在京城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京城中人才济济,她可以寻到一个更好的夫婿。

    虽然柳府中人对她不闻不问,但此事有弊也有利--她可以暗中经商。

    两年前,她买下一块地,建成如今的八宝斋!

    八宝斋楼梯处雕有貔貅纹饰,寓意“财不外泄”,二楼步道尽头拐角处有一门,门上悬挂着木板,上写“内为库房,勿进。”

    打开门,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墙上悬挂书画,中间有桌椅,靠墙立着博古架,摆放玉器、瓷器。

    柳清卉吩咐道:“沁梅,在这守着。”

    她走到书画前,将画像右推,画后门大小的墙也向右移。

    此地有暗门,暗门后再拐两个弯,有一个楼梯可以向下,再走两步面前出现一扇门。

    门后的房间仍位于八宝斋院内。

    柳清卉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对房间中的男人说:

    “京城中凶徒四处作案,官府仍未抓到人。我们趁此机会推出既能做装饰用处又能做暗器的饰品。”

    “工匠我己经找到,你一会就叫人将他的暗器们放在二楼最中间的位置,八宝斋外墙上贴出告示。”

    “明日再花钱找两个热情的人在人多的时候夸我们的东西。一个就定价十五两白银。只多不少。”

    柳清卉交代完事情,问道:“账册呢?”

    男人从一个宽大敞口的白瓷瓶中取出账册,交到她手中。账册中是这一个月来八宝斋的收入与支出。

    柳清卉拨动算盘,清脆的珠玉声响彻在房间。

    除去成本和税银,过去一个月八宝斋净赚了三百两。

    柳清卉还算满意,夸赞道:“做的不错。”

    离开时,正巧碰见江舟和伙计。两人相顾无言,擦肩而过。

    第二日,八宝斋比平常还热闹些。

    不止是因为被新品吸引,更是因为今日官府在告示栏贴上了凶徒的画像!

    凶徒是一名男子,长相颇为周正,额上有一块疤,眼中带邪气。

    画像下写道:如有线索,立即报官,赏银五两。如有能捉到者,赏银二十两。

    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平日里往琼珍阁跑的小姐们,今日都来到八宝斋,想一睹新品。虽然她们比一些百姓们知道凶徒作恶的时间要早些。

    七天中,一名凶徒,已经杀死四个人。毫无规律可言,以至大理寺的官兵都仍未捉到。

    再不捉到嫌犯,有损褚国皇室和官兵在百姓心中的信誉。摄政王为此还传唤兵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共同商讨。

    “大家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今日八宝斋新推出了精美暗器。观赏?佩戴?反击?只需买一个,可兼具三种用途。”

    店外有伙计专门吆喝,吸引街上过路人进店。

    二楼正中间的紫檀香木雕元宝纹桌上铺着布,布上有十几个暗器配饰。这些就是江舟全部的作品。

    只因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一两周才能做出一件。

    首先脑海中得有构思,机关要确保不出差错,还要确保美观,便要来回修改设计。再找寻材料,锻造打磨。

    制作花费的时间长,精力多,售出便不会是一个低廉的价格。

    “哇,这个好漂亮啊!”一个姑娘拿起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手镯颜色澄净,触手温润。

    江舟如今不是自由身,不能像从前一样敷衍对待潜在买家。

    听闻那位小姐有兴趣,便大声说:“这位小姐有眼光!这个玉手镯在中间位置做了连合,遇到撞击后便会从中间打开,内□□针。”

    “毒针?毒针有点危险啊。要是不小心让自己中毒怎么办?”

    江舟自豪地说:“只有以大力撞击,才会开合。这位小姐可以拿到墙边试试。”

    她走到墙边,墙壁和玉镯碰撞,果然能从开合处向里看见几枚针。

    围着的几名小姐看见后,争相抢买。

    “我买。”“我也要买!”

    “我出十二两!”“那我出十五两!”“我出十六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玉手镯吸引,相互较劲下在意的就不是物品本身,而是通过比她人强来增加自己的自尊。

    花钱收买的姑娘见形势激烈,便夸张地拿起一个香囊,大声问道:“伙计!这个是什么暗器?”

    江舟:“此香囊用力捏碎,内里的迷粉会在三秒后扩散开,迷粉强劲,能晕倒一头牛。”

    下一刻,女子便尝试手中用力,顿时香囊破裂,药粉四散。

    其他人反应过来后,立即向后退避,以袖遮蔽,防止吸进去。

    可那名女子距离过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口气吸进去不少,顿时头脑就开始发昏,眼前发晕,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看来这些精致暗器威力真是大。

    场面混乱,伙计们将布打湿,遮掩口鼻。四散开来,打开所有的门窗。

    过了片刻,空气变得清新。

    江舟一只手从袖中拿出迷药的解药,再将一名伙计拿给他的湿布放下,嗅了嗅空气,确保迷药已不在。

    他大声地说:“各位!迷药已经消失了!”

    江舟走到晕倒的女子身边,蹲下身,将解药放入她的口中。

    转瞬,女子便睁开了眼睛,半坐起身,揉了揉后脑,思绪还不太清。

    没有人敢动,都聚集在一起靠着角落的墙。

    柳清卉走上前,拿起一只发簪,正要开口问江舟,一只手却从她手中将发簪抢走。

    柳清卉不悦皱眉,从来都是她不要的东西别人可以随便抢,她要的东西她是不允许被别人抢走的。

    那人说:“这个,我要了!”

    她回头,原来是前两日牡丹宴上被怡妃选中为葑王妃人选的吏部尚书之女姜玉叶。

    “君子不夺人所好。姜小姐从别人手中夺东西实在不是一个君子的行为。”柳清卉淡淡地说。

    姜玉叶没想到柳清卉竟然敢嘲讽她,等两人一同进了葑王府,她可是正妃,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侧室,有什么胆子对她不敬。

    她问江舟:“价格多少?我要了。”

    江舟看了看柳清卉,她没给他任何暗示,便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二十两。”

    “给我包起来吧。”姜玉叶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取银两。

    “等等,我出三十两。”柳清卉说。

    姜玉叶一僵,顿时说:“我出四十两。”

    她可是吏部尚书之女,不仅是唯一的女儿,还是嫡女。父亲可是对她疼爱有加,每个月要给她二十两月钱。

    而柳清卉不过是一个庶女,想必身上没多少银两,根本就争不过她。

    “五十两。”“六十两!”“七十两。”……

    两人不停出价,看呆了周围的人。

    为了一个发簪,有必要花这么多银两吗。先前的玉镯六七人争抢,最后也不过是以三十两买下。

    这都加到百两了。

    “一百三十两!”

    柳清卉轻飘飘地说:“一百四十两。”轻松的语气就像一百四十两只不过是买一个糖葫芦。

    姜玉叶愤恨咬牙,一百三十两已经是她身上所有的银两了,竟然都争不过柳清卉。

    柳清卉肯定是故意抬高价格,让众人看她的笑话,她就不信柳清卉能拿出一百四十两来买这个发簪!

    她瞪了柳清卉一眼,没再接着抬高价格。

    江舟局促地看着柳清卉,不明白老板是怎么想的,他认为这个发簪如果以一百三十两的价格卖出,挣得已经很多了。

    可是老板就然还加价,另一位姑娘不再加价,他只能犹豫地问柳清卉:“一百四十两,姑娘买这个发簪吗?”

    “是。”柳清卉淡淡地说。

    沁梅从荷包里取出几张银票,递给江舟。

    江舟当着众人的面数了数,的确是一百四十两。

    姜玉叶在他旁边更是清楚地看见,脸色逐渐由白转红,气得什么都不想买了,转身就走。

    柳清卉目送她远去,能抢过她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谁都抢不过她,她心里得意。

    她将发簪随意地戴在头上,这是她胜利的象征,宛如一只比羽毛赢了的孔雀。

    争抢在先,其他人都急忙拿了一个便要付钱,生怕晚了买不到。

    江舟躲过人潮,提醒柳清卉说:“这个发簪尾端异常锋利,堪比刀剑,你要小心些。”

    刚说完,就被急着付钱的姑娘们围得水泄不通。

    柳清卉欣赏着这番景象,看来她今天一日收入就能过百。

    这一切都归功于她的慧眼识珠。

    暗器们很快就售完,简直就是供不应求。

    一连几日,按柳清卉的要求,江舟和一众工匠们快马加鞭地赶制暗器。

    每每一摆放在八宝斋内,不出三刻就会被人买走。甚至因为物以稀为贵,价格变得越来越高,京城外的人听闻都前来八宝斋求买。

    距离柳府不远处的街角,有两人躲藏在阴影后,探头向柳府门内张望。

    见柳清卉已经到前庭里了,为首的男子对身后挥手示意。

    身后男子“咻”一下避开门侍到柳府门前石狮子后,扔下东西,快走两步混入人群中。

    此时,柳清卉正好踏出柳府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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