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叔一起趴墙头

    上辈子做了快十年的杀手,她从没有睡过懒觉,来到这里后虽然白天不用干活她依然习惯早起。

    这不,早起总有收获的。才从村西头逛到了村东头,就让她看见了熟悉的人。

    前面的人正是她的好堂妹胡玉芝,旁边的人她虽然不认识,却大概能猜到。这两天闹的正欢的事就是偷粮的事儿,她爸昨天才说要报警,今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胡玉芝就在这和人拉拉扯扯,不是那追求者张有德能是谁,想必是要把人送走吧,不然等天亮了派出所的人来了,可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就是她有几张嘴也说不清楚。

    那往日里在大家眼中的好印象可就要没了。

    正看着两人在那依依惜别呢,就远远看着有人也朝这边来了。说来也巧,这人还正是昨天来闹的李丽芬她男人赵大柱。

    赵大柱也是赶巧了,平常这会儿他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要不是肚子实在是不舒服,他也不会抹黑出来上厕所。这正往回走着,就看远处有两个人在那鬼鬼祟祟的,想着最近村里正在闹贼,他当即就来了劲儿,迈着大步就朝那边跑过去。

    要不是中途让胡宝华给拦住了,这人能直接嗷一嗓子喊到人跟前,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抓不到了。

    被捂住嘴,赵大柱愣是掰不开,最后只能无奈用眼神示意这队长家的闺女松开手,自己不会出声,胡宝华才谨慎地松了手。

    赵大柱忍不住有点纳闷,从前这队长家的闺女就从来不干活,那这手上的劲儿是从哪儿练出来的。好家伙,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都挣不开。

    “赵大叔,我都看清了,前面的两个人就是胡玉芝和一直在她屁股后头追着跑的张有德。他俩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了,我也是拿不准主意,才一直在这偷偷看着。”

    谁知,张有德却挠着光溜溜的后脑勺,有些纳闷:“不是,宝华,现在天还没亮,你又出来干啥来了?叔我是闹肚子实在熬不住才出来上的厕所,难道……你也是来……”眼见着他眼睛越来越亮,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胡宝华的心猛地一缩,还好他后半句说的是:“上厕所的?哈哈,还真巧啊!说起来那旱厕都很久没打扫了,我刚去差点都没下去脚,你一个丫头要是能别去还是别去了。”

    “啊哈哈,我确实也是来上厕所的,昨晚可能是水喝多了,这不一晚上跑了好几趟。”

    “叔,你说他俩在那说啥呢?”胡宝华继续引导。就盼着这赵大柱能按自己的思路走。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赵大柱一边说着,一边又想往那边走:“干什么?这天都还没亮,玉芝丫头一定是被那不要脸的张有德给缠上了,说不定她也是出来上厕所,才不小心被这二流子给撞上了,我这就去把你妹子给救回来。”

    胡宝华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眼前是一黑又一黑,她发现和活人打交道果然还是太难了,还是没气的人好带。

    她一把拽住赵大柱的胳膊,“赵叔,你可千万别冲动啊,你这一上去,动静肯定就闹大了,到时候玉芝的名声不就坏了,咱们啊,还是悄悄凑到跟前仔细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张有德要是真那么不要脸,凭咱们两个收拾他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大柱总觉得有点奇怪,第一他现在被拽住的胳膊很疼,感觉要是再不抽出来怕是要脱臼了,再一个,大队长家的闺女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才的,还能说出“绰绰有余”这样的词儿来,他也就是从村里以前的教书先生那里听过一回。

    可现在不是寻思这个的时候,他得先救救自己的胳膊,等天亮了,他还得去地里干活,要是干不满满工分,他家那个老娘们可不能饶了他:“宝华啊,你先松开,叔我这胳膊可实在是架不住你这么大的力气啊。”

    胡宝华从刚才都是下意识的举动,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是挺可疑的,连忙一本正经的忽悠:“叔,你别说笑了,我一个大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气,一定是你还没睡醒,才觉得我力气大呢。”

    “那倒也有可能哈。”他毕竟是一个健壮的大老爷们,力气却比一个姑娘小,这说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胡宝华这么一解释,他心里虽然还有疑惑,可却还是很快接受这个听起来有点道理、实际却很荒谬的理由。刚刚他脸上冒出的虚汗可不是假的。

    赵大柱成功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才有心思想胡宝华的建议,只犹豫了不到一秒,他就同意了:“行,叔就听你们的。”

    他想了,大队长和支书都不能得罪,可大队长可管着他一家老小的生计,就还是听宝华丫头的吧。况且,他觉得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大姑娘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要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坏了玉芝那丫头的名声,让她到时候出嫁的彩礼被男方压了低嫁,她那支书爹和长舌妇的娘可绝对不能饶了自己。

    毕竟村里谁不知道,他家之所以这么娇养着她就是为了将来把她嫁出去,好给她弟弟攒彩礼钱的。

    随后,两人就一边朝那边一点点地靠近,一边时刻注意着那边两个人的动静。

    好不容易,到了离那两人不到五米的距离。也是运气好,这刚好是个拐角处,拐角外的人是看不到这边的。他们就猫着腰贴在墙上仔细听着。

    “张有德,你别太过分,我都给你钱了,你还想怎么着?”

    “怎么着?我这马上就走,你不亲我一口再走?”

    赵大柱本来就担心是不是胡玉芝让张有德给截住了,一听他那无赖话,顿时气地就想站起来,可才站直了半个身子,他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掌硬生生给压了下去:“叔,我都说了,让你别冲动,你现在站起来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咋回事。”

    按理说,他都快四十的人了,不该被一个丫头给吓到,可一想到刚刚宝华丫头那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不知怎么的,他竟然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好奇心到底还是压过了心里的害怕,他学着胡宝华的样子,慢慢从墙头冒出一个脑袋来,之后就看见了让他老脸一红、惊掉下巴的事儿。

    光听那两句话,他还真以为是张有德不要脸在欺负老实本分的胡玉芝,可眼前的两人却是抱在了一起,胡玉芝甚至还一边娇笑着,一边主动去亲张有德:“有德,怎么样?这样满意不?”

    他真是没眼看了,他咋觉得这两人的样子那么像每回他和他家婆娘亲热的时候的样子呢?她婆娘每回都是先骂他“死鬼”,之后就心甘情愿和自己亲热。有时候,可是比他哥汉子还主动呢。

    “宝华丫头啊,他俩啥时候这么好了?这都抱一块,亲起来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叔,你别急啊,咱再往后听听,说不定就能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了。”

    对方点点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胡宝华。看着他点头如捣蒜的样子,胡宝华忍不住低笑一声,果然啊,同为华国人,不管身处哪个时代,对看热闹的态度从来都是一致的。

    她可不好意告诉别人,当初她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看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扯头花,楞是让任务目标给跑了,那一回,可是不光被雇主打了差评,回了组织后也被投进了小黑屋,整整关了一个礼拜。

    说来,这也是她为了看热闹付出的最惨重的代价了。

    “有德,卖了这些粮食,你就先躲起来。等村上的公安走了,你再回来。你放心,你走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里人的。

    再说了,我都答应做你的媳妇儿了,你娘就是我娘,你就别担心了。快走吧,再不走,天可就亮了。到时候你要是被抓住,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最近,因为粮食被偷,虽然胡玉芝主动给各家匀了点粮食,可就那点粮食只够一家人喝稀饭,要不是他婆娘为了让他肚里不那么空,加了放了很久的红薯干,他能闹了一晚上了肚子?

    最可恨的是,胡守根那个老货还一副施了多大恩的样子,合着这粮食就是她闺女叫张有德偷的。

    好啊好啊,她让人偷了他们全部的粮食,最后给的也不过是一半都不到的粮食,这么一算,她还余下一多半的粮食,现在更是要把这些粮食卖了去换钱?

    他们保命的口粮,她却拿去卖钱?她还是人见人爱的那个老实讨喜的闺女吗?

    这几天,因为吃不饱,他上工干活的时候都没有力气,要不是硬撑着,哪里能拿到满工分?他娘们更惨,不光要上工,还要操持一家子的事儿,人都瘦了,他越想越气,当即又站了起来,正准备朝着那边过去,却忽然疑惑转头:“宝华丫头,你咋不拦我了?”

    对面的小姑娘却笑了,甚至露出了牙齿两边的小虎牙,看着格外稀罕人。

    他忽然觉得,他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胡家的这两个闺女。

    “来人呐,快来人呐,张有德要带着咱们的粮食逃跑啦!大伙快出来抓贼啊!”

    之所以胡宝华的爹能当上大队长,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胡宝华当年是当过兵的,后来从部队回来,组织上看他在部队表现不错,才给他争取了一下,最后能当上也因为细柳村是附近几个村子中最大的。

    庄稼地里的汉子嗓子都不小,赵大柱这一嗓子可是把睡醒还没睡醒的人都给嚎醒了,不多会儿,周围就渐渐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村子里发生的事自然瞒不了胡向前和胡守根两兄弟。先来的是胡守根,一来就拉着胡玉芝的手关心:“玉芝啊,你是不是让那个张有德给拦住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天没亮不要出来上厕所。”

    一旁的赵大柱知道所有真相,却只能憋着,在一旁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你闺女也是出来上厕所的?我看是出来会情郎的还差不多。

    要不是站在他身旁的胡宝华交代了,今天主要是收拾张有德,把大家的粮食拿回来要紧。他一定让这父女俩好看。

    看着赵大柱那委屈又不屑的表情,还有满脸写着“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倔强样子,突然觉得众人口中的大老粗也不完全是大家说得那样木讷。

    “我听说贼抓着了?还听说贼是和玉芝那丫头一起被抓着的?”

    看着才赶来的她爸,胡宝华连忙冲他使了个眼色,胡向前收到后立马改了口风:“玉芝啊,张有德这个偷粮贼没把你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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