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的拍摄进入尾声，韩国剧组高效的节奏让进程比预期快了半个月。

    姜知砚盯着手机里北京的天气预报，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她得回去一趟。

    她的母星是地球文明的分支，90%的种花血统刻在骨血里，家族书房里的《论语》与《孙子兵法》等传统文化，是她从小背到大的“必修课”。

    当飞机落地北京，熟悉的空气涌入鼻腔时，姜知砚明显感觉到眉心处的精神力场在发烫，那被自己催动愈合伤口消耗的10%瞬间补满，连肩颈的紧绷都散了，像游鱼终于回到了最适配的水域。

    “天气真好啊。”

    而另一边，首尔的公寓里，孔刘已经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半小时呆。

    他刚开通国际长途，对话框里还停留在姜知砚今早发的故宫角楼照片，配文只有简单的“天很蓝”。

    十天来，他从“早安”“晚安”聊到剧组的趣闻，甚至会翻出自己珍藏的老电影推荐，而姜知砚偶尔回的美食图——胡同里的炸酱面、裹着糖霜的驴打滚，都成了他睡前反复翻看的宝贝。

    终于，他攥着手机深吸一口气，发出了消息，“知砚呐，我们可以视频通话吗？”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

    孔刘慌忙理了理衣领，接通时却瞬间屏住了呼吸——屏幕里的姜知砚刚洗完澡，墨色发尾滴着水，松垮的白色睡衣领口开了两颗扣，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一滴水珠顺着发梢滑下，恰好落在锁骨窝里，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

    他猛地将视线抬到她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巾，声音尽量放得自然：“这么早就准备休息了？没出去玩吗？”

    “没去，今天去签了个合同。”姜知砚说着起身拿床头的毛巾，睡衣下摆随动作往上缩了点，露出一小截劲瘦的腰。

    孔刘眼疾手快地闭了眼，耳尖却红得发烫。

    “那你……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孔刘啊孔刘，你是国民演员不是毛头小子，看个锁骨和一小截腰，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姜知砚没察觉他的慌乱，只皱了皱眉：“感冒了？怎么咳嗽了？”

    “没有没有！”孔刘的脸瞬间涨红，忙转移话题，“明天北京要降温，出门记得穿厚外套，我看天气预报说会刮大风。”

    他其实每天都查北京的天气，连降水概率都记得清清楚楚。

    “内，谢谢关心。”姜知砚弯了弯眼，“我三天后回去，首映礼要开始了，得跟着剧组准备。”

    挂电话前，孔刘又忍不住叮嘱：“记得擦干头发再睡，不然会头疼。”

    屏幕那头的姜知砚乖乖应了，挂了电话却对着毛巾犯了难——Alpha的生活里从没有“慢条斯理”。

    她三两下用毛巾把头发揉成鸡窝，倒头就睡，临睡前还模模糊糊想：孔刘这人，确实挺温柔。

    回到首尔那天，孔刘直接开车去了机场。看到姜知砚拖着行李箱从出口出来，穿简单的黑色卫衣却依旧气场逼人，他刚想上前帮忙，就见她单手拎起箱子放进后备箱，动作干脆利落。

    熟悉的，帮不上忙的无措倒是让孔刘减少了几分因长时间没见她的紧张感。

    接下来的日子，孔刘约饭的频率明显变高。

    姜知砚倒不抗拒，每次都提前去前台结账——在她的认知里，Alpha就该主动承担这些，这是刻在母星社会规则里的“风度”。

    孔刘起初还争两句，后来见她每次结到账的满足，也只能无奈妥协，转而偷偷去珠宝店看首饰——姜知砚的手很漂亮，戴根手链肯定很好看。

    《熔炉》首映礼当天，红毯上星光熠熠。孔刘穿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

    而姜知砚却依旧是卫衣牛仔裤，抱着笔记本在后台核对流程。

    可即便如此，她走过时，还是有记者忍不住回头——那张脸本就俊美得扎眼，再加上Alpha独有的压迫感，竟比前排的明星还吸睛，有几家媒体当场就决定在报道里加一句“气场超强的幕后场务”。

    放映厅里，随着剧情推进，原本的窸窣声渐渐消失，只剩下压抑的啜泣。

    孔刘坐在姜知砚旁边，能感觉到她握着座椅扶手的手在用力，指节泛白。

    直到电影落幕，掌声雷动，姜知砚才缓缓松开手，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沉重。孔刘递过一杯温水，轻声说：“我们做了对的事。”

    后来的事，比所有人预想的都更有力量——电影上映后，舆论哗然，那些逍遥法外的凶手被重新逮捕，剧组联合公益律师为受害者奔走，连青瓦台都因此修订了相关法律。

    导演决定开庆功宴，既是为了庆祝观影人次的突破和这部电影在社会上的成功，也是感谢所有人的付出。

    庆功宴定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餐厅。孔刘提前一小时发消息：“知砚，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姜知砚的回复很快，还附了张车窗外的照片，能看到他家公寓的大门。

    孔刘跑到窗边一看，果然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

    他无奈笑了——这人怎么总像在跟他“竞赛”，连赴约都要抢在前头。

    下楼时，姜知砚正靠在车旁等他，一身白色西装衬得她肩宽腰窄，领口别着枚银色胸针，是他上次提过的品牌。

    见他过来，她自然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夸赞道：“孔刘xi，今天格外帅气呢。”

    这话一说出口，姜知砚都沾沾自喜。

    瞧瞧，她是不是成长了？不是“你今天好帅。”，因为这么说会让他觉得平时不够帅气。

    而她的表达，是“平时也很帅气，今天更帅气”的意思。

    他们的第二顿饭后很久，她才意识到当时可能说错话让孔刘难堪了，立马学习高情商话术，现在呈现的，就是进阶版姜知砚！

    不是因为她情商不高，而是她原本的语言环境会让她更偏向于商业谈判，当中不乏夸赞捧场，但和孔刘的相处很舒服，她没有了那种敏感和警惕。

    孔刘的耳尖又红了，坐进副驾驶才轻声回：“知砚今天也很……帅气。”他顿了两秒，还是没说“漂亮”——在他眼里，姜知砚的魅力从不是柔弱的美，而是这种带着锋芒的帅气。

    姜知砚眉眼弯弯，“谢谢夸奖。”

    一路上孔刘的心跳都很快，也坐过很多次她的副驾了，但穿得这么正式倒是头一回。

    孔刘偷偷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姜知砚，有点，有点像他们要去登记结婚……

    庆功宴上没有记者，气氛很放松。

    姜知砚端着酒杯走进投资方的圈子时，孔刘就在不远处看着。

    起初那些投资人还因为她的年龄、性别和“场务”身份有些轻视，可当她谈起电影的商业价值，从受众分析说到衍生品开发，条理清晰又见解独到，连最傲气的张代表都频频点头。

    孔刘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他从不觉得姜知砚只是“幕后场务”，她的光芒本该被看到，但他又不想上前打扰，怕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蹭热度”的闲话。

    直到主演们都散了，姜知砚才从人群里出来，脸上带着点酒意，却依旧站得笔直。

    孔刘立马迎上去，刚想问她累不累，就见她晃了晃，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她的胳膊。

    “没事。”姜知砚挣了挣，却没推开他的手。

    代驾开车时，孔刘一直盯着她。姜知砚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发直，却还硬撑着说“我没喝多”。

    “困了就靠我肩上睡会儿。”孔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声音放得很软。

    姜知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靠了过去，呼吸落在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酒气。孔刘僵着身子不敢动，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跳得飞快。

    “大哥，你们父女感情真好啊。”代驾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羡慕。

    孔刘的嘴角瞬间垮下来，语气带着点委屈：“我看起来很老吗？”

    代驾慌忙道歉，孔刘却没再说话，心里已经在盘算——明天就去办美容院的终身卡，顺便问问造型师有没有显年轻的发型。

    到了姜知砚家楼下，她已经睡熟了。

    孔刘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她的头靠在他怀里，像只卸下防备的小猫。到了门口，他轻声喊：“知砚，醒醒，到家了。”

    “钥匙……在口袋里。”姜知砚迷迷糊糊地嘟囔，手还往他怀里缩了缩。

    孔刘说了句“冒犯了”，才从她的西装口袋里摸出钥匙。

    打开门的瞬间，他愣了——公寓里干净得过分，客厅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书架，书架上全是华夏古籍，卧室更是素净，被子叠得像豆腐块，连护肤品都摆得整整齐齐，像个严谨的军人宿舍。

    他把姜知砚放到床上，替她脱掉西装外套和鞋袜，又去厨房找醒酒汤的材料。

    冰箱里有姜和蜂蜜，是他上次说“醒酒汤要放蜂蜜才不苦”后，姜知砚特意买的。

    孔刘戴上围裙，对着手机教程熬了两遍，尝着不苦了才端进卧室。

    “知砚呐，起来喝点汤。”他扶着她坐起来，把碗递到她嘴边。

    姜知砚半睁着眼，乖乖喝了，还砸了砸嘴：“麻西搜。”

    孔刘忍不住笑了，又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仔细给她擦了脸，连手指缝都擦的干干净净。

    最后他蹲在床边，打水给她洗了脚，看着她蜷缩着睡熟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平时都是姜知砚照顾别人，这次终于轮到他照顾她了。

    第二天清晨，姜知砚醒来时，看到床头放着一个保温杯，上面有孔刘贴的字条，“里面是温水可以直接喝”。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画面一点点回笼——靠在孔刘肩上睡觉、被他抱上楼、还有那碗甜甜的醒酒汤……

    她猛地坐起来，顾不上用精神力交流了，直接对着空气喊：“系统，查一下孔刘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