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疯子”

    话音未落,沈见微只觉得腰间一紧,脚下一空!整个人竟是被萧彻毫不费力地打横抱了起来!

    【诶诶诶诶诶!搞什么在?萧彻这人是一身的牛劲全使我身上来了?哎呀哎呀!碰到我腰上的痒痒肉了!痒死我!痒死了啊啊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登徒子!暴君!变态!男女……不对,现在是男男授受不亲啊喂!】

    沈见微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腰侧难以忍受的刺挠弄得浑身僵硬,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更诡异的是,她感觉萧彻抱着她的手臂似乎……若有若无地在她腰间敏感处蹭过!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既然沈见微说看到影子,”萧彻抱着她,步伐沉稳有力,大步流星地往内殿深处走,“朕就带你去最亮堂的地方,让着‘邪祟’在这煌煌天威之下,无所遁形!”

    【萧彻这人……绝对是心理变态?故意折磨我,故意挠我痒痒肉……救命啊!】

    沈见微感觉自己像块木板,一段路从未如此漫长煎熬,她必须调动全部意志力,一边死死压抑身体各处因痒意和恐惧产生的颤抖,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双手死死攥住萧彻胸前微凉的衣襟布料,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丢下去。

    【这狗皇帝臂力惊人,抱这么高……万一他真松手把我摔下来,我的屁股非得摔成八瓣不可!难道这就是他最新想出来的、杀人不见血的报复方式?萧彻!你心思也太歹毒了!】

    【这破宫殿怎么这么大?感觉都走半辈子了还没到!】

    【啊啊啊!萧彻你的手肘!我的腰侧……好痒!狗萧彻你绝对是故意的!】

    终于,她被放了下来,身下是难以想象的柔软。沈见微定睛一看,差点魂飞魄散,这根本不是安置她的偏殿。

    眼前这张宽大无比、铺陈着明黄色锦褥、绣着栩栩如生五爪金龙的床榻,分明是萧彻的御用龙床!

    【搞什么啊?!狗皇帝!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啊!你的龙床是随便让人躺的吗?!】

    【……不过……这床也太舒服了吧?又软又弹,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龙涎香……果然当皇帝的就是会享受!我要是有这么一张床,我能睡到天荒地老!】

    【沈见微!你清醒一点!现在是想床舒不舒服的时候吗?刚才还在轿子里想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转眼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躺人家龙床上了?!

    【等等!我现在是“沈知著”,是“男人”啊!男的躺皇帝的龙床……这更不对了啊啊啊!萧彻!你果然是个断袖!还是个心理变态的暴君!】

    巨大的恐慌瞬间擭住了她。沈见微像烫到一样,猛地一个翻身就想滚下这张象征着绝对权力也意味着绝对危险的龙床。

    “不……不要…这里有龙……好重的龙气……疼…好疼……”

    她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脑袋,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仿佛真被无形的龙威压迫得痛不欲生。

    萧彻挥手屏退了所有侍立在角落、如同影子般的宫人。偌大的寝殿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接着,在沈见微惊骇目光的注视下,萧彻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玄金色龙袍的系带,一层层褪下外袍……

    沈见微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他他他……他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不对,烛火通明之下……他想干什么?】

    然而萧彻只是解开了里衣的襟口,微微下拉,露出了左边肩膀。

    在那紧实有力的肩头肌肉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带着血痂的牙印,正是之前沈见微情急之下留下的“杰作”。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哼!我还“疯”着呢!信不信我现在扑上去再给你来一口?这次没有衣服挡着,我非得咬下一块肉下来,让你也尝尝疼的滋味!】

    “沈爱卿口口声声说,”萧彻侧身,将那个狰狞的牙印完全展露在她眼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

    “朕的真龙之血,最能镇邪驱魔么?”他微微俯身,靠近那张惊恐的小脸,“那不如……再多饮几口?朕,允了。”

    沈见微:“……”

    她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狗皇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受虐倾向?他脑袋被门夹了吗?!】

    她头皮发麻,只能硬着继续装疯卖傻,“不…不敢……龙血……太烈……邪祟…受不住……”

    萧彻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光芒,忽然再次倾身!这一次,他一只手臂撑在沈见微身侧的龙塌上,瞬间将她困在了与自己身躯与龙塌形成的、狭小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

    他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气息如同实质般侵袭而来,霸道充斥了沈见微所有感官,熏得她阵阵发晕,几乎喘不过气。

    “沈知著。”他不再称爱卿,而是直呼其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压迫感,每一字都敲打在沈见微紧绷的神经上,“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你带到着乾清宫来?”

    沈见微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又在萧彻的注视下迅速冷却。

    “因为,”萧彻的另一只手抬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指尖轻轻拂过沈见微额角那道之前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痕。

    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让沈见微浑身汗毛倒竖。那手指并未停留,而是顺着她的鬓角,缓缓地、不容抗拒的滑下,最终精准地停在了她颈侧那剧烈跳动的脉搏之上。

    “朕已经很久……”他的目光锁在她强装镇定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兴味,“很久没遇到像你这般……有趣的‘疯子’了。”

    他指尖清晰地感受着那皮肤下的急促而有力的搏动,像一面无法伪装的小鼓,咚咚咚地敲击着谎言的外壳。

    “你看,”萧彻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它告诉朕,你此刻……清醒得很。”

    沈见微的瞳孔骤然紧缩。

    【完了,被识破了?脉搏……我怎么忘了这个!再高明的演技也控制不了本能的心跳啊!】

    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是立刻跪下磕头认罪求饶,还是……?

    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要放弃抵抗的刹那,萧彻却出人意料骤然直起了身!那股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压迫感瞬间消散了大半,仿佛刚才那致命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李德全。”萧彻扬声,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传膳。沈爱卿‘病’了些日子,身子骨都虚了,该好好……补一补了。”

    沈见微彻底愣在了龙塌上,像一尊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这又是什么路数?鸿门宴?断头饭?】

    萧彻从容不迫地走向殿门,却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倏然停住,回眸。

    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丝……近乎残忍的期待。

    “来日方长,沈爱卿。”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华丽的寝殿里,每一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朕,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

    殿门无声的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将沈见微彻底困在了这座黄金打造的囚笼里。

    【他到底信没信我疯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是暂时蒙混过关,而是跳进了一个比欺君之罪本身,更危险更深不见底的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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