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除夕，天羽宗好不热闹，弟子们更是欢呼雀跃，这意味着接下来将有十五天的假期，以及平常都吃不到的美食。

    该是牛年四十三年了，夜言念望向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看向旁边的白辰景，他因为被长老们灌酒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秉持着小孩子不能晚睡，夜言念早就把景行哄睡了，眼下在他身边的还有自己的亲传弟子，白莫愁。

    他正在跟其他弟子描述着今年的壮举，撇的不亦乐乎。

    “我师父三下五除二……你知道吗，她一闻就知道是什么病，什么药……”

    “还有还有，我师父的换血术，你们肯定没见过……”

    “我师父还会给我买糖啊，给我做纸鸢啊……”

    “哇……你师父也太好了吧，早知道我也选言念长老了……”一旁弟子闷闷不乐的说。

    夜言念浅笑，放下手里的酒杯，试图把白辰景背回去。

    “喂”夜言念拍拍白辰景的脸，“你吃啥长大的，看着不胖，但是怎么这么重！”

    白辰景纹丝不动，夜言念在这寒冬腊月出了一身汗，没辙，夜言念转动收纳戒指整了个平板车出来，这才把白辰景拉回竹风林。

    “委屈你了在我这睡觉，但是离天灵台近的地方也只有我这了，星月阁太远了。”夜言念把白辰景放在床上，自己则又开了瓶酒。

    天灵台的钟声响起，正是牛年四十三年，夜言念心里咯噔一下。

    牛族领主今年没有去南山祭拜。

    在每一个生肖转换开年的时间，都必须要去南山祭拜，祈求今年的风调雨顺和百姓的安居乐业。南山将会庇佑十二生肖以及他们管辖的土地，还有周边统治的旁支。若是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是根本不会在这一刻不去南山祭拜。再者，没有什么比开年去南山祭拜更重要的事情了。

    怕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但是最近并没有收到什么请函，夜言念也就没去掌门那里过问。

    有些事情还是先管好自己为主，夜言念叹了口气。

    白辰景悠悠转醒，感觉夜言念有些烦闷。

    “怎么了？”

    “没什么。”夜言念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醒了就回去吧，或者你想留下也可以。”

    白辰景就愣愣的看着夜言念，眼下认识也快有一年，但是夜言念忽冷忽热的态度实在是让白辰景受不了。

    但是她为什么要管，自己一向很讨厌祸害天下百姓的人，无论是谁，概不原谅。但是夜言念用事实告诉了她，没有什么是天生的就坏，人生来就如白纸。更不能就因为他的罪行而全盘否定一个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是她常说的话，没有了解事情的全貌不要妄下定论。

    我原谅你了，我知你是无心之举，难道你也不能对我敞开心扉吗。

    自幼被父亲抛弃，不识人间礼数，靠着武力向前爬，这才爬到了长老的位置。

    她享不了无疆的寿命，也没有像兄长一样得到自幼的呵护，她的身份甚至比普通的百姓还要低下。

    四岁流浪，八岁放逐，就因为她没有母亲撑腰，白辰景只知道靠武力，用武力与恶狗夺食，用坚实的肌肉抵挡世家子弟的拳打脚踢，她不能还手，她不配，她也没有这个地位。

    她说无所谓，可又有谁能真正的无所谓。

    许是醉了，白辰景又说了好多好多。

    夜言念只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想哄睡她。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的以前……”白辰景眼眶红了。

    她也去翻了史书，对夜言念的记载少之又少，“夜言念，天羽宗长老”。

    令狐稀也闭口不谈，说是时候到了夜言念自然会告诉她的。

    “不值一提。”夜言念只好用迷香放到了白辰景。

    白辰景才几岁，比起我这上百的岁数，夜言念坦然，只是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