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认识你?”沈怜清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认识虞国的长公主。
长公主好像被惹恼了一样,她将沈怜清狠狠摔到床上,这一摔竟然不疼,这床好软……
虞鸢见她的注意力又被转移,按着沈怜清的双手,耐心的解释:“小时候,我们见过。”
沈怜清惊讶:“什么时候?”
“十年前,燕国宫宴上,你跳的舞……真好看。”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所以我们认识。”
哦~原来是单相思,她还真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迷人呢。
不得不说,沈怜清的注意力总是在很奇怪的地方。
突然她反应过来,问,“所以那句’纤腰弄明月,长袖舞清风‘是你说的?”
她一直以为是那个皇帝说的,这下看来真是……
“当然,皇帝可没有那么好的文化。”
“你这人还挺会自夸的。”
其实沈怜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们还在打架,现在就能躺在床上正常的聊天。
哦,不!!我们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她压着我。
“虞鸢你能不能起来?”
“我为什么要起来,为了得到你我得罪了皇帝,难不成到头来换个寂寞吗?”
“你还专门守着我?”
长公主突然回过神:“你别转话题。”
被发现了。
虞鸢拐她来的目的不纯,沈怜清为了自己的清白绝不能让她想起某些重要的事。这是沈怜清最后的挣扎。
虞鸢睫毛轻颤,一张自带疏离的脸靠近,沈怜清屏住呼吸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当她的唇快要贴近沈怜清的唇时,耳边忽然传来声音:“你想什么呢。”
沈怜清不由的脸红起来,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觉得全身都烧了起来。
虞鸢起身将沈怜清拽起来,为沈怜清穿上衣服,对着门外吩咐道:“将地牢的钥匙拿过来。”
沈怜清抬眼看她,一脸的震惊,她垂着眼睫,眼睛里似是藏了温泉水,温热而干净。可是说的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虞鸢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感受到耳边那温热的呼吸,“害怕了?”
“怕。”
“你这一路过来,我也没见你多害怕啊?你怎么一直在装?”
沈怜清沉默不语,她继续道:“老实点,过了今天你就安全了。”
沈怜清并不知道她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下人们将地牢的钥匙拿过来,虞鸢吩咐着将她关进地牢。
沈怜清被下人们五花大绑绑到了木头架上,虞鸢拿了鞭子,当着下人的面一鞭又一鞭的抽下来,一点不犹豫。这个样子沈怜清突然感觉虞鸢喜欢自己是不是在骗自己。
不痛是假的,虽然她习过武功但毕竟是个公主,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早就忘记从前吃过的苦头了。
这鞭子实打实地落在身上,沈怜清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未哭出声。
与之前的虞鸢相比,她似是换了一个人,虽说刚才打了一架,可她只是防守从未露出真本事,现在的虞鸢真是用了全力。
不知过了多久,沈怜清的脑子昏昏沉沉的,逐渐没有了意识。
虞鸢终于放下鞭子,门外来了一个侍女向她走来的时候还低头瞟了地牢内的侍女一眼,“殿下,宫里来人了。”
“苏公公?”虞鸢懒散的瞥了一眼沈怜清,此时的她还没有苏醒。
“并非。”侍女闻言回答,“是一位侍卫,名叫云歉。”
虞鸢抬眼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染上了燥意,她还真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用云歉来威胁她。
若来的是江公公,就算不带着沈怜清入宫也无事,可来的是那个护送沈怜清和亲的侍卫,如果不带沈怜清入宫这个侍卫恐怕没命活了。
“将她弄醒。”
侍女愣了愣:“还带公主入宫吗?”
“我要是不带就又要死人了。”她这话说的很小声,就算习武之人耳力好,也听不到她这句话。
侍女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虽然皇帝表面上没说,但来的是个侍卫,这放在谁面前也能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
虞鸢看着侍女走到沈怜清面前,侍女提了一桶水又抓了一大把盐放入水中,搅合搅合直接泼向了沈怜清。
这在伤口上撒盐比被打还要疼,虞鸢咬紧牙关让自己保持平静,一脸不在乎。
沈怜清却平静不了了,她痛呼出声,尽管是被鞭打她也未曾喊叫出声,想想也知道该有多疼。
水是泼完了,那盐水浇在身上的伤口处便一直疼。
“进宫。”虞鸢吩咐完就带着周围的侍女出去了。
站在沈怜清身边的侍女心疼地看着沈怜清,她从腰间摸出一瓶药,倒出来两颗后喂入了沈怜清口中。
“公主,您缓缓,一会就不疼了。”
沈怜清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她的视线有点模糊,好在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公主府。
沈怜清的身上一道一道的鞭痕,可以算的上皮开肉绽,鲜红的嫁衣此刻想嗜人血肉的鬼怪,云歉看着沈怜清被折磨成这个鬼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一个好好的公主在大婚之日被打成这样,真是令人发怒。
“柔慧公主,您需和长公主殿下分开坐。”云歉手指着他身后的马车。
虞鸢看着刚从府内走出来的沈怜清,眸中神色令人看不懂猜不透,沈怜清感受到虞鸢的视线,在经过她身边时,小声的说:“我知道要怎么做。”
“我会保住你,但你要坚持下。”
两人这一段对话只让那侍女听了去,随后沈怜清上了云歉的马车,虞鸢上了自己的马车,侍女在外驾车。
公主府距离皇宫还是很近的,侍女听过两人的对话后,忍不住问:“殿下,公主会相信您吗?”
“她会的,在这里只有我能成为她的依靠,她没有别人了。”虞鸢深知和亲公主的地位和窘迫,她只能不尽一切办法去解救沈怜清。
“可是我们动手那么狠,公主她……”
“我会同她解释,等出了宫你去太医院找宋太医,记住一定是宋太医。”
“奴婢知道。”哪怕是绑她也会将宋太医绑来的。
“停车!”守宫门的侍卫叫出了声。
虞鸢瞬间恼了,帘子也不掀直接喊出了声:“本宫你也敢拦!”
“长公主殿下,您自然是可以架马进宫,可是柔慧公主不能。”
“殿下……”侍女小声喊道。
“皇帝又在威胁本宫,非要打本宫的脸。”
谁不知道这宫内只有皇帝才能下令拦沈怜清,他是故意在找虞鸢的事,知道虞鸢想要沈怜清所以故意折磨她。
“本宫为了向他求饶做的还不够吗,他还要折磨她。”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无法了。”
现在还不是和皇帝做对的时候,想到底皇帝也只知道虞鸢是夺了他的面子所以想出出气,若是让他知道虞鸢是喜欢沈怜清,那沈怜清的命谁也保不下来。
本以为虞鸢当着皇帝眼线的面折磨了沈怜清这么久他该消停了,没成想他还是不消停。
“咱们先走吧。”虞鸢的声音透着空前的疲惫感,侍女懂得她的无奈,这种爱人被折磨自己明明知道是在故意跟她做对却无力的感觉太难受了。
沈怜清被迫下马,刚走进宫门她就踉踉跄跄地快要摔倒了,云歉见四下无人拖住了沈怜清的手,沈怜清只能依靠那一点力气向前走。
“殿下,如今公主被这样为难,您当初又何必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公主掳来。”
“你不懂他的狠毒,沈怜清落在他手里一天就能被折磨死,我绝对不能放任他,现在这个情况沈怜清再多坚持一会我就能将她救出来,她在我身边也不怕他会贸然出手。”
“我要让沈怜清名正言顺的在我的身边生活,我要她平平安安。”
侍女停下马车,“殿下到了。”
听完虞鸢的话她若有所思,她很想问一句“万一公主不愿在您身边呢?”不过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宴柠你先去找宋太医,将他请入府别让任何人看到。”
“是。”
马车停在距离宫殿三百米的门口处,宴柠得了话悄悄摸进了太医院,虞鸢打算在这里等着沈怜清。
她才等了没有一会,一人从前面小跑来,定睛一看是江宪江公公,他冲虞鸢拜了一拜喘着气道:“公主,陛下有请。”
虞鸢眉心拧着,江公公见状连忙道:“公主,奴才见陛下并无怒意可也不开心,怕是要麻烦了。”
“知道了。”
刚一入宫殿,虞鸢行的拱手礼,江公公被赶出宫殿,临走时冲虞鸢投去一个小心的眼神。
“皇兄,你生气了?”虞鸢打着以最保守的方式取得胜利的旗子,先询问出声。
虞祥突然没了脾气,他笑着道:“哪有,皇兄怎会生你的气,不过你这次真的是做的太过分了,那和亲公主是什么身份百姓们都清楚,你贸然出手丢的可是虞国的面子。”
既然虞祥也愿意装,虞鸢更开心。之前为了维持两人表面的关系,他们的演技提升了不少。
“皇兄,我知错了,可是那个狗屁燕国出来的人能有多好,我看着就不顺眼,想要来出气,皇兄如此俊朗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这个公主就送给我好不好?”
虞鸢笑脸下藏着凶狠的目光,可惜这个皇帝傻的很,他看得清表面看不清内心,被人一打断整个脑子就乱掉了。
“妹妹,那人好歹也是个公主,送来和亲本就是委屈,若叫你惩罚了去,燕国可是很麻烦的。”
“皇兄你知道的,我动手想来都是有分寸的,既然皇兄不让我动手,我想她也不配让我动手。”
话音刚落,云歉和沈怜清就出现在门口。
沈怜清跪拜后被皇帝拉起,身后的虞鸢烦躁的簇着眉头,看着皇帝的嘴脸直犯恶心。
虞祥拉着沈怜清的手,看着她身上的伤真是心疼不已:“妹妹啊,你看公主这身上的伤,多重呀……”
“皇兄你何必去心疼一个贱人,她就是该。”虞鸢昧着良心说出的话,在之后会令她后悔一辈子。
“这公主长得真美,这脸上怎么还有血啊,快传太医。”
虞鸢手握成拳,果然她的话在虞祥见到沈怜清之后,都没用了。
“皇兄,您答应我的她给我。”虞鸢语气微冷了点,拉住了沈怜清的手,她不想再放开。
云歉已经去传太医了,此刻宫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宫殿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虞祥很不满意虞鸢的话,他一瞬间就暴露出真实的嘴脸:“燕国送来和亲是同朕,不是你。”
外人传虞国皇帝好美色,并非胡邹,是事实,虞国百姓都知道被虞祥折磨死的美人少说十个多说几十个,可没有人敢阻拦。
只有一次,在虞祥又折磨人的时候,虞鸢直接闯入将那女子杀了,最后留下一句“杀了总比被折磨强。”虞祥虽生气却碍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过了虞鸢。
可没想到传到百姓耳朵里就是长公主入宫杀人,还危害皇帝,这屎盆子扣下来虞鸢可忍不了,她明里暗里换了虞祥身边不少人,自此她对虞祥的动作一清二楚。
两人的手都握住沈怜清的胳膊,就这么僵持不下,虞祥忽然踹翻了沈怜清,她整个人磕到地上伤口处又撕扯出血迹,她痛叫一声。
虞祥笑起来,他的笑令人畏惧,虞鸢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虞祥受着虞鸢的目光,蹲下身右手掐住沈怜清的脖子,沈怜清喘不过气露出痛苦的表情,虞祥就喜欢美人露出痛苦的表情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是最开心的。
沈怜清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泪流个不停,白嫩无瑕的脸都变得通红,眼睛都充满了血丝。
虞鸢恨不得现在将虞祥扒皮抽筋,可是还不到时候,她还不能这么做。
虞祥在沈怜清绝望时松开了手,沈怜清终于能呼吸连连喘着气,可下一秒虞祥的手又恰上她的脖子,虞鸢忍不出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