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焦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师爷秦三是个狡猾之辈,肯定是看情况不对,早溜了。
焦忠:“兄弟们受伤的去找曹大夫处理一下,安心休息,我和你们刘头领值上半夜。”
曼婷:“你们累了一天又受了伤,都去包扎好伤口,再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吧!不是说山匪除了逃掉的几个外,山寨里也没什么人了吗?今晚我们女子队集体值夜。”
焦忠:“逃掉的几个人十有八九会回山寨打包金银,但他们没有牛、马可骑,到山寨怎么也得后半夜了,我们稍微休息一下,让投降的喽啰带路,我们也去匪寨走上一圈。”
刘根点了受伤较轻的七八个人,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子时出发。
曼婷不放心那几个重伤的人,去找曹大夫去了。
曼婷:“曹大夫,他们几人情况稳定吗?”
曹参:“少夫人放心,我今晚会一直守在这里,目前来看,情况还好,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人,身体底子不错。”
曼婷:“那就辛苦曹大夫了!”
曹参拱了拱手:“少夫人客气。”
崔管家在安排人布置灵堂,曼婷去上了香,又烧了纸钱,看几个死去家丁的家属都在灵堂里,又一一安慰一番。
曼婷感觉很压抑,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里很是难过,又待了片刻,走了出去。
曼婷到了自己院子,终于流出了眼泪,越哭越大声。突然,一只手抚上了曼婷的头,焦忠:“别怕,都过去了!那些死去的小伙子,我们好好葬了他们,以后多多善待他们的家人。不是你的错,都是山匪造的孽。”
曼婷哭得不能自已,焦忠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曼婷,我们终于杀了阎啸,也算是给洛老爷、洛少爷他们报了仇,他们应该能瞑目了,你已经很棒了,别再给自己背上重担。那些山匪都死得差不多了,也算是给那几位兄弟报了仇。”
曼婷:“看着他们几位的家人悲痛难忍的样子,我心里好难过,想起了去年我的遭遇,我对他们现在的心情,感同身受。”
焦忠:“听那些投降的喽啰所说,这逃走的秦三,才是当日建议阎啸来小和村屠村的幕后主使。这人应该是一个狡猾、多疑、谨慎的人,才会一看到情况有变就果断离开了,我感觉他以后可能还会跟我们对上,我们也得把他除了,才算是彻底报了仇。”
曼婷到此时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又听说他逃走了,都顾不上哭了,问:“焦大哥,那为什么不快点追上去,正好除了他?”
焦忠:“大家一天战了两场,都很是疲惫,又受了伤,需要休息一下。另一方面,天色昏暗,大家都看不清楚路,秦三一伙回到山寨不会太早,我们骑马去早了,有可能在路上就惊到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回山寨了。我们得晚一点出发,到得山寨附近悄悄摸上去堵他们。“
曼婷:”对不起,焦大哥,我有些心急!“
焦忠:”别说对不起,曼婷,我明白你是想彻底除了这些畜牲,为洛家老爷、少爷和庄上的这几位兄弟报仇。“
曼婷用手帕擦了擦脸,说:”焦大哥,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你也受了伤。“
焦忠:”别担心,曼婷,我做捕快的时候办案子,经常忙上两天两夜都休息不了。你去睡会儿吧,我知道你最近压力特别大。“
曼婷摇摇头:”焦大哥,那你陪陪我吧!“
焦忠把曼婷抱到了怀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我抱着你,累了就休息会儿。我们出发的时候就不再来跟你打招呼了,你好好睡一觉,等我们的好消息。“
曼婷点点头,二人抱着没有再讲话,气氛安静温馨。
隔了没多久,焦忠发现曼婷睡着了,抱起她进屋,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给她边打扇边看她。
过了半个时辰,刘根在门外轻声喊他:”焦大哥,准备走了。“
焦忠走出去,带上人,翻身上马,跟着喽啰的指引,到了匪寨的山脚下。
焦忠让人拴好马匹,大家悄悄摸进匪寨,干掉了三五个年老体衰值夜的喽啰。又跟着投降的喽啰的指引,来到了平时堆放财宝的地方,里面灯光通明,有动静:”狗哥,你装快点,三爷说把金银全都带走。“
另一个声音:”妈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几个除了金银别的都带不上什么了,真他妈可惜!“
又一个声音:”唉,主要是山寨里没有牛、马了。“
焦忠和刘根对了对眼色,带头冲了进去,一会儿功夫,几个小喽啰全部放倒。
焦忠:“谁是秦三?”
几人不说话,带路的喽啰:“大爷,秦师爷没在这里。”
焦忠和刘根示意,分开审,最后得到结论:那个狡猾的家伙就没上山,只让他们回来带着金银去找他。
焦忠、刘根问出了秦三在哪里等,便杀了他们,决定一会儿让先前带路的喽啰带着他们去抓秦三。
众人看着房间里堆得杂乱无章的金、银、铜钱、首饰、布匹都吃了一惊,这群山匪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才累积了这么多财物。
当喽啰带着焦忠几人来到秦三的藏身之地时,根本没看见人。焦忠让大家在附近搜索一番,也没找到,便知道这秦三应该是发现了他们上山,早跑了。
焦忠踢了踢投降的山匪:”粮食呢?堆在哪里?“
小喽啰继续带路,焦忠他们找到了粮库,发现粮食不多。想来也是,山匪有一百多人,又多是男子,每天嚼用不少,自然剩不下什么。他们又都是贪心之辈,平时抢的商旅,多是金银、布匹。
焦忠几人下山把马全拉了上去,先把金银首饰驮上,焦忠和刘根带着喽啰留下,其余人先把东西送回庄子,再驾马车、牛车来拉布匹和粮食。
焦忠和刘根问喽啰:”除了那几个值夜的老货,还有男人吗?女人们都住在哪?是抢来的,还是山匪原本的婆娘?“
喽啰:”回大爷的话,整个山寨除了跑了的秦师爷和我们几个投降的,已经没有男人了。女人们都是抢来的,从了的住在后院,没从的关在地下室。“
焦忠和刘根把喽啰绑在柱子上,堵住了嘴。二人换着休息,没睡多久,天就亮了,匪寨里的老婆子起来做饭发现了他们,吓得大声尖叫。
焦忠让她去把后院的女人们叫到这里,又让喽啰带着去把地下室的女人们放了出来。等女人们到齐,焦忠和刘根说了山匪被尽灭的事,众女人没有一个流泪难过的,反倒是不少人都笑得不能自已,最后笑出了一脸的眼泪。。。。。。大声说:”报应,报应,他们早就该死了,他们该下地狱!“
她们跟山匪不共戴天,都是被杀了亲朋好友才带到这里来的,怎么可能跟山匪有感情。哪怕就是迫不得已委身于人,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焦忠:”现在,你们自由了,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你们回家去吧!“
只有一半的人愿意拿钱回家,剩下的十多个女人都跪了下去:”求恩人帮帮我们,我们回不去了,我们有的是家人都被杀了,有的是就算回去了,家人也不会认我们的,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活着就是个错,只会让他们没有脸面。“
焦忠和刘根对视一眼,颇为为难。
焦忠给了每个愿意回家的人一荷包的铜钱,又说:”你们自己做一些干粮带着走吧。“
焦忠思考片刻:”不愿意回家或是无家可回的人,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在这里生活,我可以给你们留下一些粮食和铜钱。“
有七八个选择留下来,毕竟不知跟着焦忠去,等待她们的又是什么,能灭了这帮凶狠的山匪的人怕是也不简单。
巳时中,董家父子各驾着一辆马车、几个庄丁骑着马到了匪寨,给焦忠和刘根带了些干粮。焦忠把战利品留下一部分给那几个女人,其它的都让人搬走了。
不管是要回家的还是留下来的女人,都跪下给焦忠和刘根二人磕头:”谢谢!谢谢恩人搭救!“
焦忠二人看着这群可怜的女人,摆了摆手说:”不用跪,起来吧!希望你们以后都能过得更好!“
女人们把焦忠一行送到了寨子门口,口称:”恩公慢走,多谢恩公!“
女人们或走或留,各有人生。
焦忠一行回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未时了,又累又饿,吃喝一番之后,先去休息了。
崔管家请示曼婷:”少夫人,焦捕头他们带回了不少东西,怎么安排?“
曼婷:”先让大家吃喝、休息好,你把所有的东西清点一番,记个明细,等办完几个兄弟的后事之后,我们再做处理。“
崔管家领命正要退下,曼婷又问:”我让你们把山匪全都埋了,处理好了吗?“
崔管家:”少夫人放心,挖好的一个大坑已经埋了一部分人了,另一个大坑天黑的时候估计就能挖好,晚上就能把这事处理完。“
焦忠请史秀才根据喽啰的描述画了秦三的画相,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传递给大家看了一遍:“这个是山匪的师爷,屠杀庄子抢粮就是他的主意,以后遇到他,一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