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御山表情有些冷，把卫有有按在墙上死死禁锢在怀里，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从卫有有脸上往下，眼睛被逼得通红。
他俯下身，亲了过去，在卫有有嘴上狠狠碾着，又离开。
“有有，朋友也会这样吗？”
卫有有张了嘴，正想说什么，立刻被身上压着的人趁机深入。
舌头被搅着往外吸，牙齿、上颚，每个地方都被一寸一寸舔过，口水止不住往外流。
“啊！”卫有有没忍住想尖叫出声，眼角浸出泪，使劲锤了蒋御山的肩。
蒋御山微微离开，仍贴着他的唇。
“不要舔那么深。”声音带着丝颤抖，舔喉太刺激了，他受不住。
“有有，朋友会这样吗？会这么亲你吗？”蒋御山声音低沉，带着欲色，一说话像一下一下在嘬吻。
卫有有摇头，又开了口：“不会。”
“那不做朋友好不好？”声音温柔，哄着人。
“那做什么？”蒋御山一手紧握着卫有有的腰，一手扶在他脑后，大拇指一下一下刮蹭着他的侧脸、耳朵。
卫有有浑身发软，好像只要蒋御山一松开手，就会坐到地上去。
“男朋友，做男朋友。”
“好，那就当有有的男朋友。”听到满意的答案，蒋御山终于笑了笑，把头埋在眼前人的颈窝里，收紧了手臂。
过了半晌，蒋御山才把人放开。
看着卫有有的眼睛，他试探地喊了一声：“男朋友？”
卫有有没回答，只瞪着他，眼角还有些泛红。
蒋御山用手轻轻在眼角处擦了擦：“男朋友。”
一只鸟儿飞过来，停在了墙头，啾了一声。
卫有有突然弯下腰，一头把蒋御山撞开，脑袋抵在蒋御山胸口。
蒋御山被撞了个猝不及防，满眼的错愕。
“不是！”
卫有有大踏步离开。
“才答应呢！就要反悔。你是小狗吗！”蒋御山也不急，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尾音拖得长长的，逗弄人呢。
“男朋友！”
“不是！”
“男朋友！”
“不是！不是！不是！”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他俩成熟一点。
卫有有背对着蒋御山，嘴角带着笑。
什么男朋友？证都领了还男朋友。
天格外蓝，云朵像油画一样，9月的H城在夏秋交际时有一种明媚而温柔的气息。
“今天不上班了？”两人走到两相宜时，蒋御山跟了进去，卫有有随口问了句。
前台的收银小姑娘偷偷觑了眼蒋御山，又看了看卫有有，啧啧，刚还一副火烧眉头的样子呢，这就立刻暴雨转晴了。
蒋御山跟在卫有有屁股后面，也不出声，卫有有又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卫有有拿了杯子，倒了水转身，蒋御山跟得太紧，差点洒他身上。
他想笑，又觉得蒋御山这样有些可爱：“跟屁虫啊你。”
说着把水递到人手上。
蒋御山接过就一口喝完，弯了弯眼睛。
等他喝完，卫有有把杯子放下，拉过蒋御山的手，就往外走。
“不工作了？”
卫有有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工作。”
蒋御山只是笑，酷哥形象不保。
再次相遇后，两人几乎没有一起走出过巷子，不在临湖就在双湖。
“去哪里？”蒋御山任他拉着，故意落后一步，让紧扣的双手明晃晃存在于两人之间。
“把你卖了。”
最近的商业中心离着不算太远，打了个车大概20分钟的样子。
即使是中午，路上的车也不见少，好在也没有堵车的迹象。
卫有有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很陌生的街道，不知名的大厦，但一点没有漂泊的感觉，反而很踏实。
蒋御山始终低着头，视线落在两人没有放开的手上。
“小伙子，听口音不是H城人吧？”司机大哥闲不住，见卫有有面嫩就发了话头。
卫有有转过头来，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大哥，余光里还有蒋御山的身影。
“不是，外地来的。”
“来旅游啊？我们H城好地方啊，好山好水人也灵。”司机大哥是个家乡宝，话夹子一打开扯着就是一顿夸。
“不是旅游，过来安家。”卫有有声音淡淡的，好像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和车外的风一样轻。
“安家？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大哥不敢置信，问出了声。
“还没，在一起5年了，后来分开了，最近又在一起了。”
他跟蒋御山18岁相识，21岁正儿八经在一起，26结婚。
司机大哥有些感慨：“你们现在年轻人真不得了，这么小对象都谈五六年了。”
蒋御山抓紧了握着卫有有的手，转头凑近卫有有耳边轻声说：“怎么我不知道你还藏了个谈了五年的对象？”
卫有有有样学样，也凑了过去，吐出来的气一下一下挠在人耳朵上：“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蒋御山看着那得意洋洋像只小狐狸一样的新鲜男朋友，后槽牙都在痒痒，抬起牵在一起的手，一口咬在卫有有指根上，磨了磨。
卫有有没忍住嘶了一声。
司机大哥：“怎么了？”
“没！事！”卫有有回道。
两人手交叠着放在蒋御山腿上，车子终于到了商业中心，再不到卫有有能把蒋御山裤子扣出个洞。
刚下车，蒋御山就立刻开口：“你把那个五年对象藏哪儿了？”
卫有有眯了眯眼：“老家！”
蒋御山眼倏地睁大：“还真有？”
卫有有继续笑。
“什么叫最近又和好了？”蒋御山继续追问。
两人走进购物中心，外面的炎热一下被阻隔。
卫有有偏过头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字面意思啊。”
蒋御山才不信，这几个月了他和卫有有呆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见他一直抱着手机，更没有接过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电话。
至于直接见人，不可能。
当卫有有在玩，他也配合着玩点小情趣：“那你现在岂不是脚踏两条船。”
不知道是大城市的包容，还是已经司空见惯，两个男人牵手好像并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
卫有有也好像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另一个人握着一样，一边跟蒋御山斗嘴，一边走马观花地看着商铺里的东西。
蒋御山问完话后仿佛一下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一身黑衣黑裤，戴着个帽子，沉默寡言，一个酷哥。
卫有有拉着人进了一家又一家的店。
“这个杯子好像还不错。”卫有有拿起一个杯子看了看，陶瓷的马克杯，看上去有些复古，杯子上印了串紫色的葡萄。
他又拿了一个，应该是一个细节，印的图案从葡萄变成了黄瓜。
这是家家居店。把杯子放在篮子里，两个人继续往里逛。
同色浴巾，一条大一条稍小，大的是他的，小的给蒋御山用。
转到床上用品区域，卫有有用手仔细感受了一下床品的质感，回头对蒋御山说：“买套四件套，家里那俩洗得有些磨毛了。”
说完挑了套素色接近巧克力蛋奶的四件套。
“要不直接拿两套，把家里的都换掉。”蒋御山看卫有有只选了一个，问道。
卫有有摇了摇头，不用，先一套就行，等天气冷了再买套带绒的，说完又想起什么。
“H城冬天冷吗？”
蒋御山想了会儿，往年冬天是什么情形，他好像几乎都是一条裤子，上身短袖套个羽绒外套，真冷了把短袖换成长袖中间加个绒背心完事。
床上的就更没麻烦过，两套床品从夏用到冬。
又看了看卫有有小身板，遂开口：“主要是湿冷，没暖气。”
“冬天买套带绒的吧。”
卫有有点点头，两人拿着篮子里东西去结账。
卫有有付的款，蒋御山插着兜没跟他抢。
“还要买什么吗？”出了家居店，蒋御山左手已经拎了两个大袋子了。
卫有有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从来没有出门逛过街，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巷子附近搞定的，按说要买的东西应该挺多，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两人打定了主意今天休息，干脆一层一层挨着逛上去。
两人停在一家男装店前。
卫有有转头上下扫了扫蒋御山的衣服，又想了想衣柜里的，这个人一年到头不分春夏秋冬，除了黑就是黑，偶尔有个别的色，就是工装裤。
拉着人直接进了点。
店里的装修简洁大气，衣服剪裁利落，没有花里胡哨的图案和夸张的元素，一切恰到好处。
卫有有拿了件夹克往蒋御山身上比划，卡其色的，立领。
“我不缺衣服，买你的。”
卫有有没管他说什么，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试试。”
蒋御山听话地接过来套上。
版型设计很时尚，除了胸口处有个简单的logo外，没有其他装饰。
很帅！
卫有有挺满意，又拿了件薄羊毛的外套递过去。
左右两个大兜，领口处有条带子。
蒋御山穿上后有种复古的气息，卫有有在店里扫了一眼，拿了顶毛线帽给换上。
蒋御山轮廓深，眉眼清冷，脸上常年不带一起笑。
不是潮流的感觉，反而多了种旧派的优雅感。
卫有有看着镜子里的人，拿出手机卡擦拍了一张。
蒋御山由着他摆弄，扫到卫有有的手机屏保，挑了眉。
凑到人耳边低声说：“屏幕上是谁？”
卫有有锁了手机，回头睨了他一眼：“奸夫！”
蒋御山听到回答闷闷地笑了两声。
“笑什么笑，奸夫就要有奸夫的自觉。”
蒋御山又说：“设置成屏保不怕你好了五年的对象看见？”
卫有有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看了蒋御山一眼：“最好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