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出生在X省五线城市普通县城里很平常的一个小村庄。村里共二百多户人,村子在山脚下。
她的妈妈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镇上教书,自从生了她才成为全职妈妈。她的爸爸初中毕业后一直在村子里生活,一开始是在村里给别人放电影。
那时候农村还挺穷的,七八十年代嘛。后来电影不行了,她的父亲靠能力当上了副村长。她妈妈有三个姐姐,排行老小。爸爸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排行老四。
陈言爸妈结婚后,奶奶、爷爷跟着他们一起过。家里上下两层盖了一共有十间房。因为爷爷奶奶在家里,孩子和亲戚都不少,所以陈言家里总是很热闹。
在陈言三岁之前,虽然家里磕磕绊绊不少,但总归一切都还不错。三岁的那一年,陈言的小姑,也就是她爸爸的妹妹犯事儿被抓进去了。是婚姻的问题。
那之后,她爸爸副村长当然是当不成了。
出事儿的时候,村里大队组织陈言爸爸去北京旅游,所以没能第一时间知道。
在他旅游期间警察来陈言家里问过。
那姑娘记得很清楚。在一个很普通的下午,穿着制服的警察敲响了大门,询问陈父去哪儿了。小姑娘甜甜地说道,陈父出去旅游了。
那时候小姑娘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家里人少了,爸爸出去旅游了。
后来当然陈言小姑夫的一家老来陈言家里闹,想为儿子的死要个说法。
那时候陈言家院子里种着一颗枫树,叶子红红的可好看了。闹事儿的一家当着小陈言的面就把枫树的叶子用棍子打光了。
那时候陈言的父亲在陈言旁边。小陈言心里很疑惑,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打自己家里的树。
之后因为村里呆不下去了,陈父就和村里的人相跟上一起去市里开出租车。开了小一年,中间车坏了,不仅没挣到还赔进去千把块。
陈母看陈父自己一个人在市里面住着没人做饭,顿顿买吃,于是小陈言一家都去市里谋生了。
当然,爷爷奶奶在村里看家种田。
刚到市里面的时候陈言家里只有1万块,真的非常省吃俭用。三个人挤在二十几平的房间里,开开门就是做饭的小桌子,扭脸一看就是床。是个正方形的家。
那个时候一个西葫芦都要分成好几顿吃,每天晚上都是面疙瘩汤。面疙瘩汤就是把白面小块小块地打进水里,再放点西红柿什么的。
那个时候是有啥放啥。
一座出租小院里连带房东家总共有十几二十户人。人多又杂。环境就别说了,厕所当然是,边缘永远是湿的。
不是冲水的那种,是村里茅坑那种。
十几平的家冬天像冰箱一样冷,夏天像蒸笼一样热。
至于小陈言的学校呢。他们住的那个房东家刚好认识附近一所小学的老师。在参加考试后小陈言顺利地进入了一班。(三个班里最好的一个班)
小陈言家是在市里的村子里租的房子,所以当地小学里大部分是本地的村里人,或者和小陈言家一样来市里打工的。
小陈言没上过几天幼儿园。因为她是腊月生的,学校嫌她生月小,要让她跟着下一个年级上。可是陈言妈不同意,就在本村的学校混了几天。
但是因为小陈言比较淘气。那个时候老师教认字,在黑板上写了个“土”字。小陈言说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个飞机。
小陈言在课上不好好听课,只是来回推着桌子玩儿。老师就让她自己去操场玩儿。
陈言妈觉得老师不管小陈言,在学校只是玩儿。就把小陈言送到陈父的大姐那里去了。
两个村子隔得不算近。小陈言就一个人在那里待了半年多。
就算是再亲的亲戚,也不如自家舒服。何况小陈言还小。
那个时候,小陈言和姑姑、姑父在一张床上睡觉。
小陈言在两人的中间睡。姑姑朝左,姑父朝右。被子一左一右那么一卷,嘿,中间就成了透气的了。小陈言冷,可是也不敢说。
有时候,一个人和姑姑睡。睡到半夜,姑姑就把被子卷了,只给小陈言留下一个角。小陈言虽然心里苦,可是被子拽也拽不动,再拽怕惊醒姑姑。只能盖着被角睡到天亮。
陈言姑姑家有两个儿子,比陈言大十几岁。有一次,其中一个哥哥让小陈言给她倒尿壶。小陈言漠然地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当然,快乐也不是没有。在幼儿园和小伙伴吃饼干的快乐时光,滑滑梯,喝米汤。还有有时候放学回家小卖部里的鸡腿。
还有一次,已经放学很久,幼儿园里就只剩下小陈言一个小朋友了,还是没有人来接小陈言。只有幼儿园的老师陪着小陈言。
不管怎样,虽然回家后的小陈言话少了,可是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