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脸男

    这次时空之门的入口是在半空中,林天时从时空之门掉出来之后,被从另一个入口掉出来的人砸晕了。

    他醒来之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准确的说,是一张熟悉并且讨人厌的面孔。

    “陆可为!你怎么在这儿?”

    陆可为是极光经济公司的艺人,19岁,身高183,他染着蓝白相间的头发,刘海卷起来一个角,像一个大大的逗号在左边眉毛上。他眼睛圆圆的,跟林天时柔和好看的脸不同,陆可为长的更有攻击性一些,当然也是非常的帅。

    陆可为跟林天时的关系,可以简单的形容为,不同经济公司的竞争对手。

    因为两个人年纪差不多,经常被网友拿来比较。虽然说是竞争对手,但是林天时的人气比陆可为要差上一大截,原因也很简单,林天时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唱跳全废,陆可为不一样,他从小练武术,体育全能,歌唱的也好。

    林天时对他最初最深刻的印象,是第一次参加全明星赛碰到陆可为。

    整个比赛过程中,陆可为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都给我死”的气场,而遇到林天时这种没有运动天赋的木头人,这个气场简直就是毫无用武之地,赢的那叫一个轻松。

    林天时跑步射箭拔河用尽了力气还是输了个一败涂地,简直是丢死人了。

    关键陆可为轻轻松松赢了,还得意洋洋的跑到他面前炫耀,林天时觉得这个人简直是狂妄自大!讨厌至极!

    陆为可这会儿蹲在他身旁,又露出那张狂妄自大的脸,“啧,还是这么没用!”。他摇了摇头。

    林天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我砸晕了,还好意思嘲笑我!”。

    陆可为就是故意逗他的,他接着说到,“他们在那边呢,刚抓了一些鱼,快弄好了,去吃饭吧!”。

    林天时确实有点饿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小八旁边。

    用木头搭起来的简易烧烤架上,几条鱼被烤的焦黄。

    小八递给林天时一条,他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除了陆可为之外,这里还多了一个人,他坐在陆可为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拨弄烧烤架。

    这个人长得很高,跟小八差不多,比林天时高出半个头,他头发很长,银白色的头发一直到腰,长着一对桃花眼,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长的有点像狐狸,要不是林天时在娱乐圈练就了一双火眼精睛,估计就以为他是个女人了。

    “自我介绍一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腾蛇。你也可以叫我小白蛇蛇!”他说完对着林天时眨了一下眼睛。这人长的实在太好看太像女人了,林天时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他傻笑了两声,“你好,我叫林天时。”

    小八在旁边手指扣地,他最见不得腾蛇这个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死娘炮!”

    腾蛇脸上炸出青筋,两个人吵了起来,“你在说一遍?”“死娘炮!”“你个四脚爬虫!”“死娘炮!”……

    两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林天时看着他们无奈的说,“看起来他们还挺熟。”

    陆可为说,“你不好奇?”,林天时回道,“好奇什么?”,陆可为接着说,“好奇他们为什么认识啊?”,林天时挠了挠头,“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什么都是稀奇的。”。

    他们闹了一会儿,就休息了。

    小八和腾蛇看到林天时睡着之后就没在吵架了,小八突然正经起来,像换了一个人,陆可为有点不适应。现在的小八有一种无形的庄严之气,就是反正他问问题,拒绝不了的那种,通俗点说叫天生领导者的气质。

    “你们来这里干嘛?”。小八看着两人问道。

    腾蛇看着沉睡中的林天时,“他也是我的朋友,我在神界太无聊了,来帮帮忙。”。

    陆可为附和着说,“可不是,神界多无聊,我好不容易才在人间找到他,当然要来帮忙。”

    勾成接着问,“你们怎么来到这儿的?”

    陆可为得意的说,“我和司宸做了一个交易,在找一件她需要的东西,她就让我们进来了,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来到第一个世界,就碰到你们了。”。小八点点头没在继续问。

    第二天,几人继续上路,这个林子很大,几人走了一天,还是没找到出口。

    晚上,林天时睡觉被尿憋醒了,他去附近地方解决,刚拉上裤子就听到草丛里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他盯着草丛的动静,一会儿,一只小黄猫窜了出来,“喵~”。小黄猫叫了一声停下来看着林天时,这简直是喵星人的深夜福利。

    林天时上前去,撸起了小猫,“喵喵,你好呀!怎么这么可爱啊。”。林天时开心的撸着猫,没一会儿就飘起了小雨。

    他想着得赶快回去跟其他人会和,跑了几步,发现自己迷路了。

    真是见鬼了,明明刚刚就在附近,怎么就迷路了?

    天黑路滑,山风很大,他越找越着急。

    就在这时候,林天时看到树影下一个无脸男打着蓝色的油纸伞,指着一个方向。看起来并不像是人,林天时被吓了一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只鬼并没有恶意。

    于是,林天时朝着无脸男指的方向走,很神奇的,他居然找到了出山的路。

    一个烟雨小镇出现在林天时面前。

    雨越下越大,林天时想着先避一避,等雨停了在回山上找其他人。

    刚才在山上捡到的小黄猫这时从林天时怀里跳了出来,小黄猫走走停停,似乎要带林天时去什么地方。

    林天时跟着小黄猫,一路走,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小院,挺好的,总算有个地方能躲雨了。

    林天时摸了摸小黄猫,“谢谢你呀,小猫咪!”。

    他在屋里看了看,空荡荡的屋里堆着一些干草,干好可以生个火把衣服烤干。墙角处还放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这在江南的雨季倒是能派上用场。

    第二天,林天时带上油纸伞准备回山里找小八。

    这个小镇很奇怪,雨虽然停了,但是雾蒙蒙的,看不到太阳。

    他刚走到街上没多久,就发现街上一些人对他指指点点,似乎在骂很难听的话,“渣男!”“老天没眼,怎么还没收了你!”“你还有脸活着!”……

    林天时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一群陌生人追着臭骂,这些人虽然没有动手打他,但是难听话钻到林天时耳朵里,瞬间把他拉回几天前的网暴现场,他觉得脑袋要裂开了。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拿着一盆脏水从二楼泼了下来,眼看林天时要被浇透,他拿在手里的油纸伞居然莫名其妙的动起来,在林天时上方自动打开了,仿佛在保护林天时一样。

    众人见状,大喊一声,“鬼啊!”。就成鸟兽散了。林天时松了口气。“到还真是个宝贝!”他把油纸伞收起来继续赶路。

    走过几个街口,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小八他们一行三人似乎正在打听他的下落。

    林天时高兴的大喊一声,“小八!”。

    故人重逢,林天时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你可真能跑啊,让我们一顿好找。”,陆可为说着就动手动脚起来,他搂着林天时说,“哎呀,我快饿死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还没等林天时回话,就压着他超前走了。

    小八和腾蛇跟在后面,“这个小镇很奇怪,被怨气笼罩住了,不怪我们前几天一直在山林里打转。”腾蛇小声的对小八说道。

    “昨天遇到的那只猫很古怪。”小八回他说。两人在细细打量着这个烟雨小镇。

    陆青羽和林天时走在前面,陆青羽夸张的说,“我跟你说,昨天半夜我们发现你不见了,那一通好找,后面下大雨,我们在山林里遇到鬼啦!”陆可为故意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接着说道,“一个男人,在大雨里打着伞,黑漆漆的看不到脸!你才怎么着,他一直指着一个方向,我们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后来我们没办法,就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嘿!没想到遇到一只小黄猫,它把我们给带到镇上就消失了。

    ”林天时睁大了眼睛说,“你们也碰到了?”

    “对啊,吓死人了。”陆可为夸张的说着,但是脸上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几个人聊着就到了一家餐馆,他们点了几碗面,餐馆里的人不时往林天时这边看,一边露出鄙视的眼神,一边还窃窃私语。

    “这些人也太明显了,我看不下去了。”腾蛇放下碗,他走到店小二柜台前面。

    长发飘逸,身材纤细,加上那张迷人的鹅蛋脸和长睫毛。只要不明说,没人能看出他是个男的。

    腾蛇看起来就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大美女,还有点小调皮,让男人欲罢不能那种。

    他靠在柜台上,一手拖着下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问道,“店家,店里的人怎么一直看我们呀?”

    从腾蛇走过来那刻起,店小二就已经被迷成智障了,“美女,你怎么跟那个渣男在一起啊?”。

    “什么渣男?”,腾蛇好奇的问。

    “穿白衣服那个呀!他吃软饭还脚踏两条船,跟他在一起没有好下场哦!”。店家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他。

    腾蛇接过来说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这个镇子的人估计都看过,送你了你拿回去慢慢看吧,别跟那种人在一起啦。”,这店家还怪热心的。

    腾蛇接过册子,说了一句,“好的,谢谢店家提醒!”。

    腾蛇拿到的册子是一本叫《黄白记事录》的小说,里面记录了一个叫黄白的男人脚踏两条船的故事。

    作者是用第一视角写的,文笔非常生动,她不但写了跟男人相遇的经过,还在故事中描写了与男人的情爱之事。册子里有一张男人的画像,长得跟林天时一摸一样!

    陆可为翻了几页册子后说道,“你觉不觉得这本书很奇怪?这个作者嘴上说着如何爱这个男人,可是小作文里句句都是控诉,还放了他的画像,这不是要害他吗?”

    他接着说,“而且在古代,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但看了这本书就本能的生出怨气,共情女方,这太奇怪了。”

    林天时附和说道,“确实,我在接触这本书时也觉得浑身不舒服。”林天时想到在镇子上的遭遇,确实像陆可为说的一样,他走在街上就是人人喊打的状态。

    为了避免麻烦,林天时买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这样就没人在看到他的长相了。几个人坐在茶室讨论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卖了卖了,本年度最火爆的传记,《黄白记事录》有人要吗?”一个背着很多小册子的男人在茶室兜售书籍。

    “来本书!”小八拿出一腚银子。

    卖书的男人看到高兴的走了过来,“你们这么多人,要不一人来一本吧?”。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银子归你!”小八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的呀,客官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你知道写这本书的人在哪儿吗?”

    “在镇子东头的唯客小院,大好的一个姑娘,被人耽误了,可怜呐。这男的真该死,这书写的可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银子归你了!”小八把银子递给卖书郎,转头对几人说道,“走吧,我们去唯客小院看看。”

    这镇子很大,几个人走到镇子东头,已经接近黄昏,他们找来找去,除了一片荒芜的杂草丛,什么都没有。

    “我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陆可为累的直喘气,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几个人只好停下来休息。

    这个镇子被笼罩在雾气里,看不到太阳和月亮,这会儿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想来是已经入夜。

    林天时抬头远远看到杂草丛中有一处若影若现的房子,房顶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招牌闪着红光,上面写着——唯客小院。

    林天时指的那个方向对众人说,“快看,是唯客小院!”

    腾蛇说道,“那不是我们刚刚经过的乱葬岗吗?”。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八说了一句,“走!去看看。”。

    几个人于是沿着蜿蜒的小路来到小院面前。

    这是一座木质结构的中式建筑,大概有三四层楼高,里面不时传来轰鸣声,巨大的木门上有两个门环。小八上前叩了叩门,一个女童探出头来,“我们是来买书的。”小八说道。

    “进来吧!”,女童打开门,把几人让进了门里。

    几人进门之后,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工厂,密密麻麻三层楼高的流水线上,一本本册子正在不停的被印刷出来。

    流水线的入口处,一些人已经在排队,这些人脸上都呈现出或愤怒或悲伤的表情。

    女童给排队的人都发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这些人在纸上写满了恶毒的语言,然后排着队把纸张放到传送带上,这些纸张被传送带运送进了顶楼的一个小房间,不一会儿,一本印着《黄白记事录》的小册子就从房间的另一个出口被传送出来,然后在运送到一楼的领书房。

    女童看书籍被刊印出来就会给写纸张的人一个号牌,让他们去房间领书了。

    林天时看到有些人一次领了一本,有些一次能领好几本。

    腾蛇低声对他们说,“原来是靠怨气来制作的书。”。看来怨气多少还影响书的数量。腾蛇拉着陆可为说道,“我们去领书房看看。”

    小八则对林天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顶楼。

    他们刚准备上楼梯,一个女童就过来阻止道,“这里不准外人进入!”。

    小八打了一个响指,女童当即被催眠,仿佛看不到他们一般,又回去继续维持流水线的秩序去了。

    远远的,林天时就听到顶楼的房间传来哭声,如泣如诉,一会儿又变成愤怒的低吼,两人越靠近,里面恐怖的声音就越清晰。

    他们走到门口,小八只轻轻一推,便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在读信,她一边读一边从眼睛里流出血泪,血泪滴落在纸张上,文字被血泪浸染,然后就瞬间变成了一本《黄白记事录》,紧接着女鬼把册子放在运送出去的流水线上。又拿起另一张纸开始读。

    女鬼看完一张又一张,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进了房间。

    她沉浸在那些纸张的内容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林天时忍不住问道,“喂,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女鬼转过头说道,“我找不到他了。他真是一个好人,英俊不凡,才华横溢,可是我找不到他了……他真是个好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可是我找不到他了……他真是一个好人,他打着蓝色的油纸伞在下雨天送我回家,就好像你手里那把一样……”

    林天时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说道,“我好像在西面的山林里见过一个打着蓝色油纸伞的男人。”

    “请带我去见见他!”,女鬼兴奋的说,她跪倒在林天时面前又哭泣起来,“我太想念他了。我还没有谢谢她送我回家。请你带我去见见他。求求你。”

    “可是一会儿天就亮了”林天时为难的说道,

    “让她藏在油纸伞里。”小八提醒道。

    此时鸡鸣,天亮了。

    巨大的建筑物瞬时间又变回乱葬岗,林天时让女鬼藏在油纸伞里回到了镇上。

    他们准备先吃点东西在上路,饭桌上,陆可为神秘兮兮的跟林天时说,“你知道昨晚我们打听到什么了吗?”

    “你打听到什么了?”林天时好奇的问道。

    “原来那个叫黄白的男人根本就不认识女鬼,他只是有次下雨天碰到女鬼孤零零的在街上很可怜,就送她回家了。”陆可为小声说着,生怕油纸伞里的女鬼听到似的。

    林天时诧异道,“那为什么她要写那本《黄白记事录》呢?”

    “也许只是想在见一面,但是却找不到人了呢?”陆可为摊摊手说着。

    腾蛇无奈的说道,“凡堕鬼道者,皆是执念太深,伤人害己!”

    陆可为接着说道,“可是她写那本书造谣别人,也太缺德了。”林天时的油纸伞此时突然躁动起来,女鬼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陆可为接着说道,“行行行,不说了。”油纸伞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山林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他呢?”,林天时头疼的问道。

    小八想了想说,“你记得那只小黄猫吗?我们带上小黄猫去找找看。”

    林天时来到之前那个破屋,果然看到了小黄猫。“喵喵,带我们进山林好不好?”。

    小黄猫似乎听懂了林天时的话,它带着林天时穿街过巷,很快就找到了山林入口。

    这山林很奇怪,一旦进入,所有辨别方向的方法就全部失灵。

    他们只能跟着小黄猫漫无目的的走,走着走着,山林里又下起雨来。雨下的非常大,山风也吹起来,刮的人东倒西歪,几人好不容易找了棵大树暂时躲避。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陆可为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发愁。

    此时,对面的灌木丛出现了一个打折油纸伞的男人,还是看不清脸,在这漆黑的山林里,油纸伞居然反射出蓝色的荧光。

    林天时说道,“快出来吧!他来了!”。

    手里的伞激动起来,抖动了几下之后,女鬼出现了。

    她走到无脸男跟前,对着无脸男倾诉到,“我终于见到你了。”

    “是你啊?你怎么下雨天总是不打伞?”无脸男的声音轻轻柔柔,他把伞撑到女鬼头顶,为她遮住雨。

    “你上次送我回家,我想送你一本书感谢你,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你都不出现。”

    无脸男低了低头,“你怎么这么傻,我送完你之后,就上京赶考了,路上遇到土匪,早就去世了。”

    女鬼疑惑到,“可是你不是回来了吗?”。

    无脸男接着回到,“我很想回家看看,可是我的魂魄已经没有脸回镇里了,所有人都在骂我,我只能在这片山林徘徊,等小镇的怨气消散了,才能回去。”,无脸男脸上似乎有泪滴下来。

    女鬼哭泣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想见你了,却害你有家不能回。”。

    无脸男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上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一只鬼,可是做鬼无家可归也是很惨的,所以才想着要送你回去。雨停了,你赶快回家去吧。”。

    他说起来很是轻松,女鬼哭的更加厉害了,“我还以为你是认出我是鬼,才躲起来不肯在见我。”

    “怎么会呢?你躲在房檐下避雨的样子,跟我养的猫咪一摸一样。”无脸男微笑着说,摸着女鬼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应激的猫咪。

    女鬼接过无脸男的油纸伞,说道,“我们一起回家吧!”

    她把油纸伞抛向空中,油纸伞飞到小镇上空,吸收了小镇的怨气,又飞了回来,落在女鬼手上,正式林天时在寻找的生魄。

    女鬼把生魄递给林天时,“谢谢你帮我找到他,了结了我心中的怨气,这个送给你。”

    小镇上的怨气被净化了,那本《黄白记事录》全部变成了歌颂男人助人为乐的故事,人们仿佛从来不记得这本书之前写过什么,全部都在津津乐道这个镇曾经有一个叫黄白的男人有多么善良,那么喜欢助人为乐。

    无脸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五官,他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目光柔和,他对林天时一行人挥手说道,“谢谢你们,我要回家了,祝你们旅途顺利!”

    生魄回到林天时体内,下一个时空之门打开了。一行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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